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她一个的吗?不是吗?
“只是聊天而已。”他看着她,黑眸闪着精光,一扫之前的疲惫。
“我才不信。”她低喊。聊天怎么会有口红印?
“我说真的,信不信随便你。你不回去,是不是今晚要睡在这里?”他轻松地问,态度依然毫不在意,见她一脸震惊,忍不住靶到一丝快意,可在同时,又有一股不舍蔓延开来,他缓缓别过脸,不敢再瞧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样。
范钰菱张着水眸仰望他,深吸了口气,拼命忍住泪水。
“我要回家。”她别过脸,苍白的小脸难掩伤心。
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我送你下去。”
“不必。”她甩下他的外套,转身就走,没见到背后的男人,眉宇间的阴郁浓得化不开。
范钰菱躲在棉被里哭得好凄惨。
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变了一个人?
以前不管她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惹他生气,他总是气气就算了的,只要她一受到委屈,他一定会来到她身边,他总是在她身边,不管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他都霸道的不肯走。
即使是多年前的那一晚,他那样气愤她喜欢了别人,到最后仍是舍不得伤害她。可为什么,现在两人在一起了,他竟然舍得看她伤心流泪?
这一晚,范钰菱辗转反侧一夜无眠,一大早就比平常的时间提早出门,不再搭他的便车。
到了公司,寒冷的天气让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她猜想或许是昨晚着凉了。
硬撑到中午,她更觉头重脚轻,整个人使不上力。
“菱菱,你还好吗?喝杯热茶。”一位女同事见她的脸色白得吓人,急忙端来热茶给她。
她无力地笑了笑,没有任何食欲,也不想喝任何东西。
“菱菱,我看你请半天假好了,回去看医生顺便睡一下吧。”另一位同事建议,见她没有反对,便帮她收拾了一下桌面。
在同事的帮忙下,范钰菱头昏脑胀地拎着包包,坐上出租车回家。一进到温暖的家中,早忘了看医生这回事,倒头就睡。
睡了也好,睡着了就不会再想起他那冷漠的态度,还有那个在他衣服上留下印记的女人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个温热的东西放在头上。
“唔”范钰菱呻吟出声,紧闭着双眼不想理会,不久,额上的重量不见了,她又继续睡。
“菱菱、菱菱”
谁啊?真吵,好烦人呀!她想翻身躲掉恼人的噪音,但浑身无力,只得被迫继续忍受。
祁晋刚坐在床旁,一脸担忧地唤着沉睡的人儿,见到那张小脸秀眉紧蹙,心中不断懊悔,咒骂自己干嘛自找苦吃。
“菱菱。”他又唤。“先起来,我带你去看医生,回来再睡。”
眼睫毛动了动,她缓缓地眨着眼,看见近在眼前的男人,她困惑地皱了下眉。
“晋刚?”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见他,她不禁又想到昨晚他的冷淡,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不要哭,菱菱。”他心疼地伸手抹掉她的眼泪。“我先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她没有说话,只是泪眼迷蒙地看着他。
望着她委屈的小脸,知道她仍挂意昨晚的事,祁晋刚长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啊!
“昨晚是故意气你的,根本没有什么事,我只是一个人喝酒而已,你、你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说到最后,他严酷的脸上染上可疑的红潮。
“哪没有事,那衬衫上的口红印呢?”这印子一直搁在她心头上,挥之不去。
闻言,他脸上红潮更深了。
“那是那是”这下他也口拙了,想解释却说不清。
“你”想骂他,但不知为何泪水像决堤一般流个不停,她从不知道他竟也会拈花惹草。
“别哭别哭,你听我解释”他急急忙忙地擦掉她的眼泪,长臂探向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我太生气你跑去见陈弘文,而且还打算隐瞒我,我问你,你又不说清楚,我心中很闷,所以昨晚一个人喝酒去了,故意不接你电话,又让其它女人靠近我,是想让你也吃点醋,看你为我担心紧张。”他坦承不讳。
“所以,你没有劈腿?”
