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说著,同时露出大男人该死的骄傲笑容。全本小说
“何小姐,真的是”随传随到。乱丢女人脸的!杨伊菁停顿了一下,决定不说实话,要当个狗腿。“体贴又温柔。总经理,你很有福气。”
“这跟福气没什么关系吧?”是他太可爱又太厉害,何丝丝没有他“ㄟ害”!
“总经理,那领带的事应该解决了,十点的会议可以准时开吗?”杨伊菁打心里同情起何丝丝,这女人笨到让人不忍唾弃却心疼啊!
“可以。当然可以。”元敬淮回答之前,已经迅速算了一下何丝丝应该会花多少时间才能抵达这里。
“那我先去忙了。”杨伊菁本来对能当元敬淮的秘书感到非常荣幸,但看尽了他对朋友相交的浩然义气,与对女友的呼来唤去、放鸽子是家常便饭之后,她对这男人的评价,只剩下一个简单到连小婴儿都会的动作摇头。
丙真如他预计的,何丝丝准时在九点整出现在他面前。
“你悠悠哉哉在办公室看报纸,为什么不自己开车回家一趟?”任凭何丝丝再温柔,被他这样几近恶整的对待,她也不能全无怨言。
“为什么?因为我喜欢看你为我奔波,喜欢你替我打领带。”这是甜言蜜语还是小人习以为常的无耻,不必费心讨论,他是标准恶贯满盈。
何丝丝竟觉得茫然,是不是自己的爱太廉价,让他觉得可以随便浪费资源、不知珍惜点用?
“你是爱我的吗?”何丝丝低语,一面为她的大爷打领带。她很爱他,爱到深处、高处,不必怀疑。但这一秒,她却想将领带狠狠一抽,勒个他半死!
他知道他一个命令牵引她一个应允,就害得一只无辜的大神猪壮烈牺牲将近半个月的薪水了吗?
而他还一副理所当然,她就该为他奉献到死、殃及无辜也在所不惜的样子。
偏偏,自己就是欢快甘愿“为虎作伥”!
她将天下女人的脸都丢尽了!有机会,她一定写封“告天下妇女同胞书”寄去报社投稿,好好忏悔她让女权沦丧的罪过。
“又问无聊问题了。打条领带还要说声爱,无聊透顶。”元敬淮伸展著脖子、仰高下巴,不忘斥责一下成天把爱挂嘴边的女友一番。殊不知,那双纤纤玉手有那么一秒钟想作坏,勒死他这只比拜拜大猪公更该终结的沙猪。
“咳咳”何丝丝突然咳嗽连连,这两天她吃了许多成葯,好不容易才抑制住靶冒前兆,如今经她在风里来来去去,前兆变成病症,非看医生不可了。
本来勒死他也只是想想,何丝丝没想到自己趴在他胸口一阵狂咳,手忘了放掉领带,就那么一扯再扯,果真勒得元敬淮一时呼吸困难!
“丝丝,放放手!”他困难的叫著。
何丝丝又猛咳了一顿之后,好不容易恢复正常,这才发现她真的快将没良心的男友给勒死!
“敬淮,你没事吧?”她立即将领带松开,吓到脸色比元敬淮这个停止呼吸几秒的人还惨白。
“你”他怎样也想不到,丝丝除了好欺负、好差遣这两种之外,还有想勒死人的这一种!
“我不是故意的。”何丝丝哀怨的说。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故意的话还得了!
“你又咳?葯吃了那么多还咳成这样?你啊!老吃些成葯,不怕病没好却吃出人命来吗?”他就光会念,也不会带缺乏关怀的女友去看病。
这元敬淮究竟是对爱女人的方式不太熟,还是何丝丝活该被他折腾?他要的,她都配合;她要的,他都不知道。
“那你带我去看医生好不好?敬淮,带我去啦。”何丝丝惹人怜的央求著他。
想起两人初相见就是在一家耳鼻喉科诊所里,他们患著相同程度的感冒,一前一后的挂号,一前一后的被唱名,同时进入诊疗室
当时,她坐在医生面前的椅子,依照指示,张嘴看喉咙、袒胸听心音,他的眼光雷达似的一直盯著她,像随行而来的家人,就怕她有什么闪失似的,只差没替她跟医生说明病情。
其间,看诊的医生可能也身体微恙,不禁咳了又咳,元敬淮紧皱著眉,脸色不太好看。
直到带口罩的医生,由初始的轻咳中断诊治,到最后的弯腰狂咳,元敬淮就忍无可忍了!
