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乐女把头一低,天哪!不是只有两条胳臂和两条腿吗?怎么,怎么
兰州。
“特使别馆”设在兰州城外,是由当地的地方官吏合捐建造的,唯一的目的便是提供由京里派来的御前特使居住以及办案使用。
此次上任的御前特使可是当今皇帝跟前的大红人,传说他原为武林中神秘的幽谷派嫡传弟子,自从幽谷派掌门人仙逝之后,他便自己一个人凭借所学闯荡江湖。直至朝廷招揽武林人士为其效力时,他才终于凭借着一身的狠勇与毒辣,成为皇帝极为倚赖的特使。
其实,他的职务不外便是为皇帝扫荡异己,特别是一些起于江湖间、却又不愿意归顺的人、有权力的人,对于有才能者,若是无法加以掌控,唯有除之方能安心。
天下,只能是一个人的天下。
良君堤便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这道理,自然也就能享受天子所赐子的天下世界。
此刻,他不就正在享受着他所拥有的特权吗?
“良大人?”侍女婉姬的手软软地搭在良君堤的肩臂上,身子则整个倚靠着他的背。
说婉姬是侍女也并不为过,因为她原本也就是被卖入“特使别馆”伺候人的丫头,只不过被主子瞧顺了眼,给拣到房里“专用”罢了,仍是伺候主子,可形式却已经大大的转变了。只要讨得了主子欢心,就不必再服劳役,只需要留在房内为良君堤暖床便够了。
这等的好差事,对年轻的婉姬而言,无疑的便是最好的工作了。同样是卖身为奴,她当然想再往上攀,攀到良君堤的身上,教他舍不得扔下她。
“大人”婉姬睨了一眼,瞧良君堤拿着一块玉佩,眼睛眨也不眨地直往上头瞪,嗟!不过就是一块破玉嘛!怎么能与她的年轻貌美相比呢?婉姬身子再度向前一蹭,以自个儿的燃烧去诱惑面前的男人。
“良、大、人。”每细喊一字,她就向前一蹭。
柔软的酥胸隐隐若现的横阻于她与他之间。
“嗯?怎么,有事儿吗?”良君堤侧头一问,眼里并没有温情,很沉静。
婉姬映水似的眸子伴着红唇绽出笑容,含满春意,却没有开口说话。一个聪明的女侍必须学习等待,等待往上爬的好时机。
见女人不语,良君堤又再次低下头去看里握着的那块玉佩。
半环月形的玉佩上只简单的刻了一个“乐”字,顶端的环绳结是以鹅黄的线绳编成,垂至下方的流苏亦是相同的颜色。
令良君堤思付不止的倒不是这块看似乎平凡无奇的玉佩,而是玉佩上的血色痕迹,由上面的血迹推断,它应该是新染上的。
今日晌午他与陪同的侍卫一起至近邓狩猎,他原先是看中了一只在空中飞旋的鹫鸟。哪晓得追到了猎捕地之后,非但没有逮着射中了的鹫,居然连他的短箭亦不翼而飞。他可是神射手,怎可能猎不中一只鹫?
除了一滩血迹之外,就只剩下他现在手里握着的玉佩遗留在那儿了。
一只鹫的身上是绝不可能挂着玉佩的,除非,他射中的目标是人。难道是有人想埋伏在那儿伺机行刺他?
愈想,愈怀疑。莫非是他身边的人在搞鬼?良君堤的疑心病向来极重,所以他没有一个朋友。
婉姬等得不耐烦,将下颔抵在良君堤的肩头上,用双眸去等待。
“时候不早了,大人。”
“你别等了,先睡吧!”良君堤仍然闷着头,未将心思放在她身上。婉姬只是一个侍寝的女人,不需要他多花心思,况且他也没有心思可以供给在女人的身上了。
“”婉姬咬咬唇,不说话。凝视了良君堤的侧脸好一会儿,为什么他总是如此轻易地甩下她?她难道不是服伺得最让他满意的一个女侍吗?不一会儿,她露出笑,贴近良君堤。
“我还有事儿,你去睡。”良君堤略略移动,回头对婉姬说。才一回头,婉姬便探身以嘴衔走了他手中的玉佩。
“婉姬。”他唤道,那玉佩也许是追查敌人底细的重要证物,绝对要妥善保管才行。
婉姬眸里盈满笑,娇媚的光芒洒在映有血色的玉佩上,她衔着玉佩的口边笑边说:
“要的话,就到婉姬这儿来寻吧!”
