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抢救不过来,早晨的时候,我爸就走了,妈妈哭的肝肠寸断,弟弟还小,但看到我哭,他足足哭了一天,爷爷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送葬那天,我妈领着我和我弟,穿着丧服,在那个女老师家门口站了半天,她像是疯了一样跑出来,大呼小叫了一顿之后,后来就搬走了,据说,她后来和一个校长勾搭上了,被校长老婆给当场抓住。”
“虽然女老师拒不承认当初诬陷我爸都事,但村里的领导集资,给了我们一笔钱,在这之前全靠爷爷的退休金,也是那年,我爷爷病逝~”
“妈妈开始做小生意,跟着村里的叔伯一起,男人干的活,她也干,就这样我和弟弟也读完了大学。”
“听着是不是挺惨?”
乡下的夜漆黑如墨,偶尔一盏灯火显得格外孤寂,美媛似是自嘲的这么一问之后,目光已经被那一盏灯火吸引,那是自己的家。
“还好!”
黎南川的回答,似是慢了半拍,美媛已经加快了步伐,狗吠的声音让寂静的村庄有了一丝生息。
“妈~”
美媛推门而入,就看到了房间里坐着林叔,还有五姨和五姨夫。
“美媛回来啦?”
几位长辈看到了美媛,疲惫的脸上揭露出来一抹喜悦,也微微松了口气。
自然目光也落在了美媛身后的黎南川身上,美媛却是第一时间找妈妈鞅。
“我妈呢?”
美媛发现客厅里没有妈妈的影子,不由朝里走。
“吃了止疼药,刚睡着。”
五姨跟着进来小声的说着,美媛不自觉的放慢了步伐,卧室内的妈妈疲惫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即使入睡脸上依旧带着忧心,唇角紧紧的抿着,枯瘦如柴的手抓住了被子,就像是揪住了美媛的心一样。
上帝对含辛茹苦的妈妈,似乎要一次次的磨练她,病魔从来不会宽待谁,说来就来。
“医生怎么说?”
美媛悄然退了出来,发现五姨夫和林叔已经和黎南川聊了起来。
“医生说,发现的算是及时的了,良性的肿瘤,做切除手术可以根治!”
“有片子吗?给我看一下!”
黎南川脸上的认真让五姨夫一点也不敢马虎。
“有,我拿给你看看!”
“你是医生吗?和美媛是同行?”
旁边林叔一副慈祥的目光打量着黎南川,但那目光又带着好奇和审视,美媛自然知道这种乡亲们常见的目光,谁家的女婿来了,必然会遭遇这样那样的盘问。
只是,她刚才一着急,忘了介绍了,现在也不知道黎南川怎么和他们说自己的身份的!
“我以前是学医的!”
黎南川回答的坦荡荡,接过来五姨夫拿过来的底片,看着上面的阴影,若有所思道:
“有包膜,尺寸不大,切除后采用中医疗法,应该可以标本兼治。”
黎南川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和一个医生基本上差不多,美媛微微的惊讶,旁边的五姨夫已经乐呵呵的开口道:
“是啊,是啊,医生也是这么说,现在主要是看病人的身体状况,和她的意愿,如果能够早点把手术做了,积极接受后面的治疗,以后还是健健康康的。”
“但是~”
五姨夫看着美媛坐了下来,脸上也露出来一抹忧心。
“医生说这手术在咱们市里做大概是四万块,如果是上海北京大城市,要七万,八万也不保底,后期治疗的费用也不低。”
美媛明白五姨夫发愁的地方,无疑是一个钱字。
外公外婆早已去世,从大姨到四姨都早已儿孙满堂,各奔前程,与她们家走动很少,唯一能帮得上忙的五姨家也刚盖了房子,为表弟娶了媳妇,彩礼,车房,酒席,刚好把钱花的七七八八,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帮她们。
“我这边给你们凑出来两万块,李端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样,未必能拿出来钱,所以,关键还要全靠你~”
美媛知道五姨夫算是厚道的亲戚了,借她这个钱只怕也不指望着她能马上还,但美媛却清楚,只有这两万,远远不够,李端刚结婚不说,豆豆一出生就各种花钱,工资每个月基本上都用光,而他又怎么可能问毛毛家借钱,所以,所有的压力都在她身上,而不巧的是,她现在所剩的钱,寥寥无几。
病不能拖,钱怎么办呢?
现实就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将她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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