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该不该答应他,可是对于他的救命之恩她又看了他一眼。
“需要这么挣扎吗?最近因为整天追着你跑,所以学生会有堆积如山的工作没时间做,说出来也许你不信,我请公假的堂数比你跷课的堂数还多,没办法,真的没时间坐在教室里上课。”他微微叹息的淡笑说。
“我真的帮得上忙吗?”看着他,管初彗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低下头咕哝的问。
“什么意思?”罗致旋不太明白。
“也许也许我到学生会去根本帮不上你任何忙,更甚者只有愈帮愈忙的份,你确定真要我去帮忙吗?”
“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他简直不敢相信,激动的盯着她问。
“如果真的愈帮愈忙我可不管。”她哼声道。
“我信得过你,你绝对不会愈帮愈忙的,我有信心。”他喜形于色的对她说。
管初彗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他凝视着自己的晶亮双眼“好了,既然决定了就没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吧?”说着,她迅速的转身要走,但他的“等一下”又冒了出来。“你还有什么事?”她不耐烦的瞪着他问。
“校门在那个方向。”罗致旋指着校门的方向对她说。
“什么?”管初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朝她微微一笑“你这一堂是数学课吧?还有,放学后记得要在教室里等我,你还欠我二十五个小时的课辅,你没忘记吧?”
在她恍然大悟并惊觉拔腿就跑之际,他霍然扣住她的手臂,以不伤害到她的力道带着她往校门的方向走去。
而被他拖着走的管初彗除了破口大骂之外,根本无计可施。
该死的,她怎么会忘了这么重大的事?她千辛万苦的爬墙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该死的,她怎么会忘了?真是该死!
“初彗!”
在经过中庭的长廊时,管初彗被同伴叫住,叫住她的三人在左右观望没有其他人之后,立刻将她带往庭园的深处——她们几个跷课时常聚集的地方。
“你们干什么?”被她们拉去的管初彗有些莫名其妙的问。
“初彗,到底是怎么回事?”珊妮问。
“什么怎么回事?”她被问得一头雾水。
“最近你为什么老往学生会跑,你到底在干什么?”
“哪有干什么?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为了还学生会长的救命之恩,我答应他帮他做事吗?”她皱眉说。
“那也用不着这么热心呀!”彭妈说“你每节下课都往那里跑,这还不包括你跷课、午休的时候,甚至于放学后,什么事这么多,让你像是要花一辈子时间也做不完似的?”
“谁知道,反正我就一直有事做嘛!”
“你老实说,你真的是逼不得已才答应到学生会帮忙的?”邵姊怀疑的说。
“我已经说过了。”
“可是我看你一点也不像是逼不得已,反而倒像是乐在其中。”
“随便你们说,反正我真的是逼不得已的。”管初彗有些烦躁的说“对不起,学生会里面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做,我先走了。”说完,她迅速的起身离去。
“我看初彗已经被洗脑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邵姊说。
“我觉得她一定有什么把柄落在学生会长手上,所以不得不听他差遣。”彭妈猜测的说。
“要我猜的话,我倒觉得初彗大概爱上学生会长了。”珊妮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
“咦?”彭妈和邵姊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她们转头望向她。
“别紧张,这只是我胡乱猜想的啦。”珊妮朝她们露齿笑道“事实上,我比较好奇的是学生会长这么热心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只是单纯想让初彗改邪归正吗?为什么?”
为什么?
