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温孤偃,并非从小在深宫长大,年幼时曾经是个狼崽,生母被奸妃所害,从小是被母狼抚养长大的,茹毛饮血,生性残忍。
十三岁回宫,温孤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掌洞穿了害死他生母的那个妃子的胸口,当着天启帝君的面挖出了她的心,甚至……在众人面前直接把她丢给了一群野狼。
只此一事,三皇子便煞名远扬,甚至连天启帝君都觉得有些残忍,想要把他废黜出宫。
然而,将他带回皇宫的不是别人,正是天启国师。
对于温孤偃如此残暴的心性,国师大人却表示很欣赏,还几次三番叮嘱天启帝君,要其精心培育三皇子,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
“三皇子幼年长于山野,无情狠绝,性冷酷厉,是为国之利刃,将来必定横扫六合。”
而那个时候,天绮罗也不过只有十七岁。
后来,果然不出天绮罗所言,温孤偃十九岁上战场,一战成名,于七天之内拿下了漠北的一个小国!
战胜之后,温孤偃所做的第一件是,不是攻占王宫,不是捷报回传,更不是凯旋归朝,而是……下令屠城!
屠城的理由让人啼笑皆非,却是没人能笑得出来。
之所以杀光了整个皇城的人,不留一丝皇族血脉,就只是因为,对方反抗了他,还重伤了一名他的手下。
自那之后,温孤偃再度出兵,便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再无人敢负隅顽抗……那些漠北之地的小国,有的甚至夸张到一看见温孤偃所率领的战旗,就下令大开城门,手捧国玺,恭恭敬敬地候在了城墙上!
九冥魔王这个称号,便是这样得来的。
并非是他自封,而是漠北之地的亡国之君口耳相传,给他取的,意为——
魔王临世,万众臣服!
世人皆知,在天启国的民间流传着“太子可废,而国师不可易”这样的说法,而在漠北一代,则还有另外一句,那就是“绮罗仙池,魔王炼狱”。
用通俗的话翻译一下,就是说……有天绮罗在的地方,便是人间仙境,而有魔王到达的地方,就如人间地狱!
所以说,这样凶残的小雏菊,怎么可能采得到呢?!
太子殿下那是在找屎吗找屎吗找屎吗?!
沉默了一阵,上官无夜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地问道:“那……你们把九冥魔王那些残暴的行径,跟太子殿下说了没有,她是什么反应?”
皇甫无桀抬了抬眼皮,道:“卧槽!帅得劳资一脸血!”
“啊?!”
“这是长安的原话。”
“……!”病入膏肓,太子殿下已经无药可救了,嘤嘤嘤!
本来上官无夜还抱着这样的打算,只当是太子殿下是单纯无知,才会对那个相貌颇为诡谲貌颇为诡谲的人产生了兴趣,要是她了解了九冥魔王的本性,就会生出几分畏惧,对其敬而远之。
可是,他忘了,他的好太子乃是全天下最华丽丽的一朵奇葩!但凡什么正常的事遇上了她,还能正常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所以这事儿,当真是棘手到了极点,难怪大伙儿的情绪会那么低落。
“如果可以,”皇甫无桀抿了抿薄唇,忽然说,“我一定会抢在他们第二次见面之前,杀了那个家伙!”
“可惜,你杀不了他……普天之下,除了天启国师,恐怕没人能动得了他……”这一刻,上官无夜忽然很同情大皇子,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声,“所以,节哀吧。”
爱上一个无可救药的人,本身就是一件无可救药的事。
嗯,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不准笑!谁笑谁怀孕!
安抚了几句大皇子,见他还是一脸悲伤,上官无夜不免摇了摇头,默默地走了开,然后踩着木梯上了楼,敲响了太子殿下的房门。
然而,一连敲了几下,都没有人应声。
上官无夜不由面色一紧,立刻推门撞了进去,匆匆赶进屋内,却发现皇甫长安瞪着惺忪的睡眼,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
“你干嘛啊!敲门不会啊?吓屎我了,还以为来了个采花大盗……”
上官无夜抿了抿嘴角,很有些委屈……他把门板都要敲烂了好吗?!
明明就是她自己睡着了,在大伙儿忧桑得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时候,她倒是睡得踏实,估计梦里头还跟她的凶残小雏菊幽会呢!
这么想着,上官无夜回头关上了门,却听皇甫长安一边整了整衣服起身,一边道。
“你进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本攻才刚刚梦到魔王脱衣服呢……”
“砰!”
上官无夜一头撞到了门板上!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
倒了杯茶,皇甫长安坐到桌子边,忽然抬脚对着地板连续蹬了三下,上官无夜狐疑地抬了抬眉梢,正想开口问,就听到窗户“吱呀”一声打了开,尔后纵身跃进来一个人影。
华贵的衣袍裹挟着沁人的香风,满满的土豪之气!
上官无夜更诧异了,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回眸望向皇甫长安:“他是谁?”
“本攻爱妾。”
“……”说了等于没说,换个问法,“他叫什么?”
“皇甫语鹤。”
闻言,花贱贱一脚踩到了衣摆,差点摔了一跤。
“好难听!”
施施然走到了桌子边,挨着皇甫长安坐下,花贱贱这才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继而对着上官无夜轻抬眉梢:“风月谷,花语鹤……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
话音未落,上官无夜就已经瞪大了眸子,长着嘴巴呈吞鸡蛋状……再度回头看皇甫长安的时候,狗眼里就已经盛满了浓浓的膜拜之情!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居然把风月谷主都搞到手了,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得丢几千块肥皂,才能把谷主大人钓到手啊!
见他这反应,皇甫长安万分得意地扯起嘴角,尔后转过头,捏起花贱贱的下巴,凑上去当着上官无夜的面,打了香吻,炫耀道。
“有花贱贱在,咱国库就不用愁了!怎么样,你太子我是不是很厉害?有没有一种想要跪舔的冲动?哈哈哈……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啦,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说。”
“殿下……”犹豫了半秒,上官无夜还是说了粗来,“你嘴角黏着半片瓜子壳……”
“啪!”
某诚实的孩纸,被一巴掌糊到了墙上。
收回手,皇甫长安转向花贱贱:“说说看,那个菡萏公子,还有那个西凉城的城主,都有什么特别的癖好?我们也好投其所好,动起手来也方便些。”
“西凉城的城主,就不用多说了,据我所知,她现在就只有一个癖好……”
“是什么?”
斜了眼墙上的某人,花贱贱勾唇轻笑。
“喏,就是他。”
话音未落,就听“啪”的一下,某人直接从墙上掉到了地上。
“菡萏公子名为夜观莲,出身蛟龙岛,也曾是乌真女皇的男宠之一,如今则是西凉城主最宠爱的面首,深得宠幸,可以说……在西凉城,除了城主之外,就数他权力最大。”
“夜观莲?这个名字不错。”
皇甫长安重复着念了一遍,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秘密似的,扭头朝上官无夜叹了两声。
“啧啧……我记得你的本命好像叫做百里夜澜,这西凉城找了个男宠,名字里也带了个‘夜’字,她到底是有多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