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南君,嫂子也许只是外出散散心,卫士会找到她的,放宽心吧。”耿季思安慰道。
“季思,你上回不是提议做镖局的生意吗?我有兴趣,到书房讨论吧。”阎南君提议。
“在这个时间,你有心思吗?”
阎南君一脸淡然“人要找,事情也要办,到书房吧。”
说完,他起身先走。
雹季思满脸疑惑,还是跟着他的脚步走向书房。
只有耿琳儿漾出笑容,看来谢妏妏在阎大哥心上一点地位都没有,真是好消息,她脚步轻快的也跟了上去。
书房里,耿季思摊开地图,指着几个他想设点的地方,说明运镖的路线,和转运的情形。
阎南君看着地图,像是专心聆听,其实他脑海里浮现的是谢妏妏的脸,他想到两人初次亲密时她的无措娇怯,知道他要远行时她的强忍泪水,明白她可以同行时的欣喜若狂,野店遇袭时她的镇静坚强,还有在邺城面对那些孩子的温柔
一幕幕不断浮现他的脑海,剪不断,理还乱,在他的心湖掀起汹涌波涛。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她的坚强独立,面对劫婚的恶徒她是如此冷静,眼里闪烁的只有对他的信任,相信他会救出她,为什么她现在不再相信他了?
“南君?南君”
连声的呼唤让他回过神来,抬头看着耿季思。
“我知道你目前没心思,镖局的事以后再谈吧。”耿季思谅解的笑说。
“抱歉。”
“咱们是好朋友,道什么歉?不过有些话你不说出来,别人未必会明白,就像你对嫂子出走的事,心里担忧,却仍然勉强办事,外人会以为你这人很无情。”耿季思说。
“我自认不是多情的人。”阎南君摇头。
“你对嫂子也是这样态度冷硬吗?难怪会将她吓走,女人是需要哄的,你坏脸色对她,再好的感情也会弄拧,我相信嫂子的离开是因为误会,她那么爱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出走。”这是他的感觉。
季思的话让他想起她曾经说过她爱他,他当时非常开心,却没将这句话放在心里,只是她若真爱自己,又为何要出走呢?
然而他就没错吗?想起昨晚的情形,她不过问起婚期,他就发怒,也太不应该了,当她问自己对她难道没有一点感情,他的回答竟是冷哼一声。
他是严重的伤害了她,才会逼走她。
想着想着,阎南君的眉头紧蹙。
雹琳儿看了心里发急,堂哥真是多管闲事,可是如今的气氛又让她无法说什么,她一定要找机会改变阎大哥的想法。
经过一个上午的搜索,还是不见谢妏妏,只能扩大范围继续寻找。
阎南君站在走廊上,一颗心已无法强作平静,她到底在哪里?
雹琳儿悄声走近“阎大哥。”
阎南君看到她,淡淡一笑“琳儿。”
“阎大哥,你在担心谢姐姐吗?”
阎南君盯着花园,不语。
“谢姐姐不告而别真教人担心,不过谢姐姐曾向我提到亲戚的事,代表她真的去投靠亲人了,所以阎大哥你可以放心,谢姐姐不会有事的。”
阎南君依然沉默不语。
“谢姐姐也曾说过,她和阎大哥在一起很辛苦,她是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只想守在闺房里弹琴做女红,要治理这么大的阎家堡,她觉得心余力绌,早就想离开了。”
“是吗?”他淡淡应声。
“对啊,而且男人的宠爱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知何时她就会失宠,独守空闺好冷清,不如另寻平凡男子,做对平凡夫妻来得好。”
“这也是妏妏说的?”阎南君的语气更漠寒。
雹琳儿连忙点头“是啊、是啊,所以阎大哥,干脆就别找谢姐姐了,放她自由,另觅佳偶。”
“例如你,是吗?”阎南君转身面对她。
雹琳儿脸红,垂下视线“还盼阎大哥不嫌弃。”
阎南君却是神情丕变,严厉的质问“你到底向妏妏说了什么,让她误会我们的关系?”
