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再长时间闻那气味,就不妨事。”
那拉氏请大夫开了方子,就去安排人抓药去了。这边沈氏沉了脸,对翠玉说道:“看来是你涂了太多花露水,又在三太太身边站了这么久,才让她难受成这样的。谁都知道那东西是用药材做的,你当真不是有心的?”
翠玉咬着牙说道:“奴婢就是长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当真是不知道花露水里有牛黄麝香。”
老太太喝道:“好了,吵什么?!”她瞪了翠玉一眼“你跟我老婆子这么久了,怎么就跟那起子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似的?花露水那东西,用一点是个意思,你涂那么多做什么?还不给我滚下去?!”
她转身对佟氏说道:“老三媳妇,你好生养着,等没事了再回屋去。这次是我的人不小心,我定会给你个交代。”
佟氏弱弱地道:“只是小事罢了,额娘就饶了翠玉姑娘吧。”老太太一摆手,她也就不再说话了。
晚上回到槐院,张保又张罗着叫人送汤送药,佟氏没好气地说:“行了,今儿在额娘那里就乱了一天,你让我安生些吧。”
张保讪讪地坐回她床边,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么?那翠玉丫头也是,怎么就洒了这么多花露水,害得你这般凶险。”
佟氏冷笑道:“还有什么缘故?不就是跟那位翠英姑娘一个心思?想着把四弟送她的花露水多搽些,好让四弟妹知道她有多得宠,真是没脑子,真想被收房,就应当学大房的翠萍,事事以大嫂子为先,才有可能得个名份,像她这样光会与人作对,难道四弟妹就不会给她使绊子了?”
她瞄了张保一眼,凉凉地说道:“说起来,她倒是比那位翠英姑娘积极得多,额娘开口那么久了,也不见翠英来给我请安哪。”
张保笑了:“这话我听着怎么就那么酸呢?你放心,我是绝不会把翠英收房的,二哥已经跟我说过了,他会另找一个好的来赔我,只是我已经谢绝了,改要了几样古董字画。”
佟氏闻言一个机灵:“这么说”
张保使了个眼色:“我什么也没说。”躲过佟氏的拳头,才又笑着道:“今儿有个好消息,缺已经定下来了,是广州同知。咱们很快就要出京了。”
佟氏呆了一呆:“广州这么远”
张保笑道:“没事,远些也好,三藩才定了没几年,那里正百废待兴,正是我大展身手的时候,而且山高皇帝远,京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传不到那里去。”
佟氏有些黯然:“都是我不好,夫君才会委屈选了这么远的地方”
张保忙打断了她:“没什么不好的,我想过了,顺天府是个清水衙门,又要受气,不如外放的好。其他的缺,只有一个陕西的同知,我还不如选广州,那里年年都有许多洋人的船靠岸,油水足些,咱们也可以开开眼。”
佟氏破涕为笑,夫妻二人又谈了些出行的事,便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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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正院上房中,却是另一幅景象。陪房的王嬷嬷和二房的翠珍都在老太太跟前侍候,却只少了翠英。房间中央正跪着的,就是今天闯了大祸的翠玉。
她嘤嘤地哭着,求道:“老太太,你饶了我吧,我真不是有心的。”
老太太不耐烦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有心要害老三媳妇,你只不过是冲着老四媳妇去的罢了,可你犯了大错是真的,如果我饶了你,这全家上下都会怎么看我?罢了,我也不打你,收拾收拾东西,这就出府去吧。”
说罢也不听翠玉的哀求,命几个媳妇子拉了她下去,一脸烦闷地坐着,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翠珍见她不说话,便小声喊了一声:“老太太”
“行了!”老太太喝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要我装作不知道,叫老三去捡他二哥的破鞋吗?你有这个胆,我还没这个脸呢!”
一旁的王嬷嬷说道:“只是这样一来,二房就有两个人了,翠英日后能跟翠珍和睦相处吗?万一误了主子的事”
翠珍连忙说道:“是啊是啊,她现在就老是看我不顺眼”
“够了!”老太太说道“就让她去,她这样巴着老二不放,图什么?不就是图老二有钱吗?她以为有了孩子,就能坐稳姨奶奶的位子了?哼,我就遂了她的愿,你且让着她些,自有人去对付她。”
她狠狠地说道:“辛辛苦苦养大的狗,居然反咬主人一口,就算再聪明,也不能留了!”
翠珍不禁打了个冷战,低头退下。王嬷嬷又问道:“可是这样一来,三房怎么办?现在老太太屋里,已经没有年龄合适的人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罢了,原来安排好的人,居然勾搭别的主子,今天老三媳妇在我这里遇险,偏又是我的丫头惹的祸,我也不好再开口说这个事,先放下罢,过几个月等她生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