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脸上滑过失落，却依旧耐心细致地讲解一个个步骤，轻声细语。</p>

    ……</p>

    补课完毕，徐年心事重重地下楼，快走出小区时回望了眼王老头的房子。只见那老头看见了她的动作，居然乐呵呵地朝她挥手再见。</p>

    那一刻，徐年突然有点释然。也许，她真的可以，可以让王老头真正为她的进步高兴。</p>

    晚上</p>

    徐年照例趴在桌上刷题时，身后一阵响动。</p>

    猫来了。</p>

    只不过这次，猫受伤没有很严重，全身上下只有左腿上有条止了血的大口子。它晃晃悠悠地跳上书桌，视线上和徐年对齐。</p>

    它蹲在桌上盯了她一会，化成了人。</p>

    温柔帅气的男孩坐在那里，腿被迫地伸长撑在地板上。此刻，他正低头默默看着那双修长的手。手上有很多伤口，大的小的，新的旧的，堆砌在原本应该光滑的皮肤上。</p>

    “徐年……我今天差点……死了。”</p>

    徐年看着面前的男孩，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话，全身沉寂在某种不知名的孤寂迷茫中。</p>

    原本干净温柔的气质里，徐年嗅出了血腥暴戾的味道。他抬起头，注视着徐年，说：</p>

    “你……怕我吗？”</p>

    语气冷冷淡淡，隐藏着一抹期待。</p>

    眸子里没有了之前看到的清澈温暖，那里死气沉沉，夹杂着阴郁绝望。</p>

    徐年下意识地摇摇头。</p>

    猫走后，徐年躺在床上，想着刚刚的话。</p>

    他说，他是妖，还没成年的妖。</p>

    所以，他在过礼，成年礼。妖的成年礼是变得强大必由之路，他得强大，因为年幼的妹妹。妖的世界是残酷的，弱小意味着死亡。而过了礼，他就可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家人。</p>

    这个礼，历时一年。</p>

    前四个月是猫，没有妖力，被丢在饿了很久的野猫群里自生自灭。后八个月，妖力需要在各种厮杀中获得，赢了活命。</p>

    他说，他手上每天沾满的血腥，可能来自婴儿，可能来自同类，可能来自一掌就可以杀死他的妖兽。</p>

    说到这里时，少年看着徐年笑了，无奈又嘲讽：</p>

    “很残忍，对吗？”</p>

    可是他每天都得面对。</p>

    他说：</p>

    “我的幸运是，我快被野猫咬死的时候，你救了我。”</p>

    所以，他隔段时间，就会过来陪着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