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坐在床沿,也不等新郎宫,便径自掀开红头盖、拿下凤冠。
“娘今天好美喔!”陪着她待在房里的姜小路赞叹。
姜绮瑶斜睨着这个小表灵精。她会点头答应下嫁,有七成全是因为他,至于另外三成
“就今儿个漂亮,以前都不漂亮吗?”
“嘻嘻,娘心里是不是不痛快,所以才这么挑小路的语病?”姜小路嘻嘻一笑。
她认真的望着儿子,轻声问道:“小路,你开心吗?”
姜小路灵动的大眼眨了眨,偏着头笑望着她。
“当然开心啊!小路终于有爹了,娘也会得到车福”微微一顿,他认真的望着娘。“娘,你还怨爹,不高兴和爹成亲吗?”
姜绮瑶一怔。怨他吗?
多少有一点吧,过去的事虽然他已经解释清楚,她心里其实也相信他了,一切只能怪命运作弄人,但是多年的委屈并不是短短几天就能散尽的,尤其他还强调,是为了小路才成亲的,她嘴里不说,心里可是怨极了呢!
至于后悔
唉,老实说,她倒是没有后悔的感觉,反正儿子很开心,这就好了。
“娘,小路希望娘快乐,娘的快乐比小路的快乐重要多了,所以娘如果后悔,那”
姜绮瑶摇头,打断儿子的“解决之道”将他揽进怀里。他都这么说了,就算她真的不乐意,还说得出口吗?
“放心,娘没有后悔。”
“真的吗?如果娘是为了小路才为难自己的话,小路会很伤心很伤心的。”他表现出一副哀伤的模样。
“小路想太多啦!”漾出笑容。这样贴心孝顺的儿子,就算要她赴汤蹈火,她也心甘情愿吶!
“那小路就放心了。娘,如果爹以后敢欺负你的话,就用你的天生蛮力勒死他!”姜小路做出凶狠的表情。
姜绮瑶一楞,随即失笑,抱着儿子笑成一团。
司徒逸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笑成一团的母子俩,那双锐利的双眼霎时变得温柔深情。
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妻与子呵!
“我以为头盖是要新郎官掀的。”他轻声戏谑,跨进新房,狄瑮与卫琛苞在后头走了进来。
“来,小路,我们到前面去吃好吃的。”狄瑮牵着姜小路的手带他离开,卫琛也跟在后头,顺手将房门给阖上,把新房留给两位新人。
“你终于正式成为我的妻子了。”司徒逸满足的在她身旁坐下。这个仪式,他迟了这么多年才给她,愧对啊!
他温柔深情的眼神,让她的心跳失了速。
“我有唔”才开口,他便低头吻住她,那炽热的吻几乎烧灼掉她的理智。
她闪躲着他的唇,勉强开口。“放放开我,我有话嗯要说”要命,她的脑袋快糊了,身体也变得软绵绵的,再继续下去,她就要弃甲投降了
“什么都别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浪费了那么多年,就别再浪费时间了。”他捧住她的脸,抵着她的唇低喃,然后又深深地、深深地吻住她,火热而缠绵,几乎让她招架不住
几乎。
姜绮瑶在即将沦陷之际,只好动手。
司徒逸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一阵天旋地转后,五体投地的趴跌在床下,错愕使他好一会儿完全没有动作,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她给摔下床!
纵使知道她拥有与生俱来的蛮力,但是他耶!司徒逸耶!武功高强、举世无双的司徒逸耶!竟然被娇小、新上任的司徒夫人给摆平?!
一定是他疏于防备,所以才会有这种结果,一定是这样的。
“姜、绮、瑶!”趴在地上,他咬牙低吼。“谁谁叫你不听我说话。”她赶紧辩驳。她都还没原谅他说的那些伤人话,他竟然敢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对她上下其手!
见他依然维持原来的姿势趴在地上,她忍不住调侃。
“你还想赖在地上多久?地板比较凉快吗?”
