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玲珑笑道:“天下最尊贵者,莫过于凡界之主花倾夜。不过花姑娘今日也是赌家。否则以她为仲裁,最合适不过。”
瘟神不耐烦道:“究竟是哪位?”
红胡子道:“剑神。”
在场者无不讶然。厅中一片私语声。
雪千寻悄声问西风:“他们为什么那么惊讶?”
西风道:“剑神玉良,已经销声匿迹了快一百年。”
锦瑟便问倾夜:“剑神在结界之外?”
倾夜道:“据我所知,剑神在结界之外也音信全无。”
北王寒冰道:“如若真是剑神,却也服众。”
红胡子道:“请剑神。”
在座人群中,便有一人站起身,向人众团作一揖,清清淡淡地道:“在下玉良,见过诸位。”
坐在他身旁的数人猝然一惊,显然在此之前,他们只当他是某家海盗的无名小卒,根本没料到他是剑神。此刻见他自称玉良,才再次仔细打量。只见他容貌清俊、气宇不俗,明明该有一派翩翩风姿,可惜眉眼之间却总有浓浓郁色,不仅毫无剑神的霸道之气,反而略显几分消沉。
北王寒冰觑眼瞧了瞧那人,悠悠道:“阁下的确与剑神长得一模一样。”
众人明白寒冰话中有话,便也怀疑起他的身份。
北海瘟神道:“剑神的气场,似与往日大有不同。”
东海孔雀道:“剑神为御龙族,虽非霸王,然则传闻剑神的御龙威慑,几与那一代的同族霸王不相上下。”
话音刚落,厅中气氛陡然一变。人们看不到玉良有丝毫的运气发功的迹象,而一股凌厉的杀气已经充斥整个空间。功力稍弱者,当场晕厥。北王、瘟神、玲珑、孔雀,以及其余一些功力深厚者,冷不防受此威慑一震,也都难免失态。
伊心慈等人却毫无感觉,明白是玉良特意避开了他们七人。
当即,再也无人敢怀疑玉良的身份,个个皆换做谦恭态度,重新与其见礼。
锦瑟对西风道:“这位剑神是你族人。你可听说过?”
西风道:“也仅限于听说。”
锦瑟道:“敢问令尊贵上下?”
西风道:“只知家父姓玉。”说完看了看玉楼,意为向他询问。
玉楼摇了摇头。
锦瑟道:“你们连自己父亲的名讳都不知,该不会连见也未见过他老人家罢?”
西风与玉楼同声道:“见过。”
锦瑟道:“可记得他样貌?”
二人再次异口同声:“不记得。”
锦瑟无奈地摊了摊手。
玉楼解释道:“我与舍妹刚过周岁,家父便外出游历了。在屠魔令发动之前,就听闻他老人家仙逝的消息。”
他们说着话,第一场赌博已经开了局。六家赌者可自由参加,但只有四席位置,先到先得。赢者获得输家的赌注,输者便没有资格加入下一轮赌局。第一下场者为庄家,规定竞技、竞武、竞天的顺序和人数。
倾夜等人本就不是冲着别家做注的宝物而来,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这第一轮赌局便不打算加入。
东王见赌注中没有海霸,自然按兵不动。
北海瘟神行事谨小慎微,心下谋算,静观其他赌家的动向。
北海玲珑跨步走向庄家的位置,支脚侧坐在椅子里,道:“竞武、竞技、竞天。”说完,将一锦匣轻轻摆在桌上。
东海孔雀道:“玲珑船长押的什么注?”
玲珑将锦匣盖翻开,亮出一个海碗大小的紫色流光的蛋,道:“紫鸾蛋。”
孔雀目光一烁,肥胖的脸颊抽搐了一下,道:“当真?”
玲珑道:“就快孵化了。孔雀船长是驯兽师,你一定很想要这颗蛋,是不是?”
孔雀眼睛眯成两条缝,命手下端上一个锦缎包裹的物事,小心地放在桌上。自己则坐在了玲珑的对面。
玲珑问:“什么?”
孔雀道:“琴。”说完,他的手下早把锦缎打开,露出一把一尺半长的七弦琴。黛色琴身,光润如玉。朱红琴弦,流光闪烁。
西风正想着,这把琴好生小巧精致。忽闻北海瘟神惊愕叫道:“老凤鸣!”说完,竟是急不可耐地抢上第三个位置。
孔雀笑眯眯瞧着瘟神,悠悠道:“瘟神兄是傀儡师,难怪见此老凤鸣就按耐不住了。”
剑神玉良道:“若无人坐上第四席,这第一场便要开局了。”
话音未落,只见西风从容走到第四把椅子,坐下,淡淡道:“现在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