宜也须得有人张罗。马扩要练兵要驻防,恐怕忙不过来。”楚天涯微笑道。
“好,咱们青云堡聚首!”
“请!”
于是,孟德便集结了埋伏在山上的大部份青云堡人马先行一步,在前开道护航,先去青云堡安置。楚天涯与王荀率领着太原逃亡出来这三四万人马,浩浩荡荡的尾随其后,朝西山开挺而去。
许翰等人铩羽而归,看到军营和太原城里的一片狼籍混乱,听闻了王荀发起暴|动的前因后果之后,许翰方才知道是中了楚天涯的调虎离山与釜底抽薪之计。当场他就气得吐血,晕厥了过去。
种师中与姚古只得一边叫人救治许翰,一边分头料理城内城外。逃亡的军士倒是好收拢,这些人以军队为家,逃也逃不到哪里去,因此多半又回来了。很快姚古就将大半的逃兵收拢了回来,重新聚集起数万人马。清点一番下来,发现原来的胜捷军、太原军巡与七星寨人马已经一个不剩,大半都是跟王荀去倒反西山了,一共少了有三万多人。另外王荀在闹事的时候,打死打伤了有数千人,还将辎重粮草与军饷被褥这些军中物资全都袭卷一空,如同蝗虫过境颗粒不留。
反观太原城中,情况反而还要好一点。虽然此前西山细作鼓动城中的百姓冲击了官府,但也只是烧了几栋房子、打了几个官员和士兵,然后就集体出逃了。城中一度陷入无zhèng fu状态的大混乱,许多不法之徒趁机混水摸鱼作jiān犯科。这时候,被软禁起来的前任太原知府张孝纯站了出来,马上组织衙门官员与官差们开始维护治安、打击不法。
由于张孝纯也曾参与了太原之战,并在太原百姓当中拥有不错的人望与名声,因此太原百姓也买他的帐,城中很快恢复了正常。种师中带着兵马进城的时候,张孝纯就在烧毁了的太原知府衙门前等候。看到许翰车驾走过来,张孝纯也不多话,转身就朝软禁他的小别院走去。
“张知府请留步!”刚刚咯血了的许翰虚弱的唤道。
张孝纯便停住了,上前拜道:“许相有何吩咐?”
许翰勉强从官轿里走出来,双手拉住张孝纯的手腕,声音颤抖的道:“本官请你暂摄太原府府事。”
“下官乃是戴罪之人,如何敢当?”张孝纯淡淡道。
“哎”许翰重叹了一声,一脸颓丧的苦笑摇头“事已至此,许某还有何颜面继续忝居此位?但请张知府勿忌私仇以大局为重、以太原子民为重,休要推辞。许某马上休书上表,辞官归隐。并将太原一战的前后始末原原本本的告知官家与朝廷,请官家收回成命,重新制定太原战略。”
“这”张孝纯一时愣了。许翰的这个转变,未免太大了一点。
许翰松开张孝纯,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看那神态步伐,仿佛突然之间就老了二十岁去,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苍苍老者。
“河东从此再难太平!”许翰仰头望天,喃喃道“楚天涯那个黄口孺子,的确是不简单。他不动一刀一兵,就让我十万大军铩羽而归、土崩瓦解,整座城池天翻地覆!此人,日后必成大宋心腹之大患!”
张孝纯与种师中都默默的看着,听着,无言以对。
“七星寨来附,王荀投奔,西山空前壮大,楚天涯羽翼已成,再难剿灭。”许翰闭上眼睛长长的叹息“事已至此,联合西山抗金,总好过同时面对金国与西山两个敌人。张知府,日后若是由你来主持河东事务,请你务必记住楚天涯,可抚不可剿,可用不可信。”
张孝纯深吸了一口气抱拳拜了拜“下官记住了。”
一脸青灰颓丧之色的许翰举目四看,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太原,龙城水淹火烧、移城换址、丁街封脉、兵隳涂毒,也终究没能压住此间的龙血王气么?楚天涯,他踩着童太师、耶律余睹和王禀等人的尸首,踏着完颜宗翰和许某人的脊背一飞冲天这一代枭雄,已是呼之欲出啊!”两天以后的清晨,楚天涯与孟德、马扩、白诩、薛玉和王荀以及大小头领等等,一共一两百号人共聚青云堂上,高举酒碗大喝一声——“干!”
兄弟相逢,豪杰聚义,一碗酒!
左边一面大旗,抗金救国!
右边一面大旗,保境安民!
当中一面镏金壁挂正用红绸盖着,上方有一块大匾,上书“青云义节堂”五个大字。
“兄弟,请你亲揭红绸,看一看愚兄连夜人请了能工巧匠赶制的新壁图挂。”孟德说道。
“好啊!”楚天涯笑呵呵的应过了,也没在意,上前就一手将盖在壁挂上的红绸扯了下来。
红绸翩然落地露出那块一丈多高的镏金壁挂,上面居然是个龙飞凤舞熠熠生辉的“楚”字,足有一人多高!
楚天涯当场一愣,他还以为这后面是什么麒麟吞水或者猛虎下山之类的图挂。
孟德退后三步举起酒碗突然单膝一跪“有请楚兄弟,成为西山之主!”
白诩、马扩、薛玉和王荀等人显然早就和孟德商量好了,这时不约而同的一同拜下来,高举酒碗大声道:“参见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