司徒逸没好气的翻身而起,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瞅着她。
“你曾听过洞房花烛夜新郎官被新娘子给摔下床的吗?”他没好气的说。
“凡事总有第一次,你做这开先例的第一人,未尝不是一件创举,值得后人缅怀。”她耸耸肩。
“是喔,缅怀!我看八成目正扎草人钉钉子的缅怀方式吧。”
“这样也不错啊!”无语地望着她良久,才站起身一屁股坐回她身边,见她戒慎地防卫着,他忍不住失笑。
“别紧张,既然你有神力护身,我也动不了你,是吧?”
“我知道你在取笑我。”她斜睨了他一眼。“如果没有这神力,你以为当初我是怎么把你从溪流里捞上来,又是怎么把你给抬回家的。”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还敢取笑她!
“说的也是。”他理解的点点头。“不过我可声明,我没有取笑你。”只是稍稍调侃一下罢了。
“我才不在乎你有没有取笑我。”她轻嗤。
“那你在乎什么?”知道她有话要说,而且很有可能不是他想听的。
姜绮瑶正色地注视着他,想着该怎么开口。
“司徒逸,虽然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也成了亲,可是我们之间毕竟隔了几年的空白,难免有些隔阂,再加上心里多少都有点怨怪对方,所以我不希望在这种情形下和你有夫妻之实。”
他就知道。司徒逸在心里一叹。
“我对你没有怨怪。”他诚恳地道。
“你有,否则就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了。”她轻声说。
“就算有,也只是怨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就算我真的负你而另娶,你也要用你的神力好好的揍我一顿,把我揍成猪头才对,干么闷声不吭的离开?未免太好欺负了吧!”他带点哀怨的横眼看着她。“如果你来揍我一顿,我们就能解开误会,也不用错失这么多年了。”
她瞪着他,一会儿才翻了一个白眼。“现在说这都是多余的,我只想知道,对我的提议你怎么说?”
“多久?”叹了口气,还是妥协了,他知道纵使他没怨,她可是有气呢!
“喔?你答应了?”答应得这么干脆,让她确实有点意外。
“我是很不愿意啦!不过又能怎样,霸王硬上弓吗?不说我做不来那种事,就算我真的硬来,下场可能也会像方才一样,五体投地的趴跌在床下颤抖。”他斜睨着她,忍不住戏谑地道。
姜绮瑶倏地红了脸,羞恼的瞪着他。
“说吧!你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消除你心中的怨气和隔阂?”
“我不知道。”垂下眼,痹篇他探索的眼神。
其实说怨气、说隔阂,都只是借口,她只是忍不住会去想,他能留多久?
纵使他说会留下,不再离开,可是谁知哪天又有什么让他挂心之事让他不得不离开,毕竟几年前让他离开的人、事、物,至今依然存在啊!
所以她不能又这样一头栽进去,否则当他再次离开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承受?
她真的不知道,因此,她必须竖起一道墙,保护自己那曾伤重,至今尚未痊愈的心。
“不知道?”司徒逸扬眉。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给你一个时间,反正顺其自然就是了。”甩开心中沉重的心事,她力求表现轻松自然。
顺其自然是吗?也好,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弃甲投降的。
“好,就依照你的意思吧!”
“既然你同意,那”她起身,从橱柜里拿出一床棉被和枕头,塞到他手中。“这给你,你请便。”
他错愕的瞪着手中的东西。“我说娘子,你给我这床被子是要相公我打地铺,还是睡书房啊?”喔,这儿没有书房。
“随便你。”
“既然随便我,那我选择这里。”他拍拍臀下的床。
“你答应过我的!”
“我答应过你暂时不要有夫妻之实,但是我坚持夫妻同床而眠,还是你想让小路以为他爹娘不合?”
提到儿子,姜绮瑶就没辙了。
瞪他一眼,她哼道:“好诈!”算是妥协了。
司徒逸微微一笑,一点也不介意。
“既然谈妥了,娘子,夜已深,咱们该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