他一手拖著何丝丝就往诊所外疾走而去。
“你怎么了?”一个陌生男人发什么神经,她看她的病,干他什么事?
“医生咳成那样,你看见了吧?”元敬淮满脸嫌恶。
“医生也是人,感冒也正常”
“他自己都医不好了,怎么医别人?!”元敬淮坏脾气的叫著。
他一喊完,何丝丝也觉得所言甚是,便没再回嘴。
气氛就这么僵了一下,然后当两人四目相望时,他发现了她眼中晶亮的星光,她发现了他眼里霸气的温柔,彼此的心就强而有力、绝不肯放过的拉住了对方。
爱是这么开始的。那时,甜蜜涂满了他们的身心灵。
“还要我带?又不是小孩子,看医生还要大人带。”
“爱我啦!好不好?带我去,我们去以前那家诊所看。”何丝丝一向不强人所难,此刻的坚持是因为期待心高亢。
“那医生搞不好早咳死了!”元敬淮难得与她有默契,还知道她说的是哪一家诊所,可见相爱的开始,都是令人印象深刻的,而他还算有心。
“嗯?好不好?”何丝丝重新替他打好领带。
“好吧。下班等我。”可能元敬淮也想起了多年前的甜蜜,未再抱怨和推托就爽快答应了。“我也很想去看看那医生到底咳死了没有。”
嘴坏的男人不一定坏,何丝丝不会怪他的口不择言。反之,得到他的宠爱,她已经心花朵朵开,病不用看就好了一半。
何丝丝下班时间是五点,元敬淮的下班时间是随缘。
那么此时六点半,她还一人站在公司楼下,吹著愈来愈萧瑟寒冷的风,看着下班人群来来往往,这代表什么?
天都黑了,别人的鸽子早在太阳下山之前就回鸽舍安歇,只有她这只笨鸽还在寒风中等待元敬淮吹哨。
哨声不起,她一动也不敢动,敢动的只有长发和颈上的丝巾。
“丝丝,我和彭育他们在一起打保龄。”迟来的电话中,元敬淮没将重点说出来,因为聪明的何丝丝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答应我的”
“丝丝乖,来打保龄球之前我没忘记,可是现在他们不放人,我实在抽不开身,你乖乖自己去看医生,回家等我。”
不等了行不行!
在没有死心之前,何丝丝恐怕永远没有勇气将这句话付诸实现。
“我知道了。”她吞下委屈,迎合她男人的心意。
币断电话,何丝丝不知自己往哪个方向走,只知道是迎风而行,一路上风吹得她糊在脸上的泪像敷了蛋白一样又干又紧绷。
她任性的让风扫落保暖的丝巾、刮过她裸露的脸,咳嗽宛若被惹怒的蜂群,开始发狠的从喉咙倾巢而出。
咳吧、咳吧!她的懦弱就由剧烈的咳嗽和疼痛来惩罚吧!
除了自怨自艾,她不能拿元敬淮怎么样。
人是她要爱的,任他一次又一次不给方向的放鸽子,是她咎由自取,她不甘心也不能怎样。
人是她要爱的!要爱就自己承受!
街上,何丝丝放声一哭,突然像被鸣枪起跑一样,往前方狂奔而去。
“老师,那个女的好奇怪喔!”几个刚补习完的国中生掩不住好奇心的说著,被他们团团围住的是要请学生吃晚饭的补教界名师石明彬。
“嗯。”石明彬的目光的确被何丝丝拔足狂奔而去的背影给紧紧捉住,刚才在她美丽却哀愁的脸上晃过不经意的一眼,此际已深印脑海。
“老师,要不要追上去?”
“臭小子。老师干嘛没事在街上追著人家小姐跑?要吓死她是不是?”石明彬好笑的说著。
不过用另一种形式追的话,他倒是很愿意。可惜人跑远了,没机会。
“走、走,吃饭,吃完饭给我乖乖回家做功课!”石明彬吆喝著。
学生规矩的排成一路纵队往饭馆走去,而石明彬,却望着街上那渐远的一小点发了好一会儿的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