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骗子!”双双指控地瞪着阎御飏。
“骗子?”阎御飏笑看着她忿忿不平的模样。
“没错!就是你!你说只要我好好地写字,就要教我功夫,可是我光一个‘双”字就写了不下五百次了!”
“嗯,你的字确实进步不少。”阎御飏点点头,不吝给予赞美。
或许她自己没发现,现在她在运笔写字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沉静许多,看起来不那么像个‘番婆’了,而那屏气凝神的认真神情异常迷人,让他的目光常不自觉地盯着她。
“既然这样,你就该依照约定教我功夫呀!要不然小泵奶奶这些字岂不是白写了吗?”
阎御飏的眉头微皱,提醒道:“你不是答应过我,往后不再用‘小泵奶奶’来称呼自己的吗?”
“都快被你给气死了,还管什么称呼不称呼的?我问你,你到底是有没有要教我功夫?!”
“当然有。”
“有?那这是什么?”双双气唬唬地指着他搁在桌上的东西。
“这是针线啊!”阎御飏微笑地回答。
“我当然知道,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要教我拿针当暗器?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勉强可以接受!”
阎御飏摇了摇头,说道:“很遗憾,并不是。”
“那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双双心里一把火又烧了起来。
“瞧,你这么容易心浮气躁,若是敌人一激你,你就马上丧失冷静理智,这样很容易就被敌人找到弱点,一下子便制服你了,知道吗?”
双双闻言为之气结,心里好不服气,可又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反驳他的,真是气到快得内伤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你把针黹功夫练一练。”见她像颗火葯似的就要发作了,他笑道:“只要你把针黹功夫练好了,我就不会再要你练别的了,好吗?”
“真的?”双双斜眼瞄他,表情很是怀疑。
“真的。”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你先随便拿件衣服给我。”
“这容易。”双双很快就拿了件干净的上衣过来。“喏,拿去。”
阎御飏一拿到手,二话不就地将那件衣服撕两半,吓了双双一大跳。
“哇啊!你搞什么?”
“来,你的任务就是把这件衣服缝补好,得缝补得像样才行。”
其实一开始,他是打算要她绣朵花出来的,但是衡量她此刻的能力,若真要勉强她绣花,只怕她会把手跟帕子给缝在一块儿,所以他才退而求其次,只要求她做好最基本缝补。
“哈!这简单!要修补衣服拿给熊婶,三两下就好了。”她口中的熊婶,就是老熊的妻子。
“不行,你得自己来才可以。”
“为什么?”双双忍不住哇哇大叫。
“难道你不想学功夫了吗?如果不想学的话,你大可以扔下衣服,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
“我我”
可恶!虽然她有股冲动,想要很有‘骨气’地说不学了,但又希望能让自己变得更强一点,这样才能继续守护着老爹留下来的‘黑翼寨’。
虽然很不甘心,双双却还是咬了咬牙,忍气吞声地拿起针线。“好,我认了!缝就缝!”
最初的穿针引线对她来说,算是个简单任务,正当双双开始喜孜孜地认为自己还挺有天分的时候,开心的脸蛋即很快就垮了下来。
她拿着裂成两半的衣衫,研究了老半天,还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好不容易开始动手缝补,却第一针就扎进自个儿手指。
“哎!”她低呼一声。
“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开什么玩笑!我可是‘黑翼寨’的女当家,被针扎一下不算什么!”
双双说着又继续试着要缝补衣服,可手中的针却像是跟她有仇似的,再度扎进了她的指头。
“可恶,我就不信我做不到!明明拿刀拿剑都没问题的,没道理一根小小的绣花针却搞不定!”
心浮气躁的她,动作也跟着急躁起来,结果自然是又多戳了自己几针,让一旁的阎御飏实在看不下去了
“算了,你先休息会儿,冷静一下吧!让我看看你的伤。”
阎御飏拉起她的手一看,只见指尖上冒出好几个小血珠,他摇头叹息了下,便不假思索地低头轻吮上她受伤的手指。
从小他见他娘若不小心被针扎到,都是这样做的,所以也没多想地替她这么做,然而当他一抬眼,见双双的俏脸瞬间胀红,一脸惊讶地瞪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的举动好像太暧昧了。
双双首先别开视线,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
“我不过一点小伤,没事的。”
“别误会,我是见我娘若被针扎了都这样处理的,没别的用意,也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阎御飏赶紧解释。
“娘?”双双沉默了会儿,忍不住问:“有娘的感觉是怎样?我从小就没有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
阎御飏一听,试探地问:“你怎么会没有娘呢?”
“不瞒你说,我是我老爹捡回来的。”
“喔?”
“他说十多年前,有一天他发现我全身湿透,昏迷在河边,怪可怜的,而他又正好没半个儿子、女儿,干脆就将我捡回山寨里养。老爹说,当时我身上的一条帕子上绣了个‘双’字,所以就叫我‘双双’。”
“原来是这样,”阎御飏点点头,又旁敲侧击地问:“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去找你真正的家人?”
双双摇了摇头。“我没想过,也没必要去想,老爹在世的时候对我好得不得了,而我也将他当成亲爹,寨子里的大夥儿对我更是好得没话说!”
“所以”阎御飏沉吟了会儿,问道:“你把这寨子里的人当成你真正的家人?”
“不,不是‘当成’家人,”双双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在我的心里,他们就是我真正的家人。”
听了这番话,阎御飏不禁在心底轻轻一叹。
看来,想要带她离开‘黑翼寨’,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虎子,有没有看到我师父?”
为了早点习得阎御飏那身好功夫,双双昨夜很努力地缝补那件衣裳,在指尖又多扎了好几个小伤口后,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论起缝补的技术,她当然远比不上熊婶,可至少原本裂成两半的衣服,硬是被她给缝了回去。
她高兴得一整晚几乎睡不着觉,一早起来就急忙想找阎御飏学功夫,想不到却扑了个空。
疑惑的她,在寨子里面兜了两圈,却还是不见阎御飏的人影,只好问问其他人有没有瞧见了。
“阎师父?没看到耶怎么了?”虎子睡意未消,惺忪着眼答道。
“我一早醒来没见到他,不知道人上哪去了?”双双蹙起眉头,一直找不到人,她心里忽然有些急了。
“说不定只是出去走走,一会儿便回来了吧!”
“啧,我可不想闲着等师父回来。”
她字也写好了,衣服也补好了,这下子阎御飏没理由不教她功夫了吧?只要她学会了圃御飏那身好本领,相信一定能够让‘黑翼寨’的实力更加坚强,大夥儿也能过更好的日子。
“不然虎子帮小泵奶奶找找去,小泵奶奶先别急呗!”虎子揉揉眼皮子,抖擞了精神,便跑去帮忙找人。
双双自然也没闲着,转往寨子外面继续找人,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座岗哨。
“你们几个在这里有没有什么发现?”她问道。
“禀小泵奶奶,一切正常!”几个手下异口同声地答。
“有没有看到我师父?”
\"有,阎师父约莫半个时辰之前下山去了。”
“什么?”双双诧异地愣了愣。“下山去了?”
什么呀!竟然不说一声就溜了,连招呼也不打一下,简直太不把她当成一回事了嘛!真是可恶!
“你有没有问他去哪里?多久回来?”双双又问。
“这”站哨的手下们忽然吞吞吐吐。“阎师父没搭理咱们就下山去了,咱们也来不及问他,实在是”说到这儿,他们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是怎样?说啊!”双双追问道,又气又急。
“实在是咱们的脚程追不上阎师父请小泵奶奶恕罪”手下们面有愧色地请罪。
“罢了罢了!这也怪不得你们,起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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