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好奇心太重,云瑶在自己屋子里坐了好久才恹恹躺倒在床上,烙了一晚上大饼,直到实在困得不得了,才渐渐睡着,梦里一直有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笑眯眯对她说:“我是你爹,你可记住了”,吓醒她好几次。
晚上没睡好,第二天理所当然睡过了头,云瑶醒来时,云娘已经拾掇好了院子,正在厨房准备午饭,云瑶揉了揉睡得发痛的脑门出来,脚腕好多了,已经可以行走自如。
“娘,我……他呢?”云瑶一边擦脸一边问道,她想说爹,可是心里到底不愿意就这么轻易认这个爹。
没料到云娘竟然疾步过来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那如临大敌的阵势让云瑶心里一阵不安,低声问道:“怎么了娘?”
云娘扯着她的袖子直接将她拽到屋里,往门外看了看才低声说到:“你就当昨晚什么人也没见过,以后不许再提他!”
“为什么?!”云瑶不解,“他这十四年没有管我们,昨儿个来了一趟就又玩失踪,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嘘嘘嘘!!!”云娘手足无措地又往外看了一眼,使劲儿瞪了她一眼道:“娘说的话你不听了吗?这事就这样,不许再往外说!”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想让你娘我活你就去大声嚷嚷,让所有人都听见!”
在云瑶记忆里云娘从来没这样严厉地说过话,顿时愣住了,云娘却已经转身出去做饭了。
怎么会这样?突然冒出来个爹,然后她睡了一觉的功夫就没了?云瑶脑袋发蒙,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事和娘活不活有什么关系,会有那么严重吗?
好吧,不说就不说,不过这下估计最少要三天睡不着了,心里憋个秘密真是难过啊……云瑶怏怏的掀帘子往厨房走,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云娘正在炒菜,厨房里油烟呛得人受不了,云娘见她过来,连忙挥手打发她去别处,这么呛人的油烟,她昨日受了伤最好还是不要接触。
云瑶只好又去院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儿做,见屋门口的小凳子上放着个针线笸箩,里面是云娘绣了一半的鱼戏莲叶,那莲叶已经绣出来,鱼儿绣了一半,云瑶拿起那绣活,见上面的针法竟然是盘云绣。这种绣法前朝常用,可是自从天熙王朝建立以来,不知为什么,这种针法竟然渐渐失传,她也是曾经在书上见过半截残缺的记载,自己慢慢琢磨了一部分出来,今日竟然看见真正的绣法,立即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坐下来仔细研究了起来。
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云瑶已经基本上看明白了盘云绣的绣法,于是拈起针一针一线绣了起来。
云娘做好饭端出来时,看见的就是云瑶坐在屋檐下仔细挑选线的颜色,然后一针一线仔细落针,看着还像模像样的,可是她记得自己这女儿以前要是教她绣花,跟要了亲命似的,那针线活做的,还曾经把自己的袖口绣上去过,于是赶忙放下饭菜过来。
她想说不要祸害她的绣活了,可是低头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云瑶这绣活做的竟然比她差不到哪儿去,一针一线没有一丝差错,她迷惑地看了一眼女儿,心里暗暗思索是不是这丫头平时都是在藏拙。
可是就一个小镇上普普通通的小丫头,藏拙有什么用么?还是她以前没开窍,这是忽然开窍了?
云瑶听见母亲出来了,收了最后一针,抬头就看见云娘仔细盯着她手里的绣工,她心里蓦地打了个突。
她想起自己竟然从来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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