“当然没有。”他斩钉截铁地澄清,不想她再误会。
“你没有劈腿,但是却让其它女人靠你这么近,近到将口红印在你领口上?”想到有个女人倚在他怀里亲吻他,顿时让她的心窝一阵揪疼。她不要这样,她不要
他抱紧她,大手怜惜地抚着她的发丝。“是我不好,你别气了,我根本没碰她,就连话也没有说几句,后来她嫌我太闷,就自己先走了。我是一个人在那里待到那么晚的。”他全盘托出,就怕她的小脑袋胡思乱想。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讨厌、很讨厌!”她抬起头,忍不住动气的伸手捶他。
他叹气,任她小猫般的力气捶打他,毫不反抗。
“原本是想让你知道,在乎一个人的心情是如何?没想到弄巧成拙了。”他苦笑着。“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也想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他喟叹,黝暗的眸子紧紧锁住她的眼。
范钰菱微微一愣,恍然明白他如此大费周章的用意。
“我心里也只有你啊!”她蹙起眉,不懂这自信满满的男人为何突然没了安全感?
忽地,她想起了陈弘文的秘密。
“你是不是还介意我和学长见面的事?”她仰起头,仔细瞅着他晦暗的眸子。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温柔地碰触她的脸庞。
“我跟学长真的没什么。前天中午和同事一起吃饭,无意中撞见学长和一个男人接吻,其它同事也都看到了。学长看见我,知道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才特地打电话约我出去,希望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所以我才想瞒着你嘛!你别生气好不好?”她一五一十地解释,轻软的语调让他紧皱的眉头舒缓许多。
祁晋刚凝视她认真的眼眸,半晌,他低笑出声。
“想不到他真的是同性恋!”他摇头,越笑越大声。
“你笑什么?同性之爱也是爱情啊!”他的笑声似是止不了,胸膛也因大笑而起伏。
“我不是笑他,而是笑我,原来你早就告诉我真话,结果我一个字也不信,还去喝闷酒,搞得连你都着凉生病了。”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算啦,都是我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都怪她赌气不说话,不然早就没事了。“不过,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她不忘叮咛。
“我不会说的,他的喜好与我无关。不提那些了,我先带你去看医生,明天周休,很多诊所都休息。”他起身拿外套为她穿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家里?”她是临时请假,根本没告诉他。
“我中午过去找你,是你同事告诉我你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他脸上难掩内疚。
事实上,一想到昨晚她在他门口守候一夜,懊悔与不舍同时啃蚀他的良心,让他坐立难安,加上一早没有看到她的人影,到了中午,他再也等不下去,迫不及待地去找她,想不到她却请病假。
范钰菱瞥了他一眼,而后扁起红唇。“你有钥匙,来我家都畅行无阻,可是我呢?只能等在门口。”
听出她的抱怨,他微微一笑。
“是你不跟我拿的,又不是我不给。”他老早就要了她的钥匙去复制,因为他有预感有天他会被锁在门外,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她一脸娇嗔地看着他“我现在要了,晚上拿一副新的来。”
谁晓得哪一天他又要使坏,她可不要再等在外头了。
“好,晚上拿给你。”他宠溺地笑着。
“嗯,那我们去看医生吧,哎,我头还有点晕呢!”
祁晋刚脸色一变,原本轻松的表情马上被担忧取代,连忙小心搀扶她,怕她因头晕而摔着了。
范钰菱低垂着头,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眼里闪着得意的光芒。其实她现在头也不昏沉、身体也不会轻飘飘,而且心情还好得不得了,她想她应该睡一下就没事了。不过,看见眼前的男人如此愧疚的模样,她忍不住装作娇弱的样子,倚在他臂弯中。
经过这一次之后,他一定不会再乱吃醋,她要让他永远记得不可以再惹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