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纵横大家苏秦、张仪等辈都为之惊叹。至于楚兄被捕,只是因为小人出卖防不胜防,这种意外在所难免。”
“好了,白先生是个读书人,孟某是个粗人,你说的这许多我大半听不明白。”孟德有点心焦难耐,急道“先生便请指教,究竟如何解救我兄弟?若需要人马,孟某也好即刻回往西山,提前做出准备!”
“最不需要的,就是人马。”白诩脸色一正,说道“此局大棋,西山、太行与胜捷军包括太原官府,便是同色的棋子。我们唯一的敌人也是共同的敌人,便是金国。因此,我们不能自家内斗,也不能在大战之前撕破脸皮结下仇怨。”
“那如何救我兄弟?难道等着童贯突然换了颗良心,来放了他不成!?”孟德急了。
“那,如果是童贯死了呢?”白诩突然道。
孟德一怔“好端端的,他如何会死?”
白诩呵呵的笑“楚兄这局棋的精妙之处,就在于一箭多雕。所有的胜负揭晓,只在这两日之间。因此我们必须沉住气——只要童贯一死,胜捷军便群龙无首。童贯以下两员大将,一是王禀二是刘延庆。相比之下,刘延庆的职权更盛,但王禀在军士当中的威望更高,他又是楚兄的师父,并且是与我志同道合的抗金将领。因此孟寨主要做的——就是控制住刘延庆,好让王禀顺利接掌兵权!”
“这好办!”孟德嚯然站起身来“那厮贪财好色,整日里留连于花街柳巷。这几日我派出兄弟盯梢,对他的行藏了如指掌,知他新养了一户外宅小妾,每日在那里留宿。此行我身边带了七八个兄弟,全都是飞檐走壁身手不凡的高手。要捉拿一个刘延庆易如反掌!——要不我现在就去将他擒来?”
“不忙。”白诩神秘的微微一笑,慢悠悠的摇着扇子,说道“须得等到太行山麓大火弥漫,孟寨主再伺机动手!”
“太行山起火?”孟德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这关咱们什么事了?”
“呵呵!”白诩笑了“目下天机不可泄露。总之,这是楚兄早就布下的一局绝妙大棋,下到尾声之时他却突然走开了。偏却识得此盘残局之厉害所在的人并不多,便只好由白某继续替他将此残局下完。目下这盘残局,是步步精妙环环相扣,一步也不能错。否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和白先生这样的读书人打交道,当真窝火!”孟德又好气又好笑“我都恨得把先生的脑袋扒开,看看你这脑子里究竟在盘算一些什么!”
“哈哈!”白诩大笑“孟寨主稍安勿躁,不如安坐。且看白某如何接手楚兄,下完这一盘他早已布局完美的绝妙好棋!”
“哎,我就是怕我那兄弟受苦!”孟德满面忧心的道“他方才受了重伤从西山回来,目下又陷入了牢狱,眼看还要被砍头!我二人结义为兄弟,不求同生但求见死!——子渊若死,孟德绝不独活!”
“孟寨主真是好义气啊!”白诩正色对孟德抱了抱拳“白某以性命担保,你那兄弟平安无事,如何?”
“好!——孟德信得过先生!”
太行山麓,旌旗招展,号角翻吹。
耶律余睹挽了弓骑上马,对身边的童贯道:“太师若是无意相陪,便请留下吧!某今日便独自去深山,定要猎到一头猛虎回来!否则,誓不罢休!”
童贯满心苦笑,昨日跟他在深山老林里转悠了一通,又累又苦。猛虎的影子也没没瞅到。没成想这厮仍不死心,今日又要前往。
但听到他说“誓不罢休”这四字童贯亦是无奈,不好抚了他颜面,只好道:“小王必当相陪!”
“王爷好胆气,那便走吧!”耶律余睹笑道“昨日虽然未尝发现猛虎影踪,但以我多年的经验断定,此山山中必有猛兽。说不得,今日便要将他猎杀了,取其好肉来下酒。若能了却这棕心愿,某也好安心坐下来,与王爷商讨国事啊!”童贯总算是听到一句好听点的话,便强提起精神上了马,笑眯眯的道“贵使,请!”
“王爷请!”耶律余睹并不客气,一抽鞭子便开马蹄先跑了出去。心中却道:只因楚天涯不在我又不熟悉路径,因此昨天仓皇之间才没有下手杀你,只是在寻找脱身退路。楚天涯迟迟未归,多半是出了事情;此间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危险——那么今日,却是饶你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