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苍白着脸,满脸惊惧地望着眼前的夺命剑客——其惊惧中又夹杂着些许不可置信。
“你、你是惊枭、惊枭的人?”
扶野冷眼望着他,缓缓抽出长剑——要杀的人太多,人手不够,他这个惊枭的首领自然要亲自出手。
“你——你不能杀我!”官员忽然大声喊了起来,激动的双手乱舞“你是惊枭的扶野,是不是?你不能杀我,我和你们合作过,闾丘风允诺过我,惊枭的人不能动我一根毫毛。”他大叫着,或许是觉得自己识破了扶野的身份,有了自持生命无忧,居然慢慢镇定了下来。
“当年闾丘风亲自写信给我,要我为你们提供庇护,作为条件,惊枭不伤我性命还要保我无虞。你即是惊枭的人,就不能杀我。”
扶野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他,看得他重新冷汗直流起来,才来嘲讽一笑“闾丘风?原来你跟闾丘风是一伙的。那么,难道你没听说,我已经被他驱出了神缺谷吗?”
官员一呆“怎、怎么会?你是、你是惊枭的少主啊。”
“哦,原来他还跟你说过,我是‘惊枭的少主’吗?”扶野几乎是咬着牙在说,眼中的冰冷之意不有丝毫降低,他慢慢附身过去,手里的长剑抵在官员的脖子上“那他还有没有说,我这个少主被他逼成了丧家之犬,所以才逃了癸丘的吗?”
“怎、怎么可能?”剑上的冰寒之气让他忍不住地哆嗦了起来。
“说,他是如何让你提供庇护?”
“我、我——”忽然之间又情势逆转,本来以来是保命的法宝,现在却变成了催命的符咒,他颤抖着,也不知怎么说才能保住性命了。
“不说吗?无妨,我也没兴趣知道。等你上了黄泉路后,很快可以等到闾丘风来跟你叙旧。”扶野站直身体,便要一剑刺下。
“我说我说,我原是梁渠的州牧,当年惊枭要在那儿发展,闾丘风要我、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惊枭发展壮大后,不报朝廷知晓,为其、为其遮掩——”
蓦然声音一断,正在说话的人瞪大了眼睛盯着前方“你——你——”
说未说完,人已气绝。到时也没明白,为何自己说了实话却仍逃不过一死。
扶野漠然地将剑上的血在死者的衣服上擦拭干净,官员与杀手组织勾结,癸丘国想不亡也不难。至于他临死前的那番说辞,扶野也不是没有触动,只是——
“是小五要你死,所以,就算是我爹曾经允你一命,我也不能放过你。”
扶野转身离开,神情一切漠然。小五说得对,他们谁也不是无事之人,在梁渠困居三年的他,是应该要再去会一会故人了。
他忽然停住脚步,举首望天,想起相见当日小五跟自己说过的话,心里不由一阵感叹——
原来所有的人,都比自己要想得明白,想得深远。听了小五的话,他明白了许多东西,可是不明白的,似乎又更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