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希望星球

年——此帝国应为第五帝国。</p>

    传说，路易是上帝在人间的唯一化身，当大洪水来临之际，路易化作一艘龙舟，载着先民来到这片没有被洪水淹没的大陆，教会先民耕作、渔猎、制衣、盖屋、治病，并带领先民与异族、自然和野兽作战，使得万民得以生息。</p>

    所以，欧罗巴人认为自己是路易的子孙，路易就是龙，龙就是路易。</p>

    然而今天在这个小图书馆里，肖恩找到另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引起肖恩的更大兴趣。</p>

    这个小册子看上去像是某位不知名的愤青学者论文手稿，题目叫做《关于大夏国历史学者的几个荒谬观点的批判》：</p>

    “夏族是个僵化的、胆小、自私并且极其厚颜无耻的民族，他们公然宣称夏族人是唯一龙的传人，这是对我们伟大欧罗巴人的严重挑衅。我从未见过世上有如此无耻之民族，喜欢冒认他族祖宗的……”</p>

    “十二生肖对应一年十二个月，大夏人居然声称有‘猫’这个生肖，‘猫’是什么样的动物？有谁见过？这一定是他们杜撰出来，从他们的文化典籍描述，应当是‘狸’这种家畜，所以他们应该按照我们欧罗巴人的规范从事，将‘猫’换成‘狸’。要知道‘照狸画虎’是他们语言中的一个短语。”</p>

    “我们应当承认，夏族的历史极其悠久，是个文明的世界，诗歌尤其发达，他们的文明曾经对我们产生了重大影响，但如果认为科学计数法是他们的发明，那就太无耻了。大量的考古表明，我们欧罗巴人历史同样悠久，我们的先人也使用同样的计数方法……在五千年前的某个节点，双方的历史似乎同时停止向更久远的年代推进，令人费解……”</p>

    “我相信大洪水应该是真实发生的，我们这个星球表面七成以上是海洋，海洋的深处一定埋藏着我们逝去的文明……”</p>

    “我号召所有的欧罗巴人拿起武器，跨过大洋，杀光所有的夏族人，夺取属于我们的圣经。”</p>

    “不能因为圣经上有极少部分文字跟夏国现行文字书写相同，就认为那是他们的。我反倒认为他们是在按照圣经文字发明自己的文字，就如同他们窃取了我国伟大思想家坎贝尔伯爵的天才发现一样。”</p>

    “抄的多了，便成了他们自己的。就如同传说故事说的多了，连龙都成了他们专有的，还煞有介事地讨论‘龙’有几种写法……”</p>

    一口气读完了这本小册子，肖恩又把《简明世界史》与《圣路易战记》中一些特意折页的地方对照看了一遍，眉头皱了起来，表情古怪。</p>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世界。</p>

    然而这个世界又不总是这么有趣，甚至可怕，因为有血武士和嗜血者这两种人类异种的存在。</p>

    蛮族、血武士、嗜血者，可视为人类的异种。</p>

    其中蛮族看上去与正常人类的差别，不比欧罗巴白种人与南大陆肯亚帝国黑种人的差别大，他们只是长相丑恶，文明发展稍低。他们一直生活在北方冰原和荒漠地带，本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p>

    相对来说，蛮族并不可怕，因为他们智商低下文明等级较低，很难对正常人类形成威胁。</p>

    血武士则体型高大，骨骼粗壮，脾气暴烈，他们智商正常，但嗜好杀戮。传说这种人类或者生物的产生跟教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愚昧时代曾是教会镇压反抗的工具。</p>

    至于嗜血者，外表与正常人无异，因而他们有可能潜伏在文明世界之中。这种异人类更加可怕，因为他们以人血为***通于隐蔽、潜伏和刺杀。</p>

    无论是血武士还是嗜血者，曾一度消失，直到1200年的宗教改革后，一些在权力斗争中被排斥的教士和贵族北迁进入蛮族地带，他们将分散的蛮族部落拧成一个帝国，自称大亚述帝国。但在欧罗巴人看来，他们仍习惯蔑称其为蛮人帝国。</p>

    这两种异人类就随之又出现了。</p>

    起初这种力量特别稀少，并无法与人类对抗。当他们壮大起来后，拥有一定数量之后，人类又发明了火药武器，这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个体在武力上的差异。</p>

    但现在，蛮族帝国的血武士不仅数量超出所有人的预计，普通蛮族甚至装备了先进的线膛枪，这就造成了红月战争中欧罗巴帝国的惨败。</p>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肖恩的思考。</p>

    “康纳利先生，霍恩斯上尉命令我，请你在傍晚五点半准时到礼拜堂参加宴会，并请务必穿正装，保持良好军容，军令部来人了！”</p>

    来人是一位小男孩，名叫金-凯瑞尔，今年七岁。他跟肖恩的出身颇为相似，是伊文思修道院一位修女的养子，在阿尔斯城沦陷的那天夜里，这位可敬的修女拼死保护了他。</p>

    金在修道院的下水道里躲了足足一个月，也幸亏他先天营养不良，足够瘦小才能躲进狭小的下水道而不被蛮族士兵发现。被救起时，他的体重不足二十斤，奄奄一息。</p>

    活过来的金，仍被允许在修道院里混饭吃，并成为所有伤兵的勤务员，其中肖恩对他最好，时常故意让他替自己跑腿而给他一点小费。</p>

    “金，谢谢你。”肖恩收回思绪，从口袋中掏出十个先令，“告诉上尉，我会准时到的。另外你抽空替我买一份最新的《先驱者报》送到我的房间，顺便你替我找一下军需官罗伯特-查尔斯，他曾答应过替我从圣城邮购一批书籍，如果到了，你帮我取回，我回头把钱补上。”</p>

    “感谢您的慷慨，先生。”金十分高兴，因为一份报纸只要八个先令，剩下的两个是他的跑腿费。</p>

    肖恩发现金没有走开，问道：“还有事？”</p>

    “大鼻子上士说，你有点……”</p>

    因为出身相类的原因，金对肖恩有些亲近。肖恩道：</p>

    “加利-诺里斯上士是不是认为我很古怪？他是不是又在拿我的名头在一群大头兵中间胡说八道？”</p>

    大鼻子是诺里斯上士的绰号，一个喜欢吹牛和喋喋不休的人，但跟肖恩不是一个团，诺里斯是21师最精锐的掷弹兵团士兵，肖恩以前也不认识他。</p>

    21步兵师并不满员，但也有10000人的规模，不认识也很正常。</p>

    金点点头，道：“可我觉得您跟我们院长嬷嬷很像。”</p>

    “哪方面？”肖恩问道。</p>

    “她很爱看书，这里的书都是她看过的，人也很好。她曾经说等我长胖一点就教我识字。”金答道，“康纳利先生，您能教我识字吗？我可以付你报酬，我已经攒了不少钱。”</p>

    “就靠你这些天赚的？”肖恩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