雹琳儿吓坏了,结巴的说:“没没”
“我一向视你如妹妹,没想到是你在搞鬼!快说,你对妏妏说了什么谎话?”阎南君气得怒吼。雹琳儿惊骇得跌坐地上,全身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哭着跑开。
阎南君没有追上去,善妒的恶质女人会说什么他也猜得到,如今最紧急的是将伤心的人儿找回来。
才这么想,他已如一阵风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阎家堡几乎全员出动寻找谢妏妏,却一直没有佳音回报,搜索的范围只好越来越大,深入县城。
这天,阎南君收到阎家堡传来的讯息,马上飞奔回堡里。
“是谁有妏妏的消息?”他快步走进大厅。
简总管指向坐在椅子上的人“这位公子。”
阎南君看了眼相貌、气度皆不似平常人的男子,劈头就问:“她在哪里?”
斌公子仍坐在椅子上,将阎南君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要多少报酬?”阎南君直接开口,丝毫没将那男子的贵气看入眼中。
斌公子放声大笑。
郑纵斥喝道:“放肆。”
“没人能在阎家堡大呼小叫,如果你是来胡闹的,最好想清楚下场。”阎南君冷冷的说。
眼看护卫似乎打算反击,贵公子举手制止,一派轻松的说:“我不要报酬,只想看你的左臂。”
“我可以确定你是来捣乱的。来人,将他赶出去。”阎南君下令。
“你不愿意,我只好来硬的。”
说完,贵公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法攻击阎南君。
没有痹篇,阎南君出拳挡下,化招相对,一瞬间就过了三招,这时他才知道,看来斯文俊秀的公子哥原来身怀绝技。
嘶的一声,阎南君的衣袖被抓下,他回报,也在下一招扯走贵公子的衣袖。
“停。”贵公子跃到三步远的地方,大声喊停。
“要认输吗?”阎南君看着他。
“你的手臂为什么会有刺青?”
“与你何干?”
斌公子举起被撕下衣袖的手臂,在他手臂上竟也有相同的刺青,一样的针法,相同的由字生形,唯一不同的是,贵公子左臂上是“龙”而阎南君是“虎”
“你是谁?”阎南君惊疑的看着他。
“这话应该由我问,你是谁?”贵公子显得有些激动。
“你很清楚我是谁,我不喜欢打哑谜。”阎南君皱眉。
斌公子克制心绪,说起了发生在十八年前的往事。
“我是走失的大儿子?不可能,六岁的孩子已有记忆了,我却不记得有这种事,我只知道自己一直生长在阎家堡。”阎南君摇头。
“玉佩可以假,但是你手臂上的刺青假不了,字形是由一个有名的书法家所写,刺青师傅依着刺上,世上只有三个人拥有这样的刺青,除了我和你之外,尚有你弟弟赫连祥的豹形。”贵公子说。
阎南君看着刺青,心里一片茫然,不知该相信哪一方。
“堡主,公子所说的都是真实的。”
“总管?!”阎南君讶然。
简总管叹口气“如今老堡主和老夫人都去世了,太子又找上门,这个秘密已经守不住,我现在说出来,想必老堡主和老夫人不会怪罪。十八年前,小少爷因为婢女的疏忽而溺死在河里,老夫人非常伤心,不时来到河边凭吊,因此救了在河中载沉载浮的男孩,男孩的相貌与身材和过世的小少爷差不多,老夫人因为移情作用,对男孩宠爱有加,又加上落水发烧的缘故,男孩完全忘了以前的事,老堡主因此决定让男孩代替小少爷活着,并要知道这件事的人守密,永远不可以说出去。那个男孩就是如今的堡主。”
大厅里有一段时间无人出声,然后阎南君缓缓的开口,打破寂静。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谢妏妏在哪里了。”
斌公子面露不满“这就是你知道身世后的反应吗?”
阎南君冷眼回视“你期待我应该有何种神情?欣喜若狂吗?我是阎家堡的堡主,我对阎家堡有责任,我也需要时间接受自己的身世,目前最紧急的是找到我的未婚妻。”
突来的消息总是让人手足无措,是该给他时间。贵公子在椅子上坐好,好整以暇的问:“你想知道谢妏妏的下落?”
“说。”阎南君低喝。他能找到自己,凭着的一定是自己给妏妏的玉佩,而妏妏一向把玉佩贴身挂在衣内,他如何知道,令人担忧。
“那你要多准备一些银子了。”贵公子闲适的建议。
“她到底在哪里?”阎南君咬牙挤出话。
斌公子露齿一笑“红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