好大一个疑问,但除了天知地知、罗致旋和他另外六个死党知道之外,大概没有一个人会知道,或许应该用相信两个字比较适合。大概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罗致庭这么千辛万苦、千方百计、千头万绪的只因为他恋爱了,爱上了管初彗。
为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
描完学生会所举办篮球比赛的宣传海报的最后一笔,管初彗大功告成的轻呼了一口气。她真的好久都没有这样静静地坐在一个位子上,专心致志的去完成一件事,她都忘了这种成就感有多令人把持不住了。
看着由她独自一人完成的宣传海报,她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
向来她都很喜欢美术方面的东西,尤其像是pop这类的设计与绘画,在国中时曾代表学校参加过无数绘画比赛,而且得到无数次冠军。这种殊荣让她在学校受尽喜爱,在家却受尽嘲讽。因为她的才能对她的家人来说只是令他们羞于启齿的涂鸦,一种只会把自己弄得脏兮兮而谋不到一口饭的可笑才能、无用才能和垃圾才能,他们根本不屑与之为伍。
当初在决定当个坏学生时,她狠心的将房内所有的画笔、画具尽数丢掉,这几个月来她以为自己已彻底将握画笔的感觉忘掉,没想到因缘际会下再次握起画笔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这种感觉。以为忘掉了其实不然,她只是将最重要、最珍惜的埋进心底最深处,无意识的在保护它而已,她真的、真的好喜欢绘画。
“哇塞,你画这么漂亮想去参展呀?”不知何时间走到她身边的罗致旋惊叹的叫道。
“这样画应该可以吧?”收起过多的情感,管初彗在看了他一眼后语气平淡的问。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他点头如捣蒜的说,一双眼睛从头到尾就是盯着桌面上的海报不放,看得她都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是在看什么了。
难道他是准备要鸡蛋里挑骨头,找她麻烦不成,她不悦的心想着。
“喂,你到底在看什么?”终于,她忍不住的开口问。
“我在看”罗致旋摸着下巴,才说了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他转头看看他的座位,再回过头看看海报,然后就这么突如其来的伸手将海报拿起来,笔直的走向他的座位上。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管初彗看了半天,茫然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而皱眉问。
“我在想我的桌面放不放得下这张海报?”他思考的说,然后又突然朝她大叫“你过来帮帮忙。”
“你到底想干什么?”接过他交给她的海报,她皱着眉头看他开始清理堆积在他桌面上的东西。
“这张海报太漂亮了,贴出去风吹日晒实在太浪费了,我决定将它压在我桌下欣赏,所以要麻烦你再重新画过一张了。”
管初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瞪着忙不迭的他,她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海报也由她手中滑落。
“喂喂喂,我的宝贝呀。”罗致旋手忙脚乱的接住它“你在笑什么?”
“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这么夸张?”她笑不可遏的说。
“我夸张?你笑得才夸张哩,我又没有笑。”他皱眉说“你到底在笑什么?”
她好半晌之后才止住笑,而笑声一止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将海报从他手上拿过来“我把海报拿去贴。”
“不行,那是我的!”他在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伸手就要夺回海报。
“不准动!否则我撕了它。”管初彗一个旋身避开了他,一边大吼道,吓得他顿时正襟危坐的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她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这是宣传海报理当要贴在外面用来宣传,你把它压在桌面上做什么?”
“漂亮就漂亮,我管它是宣传海报或是什么?拜托,把它送给我啦。”他乞求的说。
“不行。”管初彗摇头。
“为什么不行?不管!我是会长,我所说的话你敢不听?快把它给我!”软的不行来硬的,为了得到那张海报,他是豁出去了。
看着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气的他,管初彗真的是有点哭笑不得“好了,我再画一张适合放在你桌面上的画给你啦。”
“什么意思?”他瞪着她问。
“意思就是这张海报让我拿出去外面贴,我再画一张适合放在你桌上,而且保证比这张海报美上十倍的画送给你,这样可以吗?”
“你说的是真的?”他怀疑。
“真的。”她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现在,我可以把这张海报拿去贴了吗?
罗致旋再次看向她手中的海报,好半晌之后,才满脸不舍与不甘愿的点头,
“你不能食言而肥喔。”
“是,我知道。”她笑不可遏的回答他,然后带着海报走出学生会办公室。
她永远不会知道在她与他错身后,罗致旋脸上随之浮起的笑容有多么的满足。
爱她,他怎会不知道她拥有惊人的绘画才能呢,让她到学生会帮忙,说明白点目的就是为了让她重拾画笔,像她这么好的才能不该被闲置、不该被埋没的,更何况她又是如此喜爱它。不过老实说在亲眼看到她所绘的成果时,他是真的心动得想将它占为己有,她真是轻而易举的又让他深爱了她几分。
想着刚刚她发自内心的笑声与笑容,他发誓今后一定要让她笑口常开,毕竟欢笑中的她是那么动人而美丽,她真的是一个适合欢笑的女孩,没有人比她更合适笑了。
罗致旋满心欢喜的想着她的一切,一边将刚刚被他弄乱的桌面重新整理一下,还顺便将较紧急的工作抽出来处理。
时间就在这一分一秒之间滑过,直到下课钟声响起,敲碎令人沉醉的美人微笑图时,他这才惊醒离去贴海报的管初彗根本没回来,而这个钟响打的却是最后一堂的下课钟。
该死的,又给她逃走了。
看来今晚他又得挨家挨户的去找她了,只是
天啊,世界上还有人追女朋友追得比他辛苦的吗?这是不是就叫自找苦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