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的他上半身光裸着,露出了结实的胸肌,下半身则仅仅裹着条浴巾,乌黑的短发因为淋浴而微微滴水,让他英俊的脸庞更加的性感,引人生起许多的遐思。
“你来干么?”他沉下脸,口气中没有丝毫的欢迎。
夏水漾整个人因为他的冷淡而困窘得发热起来。
“我、我马上离开。”她咬咬下唇,转身就想走,不意却被身边的女人给拉庄。
“等等,你不是说要拿回你的东西吗?”女人瞪了眼危世淮,又微笑的提醒夏水漾。
她低垂着眼睑,摇摇头“没关系,给冠军玩好了,要不然就扔了吧。”对她来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什么东西?”危世淮奇怪的问。
“那条内裤啊,”女人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宣告“那是她的耶。”
危世淮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就算有,也只是显现在他眸底那一闪而逝的光芒,带着惊讶,带着喜悦,带着猜中的笃定,真的就是她。
“那又怎样?”他淡淡的道。
“什么怎样?这代表圣诞夜那晚的女主角就是她啊。”女人诧异的看着他的反应。
“所以呢?你是要来要求我负责的吗?那或许你该请你父母一起来才有用。”之前的自尊心受损让他用嘲讽掩饰自己波动的心绪。
夏水漾只觉得被羞辱得脑袋一轰,扬起长睫盯视着他“你放心,要是我想要用那一夜赖上你,要你负责娶我的话,早在知道亦雯姐诬赖你的时候我就会戳破她的谎言。”他怎么可以这样瞧不起她?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不用再被强迫跟谁结婚。”他故意装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你也可以安心的交你的男朋友去。”
“我会的,你放心,很抱歉,我不会再打搅你了。”她努力维持平静,但是泪水却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
危世淮将高姚的女人拉入怀,暧昧的扯扯唇“你的确打搅了我们享乐的兴致,请回吧。”
夏水漾的脸色别白,心脏整个揪收着,痛彻心扉,她咬咬下唇,转身冲向门口,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跟你上床一点都不享受,你逊毙了,笨蛋才想嫁给你。”说完不等他开口,她扭头就跑。
“哈哈哈我欣赏她。”一旁的女人看着危世淮脸上难看的挫败神色,开怀的大笑起来“没想到你技术这么差啊,哈哈哈。”
“危世芬。”危世淮难堪的低喊一声,该死,他真的有这么逊吗?她还是第一个这样指控他的女人。
“没大没小的家伙,叫我姐姐。”危世芬瞪了眼弟弟,同情的望着夏水漾离开的方向“唉,你真是狠狠的伤了那个小女孩的心。”她听得出那是爱极而生恨的谎言。
危世淮有瞬间的迷惑,不过很快又恢复冷硬神色“放心,她好得很。”可以连日不见他还跟别的男人约会,他不相信她会难过到哪去。
倒是他,本来想要打电话找女人作陪,藉此证明自己并不是非她不可,但才将话筒拿起马上就感到索然无味的打消念头,所以被制约受伤的人应该是他好不好。
“我真搞不懂你耶,怎么一阵子没见,你的个性会变得这么扭曲?”危世芬白了他一眼,踱到沙发旁坐下。
她可是为了弟弟莫名其妙缔结的婚约,专程奉父母之命赶来了解状况的,结果才下飞机就被告知婚约取消了,原因是因为一条内裤?
原来让这个一向不安定的老弟甘心受缚走进婚姻牢笼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圣诞夜跟人家的女儿乱搞被逮到,所以才必须认命负责?