“婉姬,我可不是愿受胁迫的人。”他仍是冷酷,平静的面部表情看不出一丝愠意,但恶狠似的眼睛却已经喷出了残忍的味道。
婉姬不是烂肉,她是聪明的女侍,懂得以自己为饵去诱惑狂狼。
她将身子倾跪在良君堤的腿旁,上半身往前一挪。
“大人,婉姬不敢,婉姬是在求您啊!”眸光轻抬,正好将春情淌流进良君堤的眸子里去。
良君堤伸手想去取玉佩,婉姬偏又恰恰撇过头,让他的手构不到想要的东西了。”
“婉姬!”
“大人。”她细细回应道。
“我可不喜欢被人耍弄,你最好适可而止。”良君堤自认对婉姬已算够好的了,打从她跟了他之后,至少也已算是不愁衣食了。
但是,女人想要的,往往比衣食还要更多些。
“婉姬明白,”她把身子贴近良君堤,肌肤滑顺的摩擦着他的躯体“大人喜欢耍弄那些不顺从的人。”
她的纤指伸入良君堤的衣襟里,又抚又揉又拧“但婉姬可是最顺从大人您了。”
有时候,必须先有勾引,产生了欲望之后,才会有熊熊的燃烧。
良君堤的胸前因为她刻意的挑逗而渐成紧绷,他眯着眼斜睇。从眸光底看见她的头已经钻进了他的衣襟内,在胸肌上轻轻慢慢地移动。
“婉姬”一点点儿的热浪伴着欲望冲涤良君堤的躯干中。
婉姬衔着玉佩往他叫唤的地方攀爬,一路越过他的胸、他的肩、他的颈项,来到了他的唇畔,才停驻。
良君堤的唇半启,迎接着她的浅笑,笑底布满春情,却不淫荡。
“婉姬,把它给我。”也许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了,
玉佩,抑或女人的身体?
“是,”婉姬将唇递向良君堤,嘴里叼着的玉佩也顺势送进了他的唇瓣里,两人合力含咬住它。“只要是大人想要的东西,婉姬必定会全心全意地为您奉上的。”
“即便是为我去死?”他问,不信女人随口胡说的誓言。
婉姬的莲舌探入至他的齿缝间,缱绻地舞动起来,玉佩亦受牵动而上上下下的摆晃。“是的,为了大人,只要能满足大人的冀望,即便要婉姬一死,婉姬亦无怨言。”
不论良君堤信不信,至少她勾起了他身体里的欲望。一种蛊惑般的动力驱使着他伸出手,拱起了婉姬轻盈柔嫩的臀,一步一步拱向他的欲望中。
欲望,是引人堕落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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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深深,暗云掩月。
林子里透不进一丝光线,丛丛的树影乌黑阻去了路照,即使是点灯缓行,恐怕也是一件难事儿,更甭提像虹乐女这样的狂跑瞎撞了。
“啊!”又是一声尖叫。
虹乐女跌坐在树干旁,五指在漆黑中探索的搜寻着。寒夜的风一阵扫过一阵。
幽谷的夜风显得特别狂妄。
“怎么会这样?出不去了吗?”虹乐女抚抚头,方才的一撞,额头必定又再多出一道战功了。
她仰起脸,逃讠没有月光引路,恰如此刻烦燥无解的情绪。
“敢情我真得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吗?”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妥协的决心。
不能再拖了,不知道已经在这里耗了多少天?但从用膳的次数算来,应该用去了不少光阴才是。再干耗下去,只怕女儿虹的姐妹们全会为了她而终日难安吧?得赶紧回去才行。
打定主意之后,虹乐女按住自己胸前的伤口起身,若不是这伤使她无法运气施功,现在也就不必待在这阴森森的鬼地方受活罪了。
“还是快走吧!否则天亮后就难脱身了。”虹乐女实在不想再回去面对尹尘心那个冷漠又冷淡的怪人,不理不采也就算了,除了逼她吃饭及用葯之外,有时更得忍受他的白眼和恫吓。
受宠溺惯了的虹乐女,哪能受得住这种待遇?
她一手提起裙摆,一手捧住伤口,开始疾疾地在丛林里奔跑起来。
突然,黑暗中隐约有细碎的杂音从她耳际旁掠过,虹乐女寻声仰头,只见雪片似狂乱飞舞的叶子纷纷扫向她的身上。
“哇!”叶锋锐利的剐过虹乐女的肌肤,脸颊、颈子、手臂全都中了暗算。破口的痕迹上绽出殷红的血线。“他想杀人灭口吗?”
