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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眼睁睁看着慈爱如祖母的孙太妃被活活烤了?怎忍心让如花似玉的小郡主被做成肉炙?凌妆双唇哆嗦,几乎忍不住高声阻止,但庄王便是多嘴惹祸,眼下的情况,别说她一介犯妇,便是座上的亲王长公主,亦无人敢吭声,纵然有七窍玲珑的心思,身份使然,她也只能死死咬住樱唇。
雪下得益发大了,飘飘扬扬覆盖天地,司设监内侍动作敏捷地在各贵人头顶撑起宝顶、大伞,斗场上华盖飞扬,花团锦簇。
小夏后冷冷瞥了犯人堆中的女子一眼,笑对永绍帝道:“陛下,这又是风又是雪的,让梁王领弟弟妹妹回宫避寒吧。”
永绍帝颔首,小夏后提高了声音:“把小王子、小郡主和王姬们一同引到玉泉宫歇息。”
有宫人奉命领着未成年的皇子公主等退下。
相比较永绍帝,大部分人觉得皇后慈和温柔,然而都忘记了,她明明有发言权,却并没有为昔日的妯娌子侄们求情。
皇太子皱了皱眉。
虽极轻微,他座边一儒服博冠的士人却已察觉,清咳一声,离座躬身拱手道:“臣有谏言,还望陛下雅纳。”
容毓祁和容毓邦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此人是皇太子麾下第一谋臣上官攸,号“三愚先生”,除了军师敬称外,不肯拜官就封,早年师从儒家,骨子里自然提倡不滥杀无辜,世传皇太子对他言听计从,只要他开口,大约事情可谐。
“军师请说。”永绍帝和颜悦色。
“我军东征西讨,降服百族,从未有屠杀异族降臣与妇孺,叛逆罪论坐九族,赐死合乎法度情理。不过今日恰逢圣寿,如若因烤人坏了其他的肉味儿,大大不值,还望陛下三思。”
说来说去,重点不是免死,竟只是不中意处死方法,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凌妆本刚燃起一丝希望,顿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永绍帝正待发话。
皇太子再次开声:“沘阳王辅佐大父多年,贤名播于宇内。”
诸人实不明白皇太子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给予容承圻大大的褒扬,不是生生打皇帝的脸么?即便说情,也不是这么说的呀!
果然,永绍帝面上挂不住:“皇儿征战在外有所不知,世间有些人,大奸若忠,单凭先帝临终他敢协助悖王篡改遗诏,便足以挫骨扬灰!何况,我军捉拿悖王时,他尤誓死扈从,简直冥顽不灵,罪比老九还大。”
老九便是曾王,最是没气性一主,见到妻妾儿女皆死,没有激出怒气,反而吓得屁滚尿流,听得皇帝一番话,竟五体投地大拜求饶。
“儿臣喜欢他的性子。”皇太子说话直来直去,毫无对上的隐晦,低头扫了曾王一眼,“倒是此人,丢慕容家的脸。”
皇太子天人之姿,侧首低眸间说不出的风流炫目,许多女眷只顾看他,忘记了方才杀人的把戏,却把曾王看得直接尿了裤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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