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可。
于至可踏出浴室,擦拭湿发的浴巾突地掉落在地。
“洗好啦?”展御之躺在她的床上,懒懒地打着招呼。“学长?”怎么又来了?
“不能来吗?”他哼着。
“蛋糕我已经送到你房里了。”
“我知道,我已经吃完了。”区区两个蛋糕,何足挂齿?“吃完宵夜,到你房里看星星,不为过吧。”
“可是已经很晚了。”快十二点了。
“星星正美啊,听说今天有流星雨耶。”他佯装听不懂。
“从这里看不见的。”她拾起地上的浴巾,继续擦着一头长发。
“看得见星星就好。”他又不是真的来看流星雨的。
“学长,有事吗?”她直截了当地问。
“没事不能来吗?”他回头看她一眼“我是来告白的,说我喜欢你,想跟你交往,可不可以?”
轰的一声,于至可粉颜娇红。“学长,你不要开我玩笑。”
“谁那么无聊开这种玩笑?”把他的告白当玩笑?“喂,我说喜欢你的手艺是真的,但喜欢你的人也是真的。”
展御之笑嘻嘻地对她招了招手。
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你怕什么?就算要吃你,也要你心甘情愿。”他看起来有那么没品吗?
于至可粉嫩的脸红得像快要冒出火来,甩了甩头,缓缓地走向他。
“我们来商量一件事。”他伸手抓起她一缯湿润的发丝。
“什么事?”
“我听你大姐说,幸福宝贝屋有业绩压力。”
“嗯。”想不到大姐连这件事都告诉他了。
“如果业绩可以一路扶摇直上,就可以帮你们渡过难关了,对不对?”
“嗯。”她傻傻地点点头。
他自信满满。“我相信我可以。”
“嗯。”她也相信。
“就这样?”展御之敛笑朝她瞪去。
“咦?”不然呢?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道理你应该懂吧。”真的要他把话挑明吗?
于至可恍然大悟。“条件交换?”
“对,如果我可以让这个月的业绩破纪录,我就要你。”他直言。
她眨眨眼,一脸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你。”他支手托腮,笑得很无害,仿佛他们现在只是在谈论星星很美之类的简单话题。“当然,我也不会强迫你,基本上我这个人是抱着愿者上钩的心态,你要是不点头,我强求也很没意思,但是,我只是要让你知道,现在的我确确实实很喜欢你,而至于你嘛”
她抿紧唇,挤不出半句应对的话。
“我不相信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虽说质疑她有意中人,不过照他几天的观察下来,她对待每个人的态度都一样,由此可见,那些人没有一个能在她心里驻留,而自己相信她还在心里为他保留了一个位子,至于她为什么不愿承认,也许是因为当年他拒绝的方式毒了一点,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伤害。
无所谓,他可以等,他什么没有,时间最多。
“学长,你对自己真的很有自信。”于至可笑得很苦涩。
若是这些话是在六年前听到的,不知道该有多好。
“当然,人要是没有自信,要怎么成就大事?”争取所爱也是需要自信的。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六年前都不喜欢了,怎么会突地现在说喜欢?是因为她的脸变了?
“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很舒服,不像当年那么畏缩,再加上你的好手艺,我真是巴不得能够立即把你给带回家。”他直瞅着她,不着痕迹地再把她给拉近一点。“你知道的,我对于外表不是很挑剔,反倒比较重视内在。”
外表是可以加工的,但是内在的气质是发自内心的,任谁也模仿不了。
“你之所以不离开这里,是因为我?”她受宠若惊极了。
“可以这么说。”展御之大方地承认。
于至可心里窃喜着,但随即又逼迫自己甩掉满心欢快。“可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抿紧了嘴,她强迫自己要残忍一点,藕断丝连只会让彼此更辛苦。
“但你总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吧。”她的感情,他管不了,他的感情,她也无法置喙吧?
“可是我”
他啧了一声,使劲把她往怀里带,不由分说地封住她的唇,带着满满的热情喂入她的口中,有些霸道,有些狂野,浅深交替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不舍地结束了吻,摩挲着她湿润而红肿的唇,敛眼看着她如蝶翼般抖颤的浓密长睫。
“我最好先回房。”他的嗓音很低沉,绷紧的语调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只是想封住她吵人的嘴,却没想到会惹火上身,实在是他始料未及。
在她唇上重重地印下吻,展御之才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临走前不忘再重申一次“记住了,只要业绩破纪录,我就要你。”
不知道他离开了多久,于至可才缓缓张开眼,抚着有些发疼的唇。
他不是说他不会强迫人的吗?
包糟的是,她一点都不觉得厌恶,甚至还止不住地欢快。
天啊,她该要怎么办才好?
疲惫地推开办公室的门,瞧着空无一人的室内,慕庸更加疲惫地叹了口气。
这桩罗生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总裁已经失踪快要一个月了,至今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他是故意搞失踪,还是真的被绑架了。
必上门,拖着有如千斤重的双腿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心情万般沉重地坐进办公椅里,打开电脑,处理着一件件延宕多日的文件。
从总裁失踪的第一天,老总裁便立即请了征信社追查总裁的下落,而查到的唯一线索是有人指称总裁站在人行道上,被一辆暴冲的车子撞上,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里,便被人抬上车。
他们寻遍了附近的大小医院,却没有半点就医纪录,感觉上,就像是被人绑架,但若真是绑架,为什么都已经快要—个月了,还没有接到绑架者的电话?既然绑架,肯定是要赎金的,不是吗?
然而,直到现在却依然没有半点消息。
字眼用得可怕一点,总裁根本是生死未卜。
老总裁因此担忧得住进医院,而集团所有的大小事务几乎全都落在他的身上,除了不得让总裁失踪的消息走漏风声、让整个集团的运作维持正常之外,还得要赶紧加派人手追踪总裁的下落。
天,这种日子,他到底还能够撑多久?
若是总裁真的已经遇害了,那么,联纵金控集团该要怎么经营下去?
早知道会这样,那天他无论如何都会强迫总裁跟自己一起到地下停车场,绝对不会放他一个人在人行道上等他。
“叩叩。”
听闻有人敲门,他抹去一脸倦意,努力地扬起和往常一样的笑脸。“请进。”
“慕秘书。”一抹窈窕的身影自门外走进。
“林副理,有事吗?”是财务部门的副理。
“这是上个月的结算报表。”
“不用这么急着给我啊,下班以前再送过来就可以了。”
“因为我下午有事外出,不会再进公司,所以先送过来。”林副理笑得有点腼觍。
“有事?”财务部门不需要出外勤的吧。
“呃,一点私人的事。”
慕庸闻言,没打算再追问下去,毕竟那是她的私事。“好。”点点头,揉了揉酸痛的眉间,却突地瞥见她握在手中的手机掉落在地。
他弯腰捡起,无意间瞧见待机画面上的身影。
咦,错觉吗?好像啊,真的好像!
“慕秘书?”林副理想拿回手机,却见他睁大眼直瞪着手机里的待机画面,不由笑得更不安了。“其实,上头的人真的长得很像总裁,对不对?”
岂只是像?根本就是他吧!“林副理,你在哪里拍到的?!”他瞪大布满腥红血丝的眼,狰狞而激动地喊着。
林副理傻眼地瞅着他,难以置信眼前就是向来斯文儒雅的慕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