“哼!姑娘我跟你拼了!”说罢,再起步狂奔,任凭风啸声穿梭,她头也不回的只往前方瞎闯。
又是一阵细碎的杂音响起。
“又来了!”她喃喃念着,仔细倾听那声音的方向。
红乐女的头左顾右盼,并没有发现陷阱,便准备再跑,才刚迈开步伐,碎音又再度传来。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干脆拔腿开跑。
谁知利刃般的叶子竟已从四面人方飞窜涌来,虹乐女躲也躲不及,只有认命承受的份了。
“啊!救救命哇!”她又叫又跳,身上无处不疼,新伤旧伤全不预备让她好过。
“谁?谁快来!”还未说完,虹乐女的胸前引来了巨创的痛楚,像蝼蚁爬窜吃咳着伤口的钻心感觉,她再也忍耐不住了。
又跌又爬地奔跑着,一股急热攻上心房,扩散至全身上下,她愈急,烧灼的痛感便愈强烈,一点儿也没有饶过她的打算。
一口气儿没接好,虹乐女竟然摔跌至地,冷不防地呕出满口鲜血“完了!完了!完”
漆黑的夜色照不出红血,看在眼里,仿佛只是溅在纸上的水墨画,而不是珠和。
“完了!我我完了!”虹乐女睁着双眸,却只觉一片晕眩昏黑,看不见方向、也找不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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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尘心浓密的眉形纠成一片。
循着他的目光,才发现他已经瞅着卧铺上的人好半天了,上头躺着的,正是昨天夜里被他从叶刀阵内捡回来的那个臭丫头。
他的叶刀阵原本是为了提防外人闯入才设下来的,哪知道这会儿派上用场时,居然是攻击待在忘尘谷养伤的患者!唉,谁叫她活该不老实的躺在卧铺上休息,还选在深更半夜溜出去闲晃!
现在倒好了,这个小丫头再也不吵不闹,总算可以安安静静的休养片刻了。
但不对呀!从这半个月以来的相处过程去看,要她安静闭嘴实在太难了。平日尽管他都不大理睬,她却仍旧可以自己一个人有事儿没事就能说出一堆话来,愈不理她,她反而唠叨个更起劲儿。
所以现在一定不寻常尹尘心不安的感觉随着想法逐渐成形,愈来愈难安。
他低下头俯视虹乐女。虹乐女的双眸紧紧的锁住,封起了所有的表情。究竟是哪儿不寻常呢?尹尘心的双目几乎都快贴在虹乐女的脸颊上了,不知不觉地将她均匀沉睡中的气息给摄取走。她仿佛睡入了永无止尽的深渊底,不管如何叫唤也都唤不回来。
他望向虹乐女此刻也紧抿住的嘴唇,以前是绝停不了的,现在
声音?说话?对了,她说话的声音!他看不见她那两片停都停不了的唇瓣张开,也听不到从唇瓣里发出来的声音。嗯,就是这个原因。
半个月以来,她没有一天不喊疼的,有时候,即使是睡着了也仍然会被她哇哇大叫的哭闹声给吵醒。怎么此刻倒反而出奇地安静了呢?照常理推断,叶刀阵所设下的陷阱多属于威吓之用,伤人也只在表相,绝不会致人于非命的。而现在躺在卧铺上的虹乐女却竟然昏睡至如此深的地步,几乎像没有了气息似。叶刀的锋芒虽然锐利,却不可能把人捉弄到这么严重的程度啊!他自个儿设计的招数,自然亦十分明了它的分寸所在,由此即可证明,她的身上除了叶子的割伤之外,一定还有其他足以致她性命的重伤才是!
思及至此,尹尘心再也等不及了,稍晚半步,她也许便会如此不明不白的昏死过去。他草草掀开虹乐女的衣领前襟,将她套在身上的薄纱衫给扯至一旁,再仔仔细细地检查她的手臂以及颈项,上头的痕迹多为叶刀留下的。
不行,这样察看还不够彻底,若有一小处细缝没有留神,便极可能让她命送黄泉路,干脆诊视个清楚才好!
于是,尹尘心又再将虹乐女腰上系着的环带解开。慢漫褪下她的长钩裙,躲藏在鹅黄色裙衣底下的,是一双修长匀称的腿。不说它美,是因为上面留有少许虹乐女平日逞强胡闹后的英勇战绩,就是些不大不小的淡色疤痕嘛!除了这些,尹尘心没有再找到其他的伤口了。
他睇眼瞧不反抗也不挣扎的昏睡者奇怪?到底是哪儿的伤引她不省人事呢?尹尘心的眸子顺着方才检查的次序再逐一清点,都没啥大碍啊!他瞥向她的胸前,目光停滞住。
莫非
尹尘心飞决地转回她的身畔,迅速且的动手把缠绕于虹乐女胸肋间的素白纱急急拆解下来。因为太焦急的缘故,好几次,缠为一团的纱布便让他给没耐性的扯断了。
“呃!糟了!”一解开,尹尘心便失神喊了出来,他怔怔地瞅着眼前的景象。
令他吃惊的,是虹乐女胸口上的那道箭伤,竟然已经化为青绿色的暗疽了。前几日为她换葯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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