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荡了上横档岛上的军营,运兵船在岛上放下跳板,让步兵上岸。
这次上岸的,是三个连的马德拉斯人,他们欢呼着向着岛上冲去。然而,就在岛内深处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十五门三磅骑兵炮脱掉了炮衣,向着英军发**一轮霰弹。
是的,霰弹,黑砂、碎铁片等等随着黑火药一齐喷出来,把人一团一团的打倒。
当英军舰炮想射击的时候,这些骑兵炮顺着沟壑移动了。
在五月份的时候,楚剑功还在湖南练兵期间,李颖修和范中流就修建了这些骑兵炮的机动沟壑。
剩下的英军在舰炮打了几轮后,壮了胆,继续往岛内摸,三磅骑兵炮又射击了,又是一排霰弹,再次打倒了二十多人。同时从沟壑中冲出来一百多手执燧发枪的灰衣士兵,排枪,反冲击,三人小组的刺刀搏杀真是训练有素,马德拉斯人胆寒不已。这时,山顶的横安炮台已经转过方向,向着英军的登陆船队射击。
就在这同时,武山背后的晏臣湾登陆场,300名49团的英军遭到了三十门骑兵炮的迎头痛击。对现在的技术条件来说,武山背后合适的登陆点就那么几个,李颖修把一半的骑兵炮都部署在武山背后,早就卡死了道路。
每当骑兵炮的霰弹发射出去,就带起一排血雾,可巧的是,掩护武山背后登陆的英军,尽是小船,炮火还压制不住占有地利的骑兵炮。
李颖修在珠江右岸的巩固炮台、上横档岛背后和武山背后各安排了一个连的朱雀军,最后一个连他掌握在自己手中,作为机动力量。
上横档岛背后和武山背后的连都发挥了作用,压制和驱逐了英军的背后偷袭。
现在,在珠江东水道激战的双方都是强弩之末,五艘战舰上烈火熊熊,桅杆折断,风帆烧毁,大多数舰炮已经被摧毁,甲板上尸横遍野,海中飘动着挣扎的水兵,连救火的人手都不够了。
而围攻东水道舰队的同安、镇远、靖远、威远四炮台也好不到哪里去,超过半数的大炮被击毁或者过热损坏,炮垒更是残破得不成样子。尤其是孤立在上横档岛上的同安炮台,可以说,已经被摧毁了,只有几门炮在有气无力的放着。
然而现在,胜负未分。英军的主力舰队,早已在武山的南面下锚,嘟噜义号,布朗地号离致远炮台200米,旗舰距离致远炮台340米,而迈尔威力,威力士里号距离大约五百米,三百一十门舰炮,一起轰击只有四十门炮的致远炮台,而广东水师在山顶的定远炮台又把主力放到了西面,参加围攻东水道分队。
关天培在定远炮台上,一会看看东水道,一会看看南面,犹豫不定。
胜负,只在一念间。
武山侧背登陆的英军再次发起了新的尝试,他们在几艘武装火轮船的支援下,向着三磅骑兵炮的阵地推进。
朱雀军第十连拦截着他们,和他们绞杀在一起。
英军占有人数上的优势,李颖修见状,命令跟在自己身边的第九连下山去支援。
英军的西水道分队在经历了长达六小时的苦战之后,领舰鳄鱼号终于败下阵来,带着摩的士底号和贝拉蒂斯号,沿着上横档岛绕行,从上游进入珠江东水道,和东水道分队会和。
东水道分队的状况也不妙,载炮二十门的拉恩号和宁德罗号全毁,舰长和水兵已经弃船,摩的士底号弹药用尽,从东水道撤退,正好赶上这些救生艇,把他们捞上来。
现在,东西水道分队再次合并成前驱分队,由保罗因斯准将统一指挥,摩的士底号救起落水海员,先行撤退。
现在,保罗因斯准将指挥着窝拉疑号,康威号,海阿新号,鳄鱼号,贝拉蒂斯号五艘六等战舰,完全打垮了同安炮台,开始将火力转向珠江的东岸,瞄准了处于北端的镇远炮台。
“军门,是时候了,让水师上来吧。”
关天培点点头,下令:“来呀,燃起烟火号炮,让麦莛恩冲阵。”
定远炮台上,突然升起了璀璨的烟花,打得老高,十株连发。
在珠江内河等待的十艘师船的领头船上,水师游击麦莛恩大叫:“十株连发,全队突击!”战鼓咚咚咚咚响了起来。
关天培让人放了烟火,广东水师参将麦莛恩带领十艘师船,一共载炮120门从珠江内河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