可没想到后来发现那个跟他“上桌”的女人竟然另有其人,因为遗落在现场的内裤另有主人。
在她还没消化完所有的资讯时,没想到内裤的主人今天就找上门来。
若没有判断错误的话,她感觉得出来老弟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明显的亮了起来,跟以前那种面对女人总是满不在乎的扑克脸截然不同。
分明是“爱呷又假小力”但拉她当障眼法气走人这招就搞得她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这个老弟在想啥了。
“你啊,从小到大就自尊心特强又爱面子,对女人冷酷强硬没关系,不过那只限于你不爱的,否则,你会因此失去很多东西的。”危世芬提醒他。
危世淮铁青着脸,闷不吭声的走上前将冠军又叼进来的圆点小内裤拾起,转身走上楼。
一条内裤也这样当宝舍不得丢?要是被人看到还以为他是个变态哩。
不过由这个小地方来看,她可以很大胆的确定,这家伙根本就是彻底的沦陷了,只是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看来,她这个做人家姐姐的就尽尽责任帮帮这个不成才的弟弟好了。
危世芬一脸跃跃欲试,坐在沙发上开心的吹起口哨。
懊死的危世淮,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夏水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奔回家中,顾不得父亲讶异的神色就朝二楼冲。
“漾漾?”夏正涵宛若青天霹雳似的怔愣住,随即跟着冲上楼敲门问:“发生什么事了?漾漾,快开门啊。”
“我、我没事,爸,你不用管我。”她哽咽的道。
“漾漾,让妈妈进去好吗?”被丈夫抓上楼的陈美娇也担心的在门外喊问。
“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想到危世淮竟然跟另外一个女人亲密相拥,她就心如刀割。
“女儿,你不要吓爸爸啊,漾漾?”夏正涵着急得快哭了。
“漾漾?”陈美娇也持续关心的叫唤。
“先生,太太”就在二楼乱成一团的时候,楼下的佣人迟疑的上楼喊了声。
“什么事?”夏正涵专注的想哄女儿开门,只有陈美娇注意到佣人的呼喊,转头问。
“那个隔壁邱家来访。”
“请他们先回去吧,就说家里有事不方便见客。”她指一不道,现在他们哪有心思去寒暄哈拉。
“可是”佣人的话还没说完,邱宗明已经领着老婆及女儿来到二楼。
“呃、真不好意思,我们家今天有点事,所以”陈美娇虽对他们的不请自来感到讶异,不过还是客气的招呼着。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们今天是来替我家女儿讨个公道的。”邱宗明一脸气呼呼。“哎呀,冷静点。”张爱晶在一旁安抚丈夫,朝陈美娇抱歉的点点头。
“我怎么冷静?!女儿的一生幸福就这样被别的女人毁了,我怎么能冷静?”邱宗明大声的吼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夏正涵皱起眉,满腹疑问。
“亦雯,你说。”邱宗明示意女儿开口。
“夏伯父,我”邱亦雯未开口就先流泪,像极了被抛弃的怨妇。
“你不要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陈美娇心中有了数。
“夏伯父,我一向把漾漾当成亲妹妹,而且听说她要当我的婚礼顾问,我还开心好久,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婚礼顾问当一当就把我的未婚夫抢走了,现在连婚约也解除,叫我怎么办才好?我干脆去死一死算了。”邱亦雯说得可怜。
“你说什么?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夏正涵脸色一变,严肃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女儿说谎?”邱宗明也反起脸,不客气的呛回去。
“哎呀,你们稍安勿躁,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呢?我看还是叫漾漾出来当面说清楚。”张爱晶虽然也心疼女儿,不过毕竟理智些,也顾及双方长久的交情,连忙打圆场。
“是啊,这其中一定有误会。”陈美娇点头附和。
“不会有错的,就是漾漾勾引我未婚夫。”邱亦雯恨恨的道:“她根本就是见不得我好,根本就是有心机的想要破坏我跟世淮的感情,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不要脸的是你不是我。”一直待在房内、听得一清二楚的夏水漾再也忍不住的打开房门,冷凝着神情道。
“你说什么?”邱亦雯瞪着她的视线充满怨毒。
“你很明白我说什么,”她今天找上门算她倒霉,她一点都不打算再给她留任何余地了。
“我、我怎么知道。”看着她那有别于以往的凌厉视线,邱亦雯有点畏缩了。
“漾漾,你就说清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正涵催促女儿。
“根本就是你处心积虑的勾引世淮,现在你还不想承认吗?”邱亦雯说得心虚,难道她知道实情?
“亦雯姐,如果危世淮真的爱你的话,会让人勾引得了吗?你们的婚姻自始至终就只是因为一段谎言而开始,现在谎言戳破了,你以为你还绑得住他吗?”夏水漾冷冷的丢出一串反问。
“你、你胡说,爸、妈,你们不要听她胡说。”该死,她真的知道!
“我没有胡说,那天晚上你跟他根本就没发生任何事情。”她豁出去了,也不想再替她留面子。
“不可能,我们当场看到的。”邱宗明不相信。
“那是亦雯姐趁着那个跟危世淮发生关系的女人匆忙离开后,故意假装自己是女主角而演的一场戏。”想到那天的情景好似历历在目,她想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胡说,你、你有什么证据?”邱亦雯说话开始发颤了。
“当然有。”
“是什么?”全部的人将视线全都投射在她身上。
啊,惨了。夏水漾有点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刚刚实在是太冲动了,要是爸爸知道其实女主角是她的话,肯定会疯掉。
“说啊,你说啊。”邱亦雯看她僵住的模样,以为她没证据,还故意催她开口。
“如果你污蔑我女儿说谎,我不会善罢罢休的,以后我们两家的情谊也到此为止。”邱宗明正色道。
“我女儿才不会说谎,我看你女儿才是诬赖我女儿。”夏正涵也不甘示弱。
“你女儿根本就是个狐狸精。”邱宗明火大了。
“你女儿才是弃妇乱咬人。”夏正涵也护女心切的反击。
“你们不要再吵了。”夏水漾受不了的大喊“因为我才是那晚跟危世淮共度一夜的女人,那条让你们解除婚约、遗落在温室的内裤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