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海,刚刚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正在前院手执白棋落子的沐荀突然摸着胡须问道,眼神有些不悦地望向了管家。
“回家主,声音好像是从天赐少爷的书房那边传来的!”沐海咽了下口水说道。
“啪”地一声,沐荀手中的棋子掉落,打散了整个棋局,原本只是不悦的目光渐渐变得复杂,轻哼了一声负手快步走向了后院,心下早已将沐天赐骂了百遍。
后院书房中
程御乌青着一只眼睛被绑着扔到了软榻上,颇带无奈的目光有一下没一下地瞄向了沐天赐,心下不禁大叹,还是他家的娘子好,温柔可爱又贴心,也不知道她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可千万别似眼前这女罗刹,那样他这后半辈子可就有的受了。
“你还没看够?”沐天赐坐在窗框上,上下抛了抛手中的苹果,然后发泄般地“吭哧”地啃了一口。
程御并没有理会沐天赐,自顾地闭上了双眼,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那双灵动的黑眸,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除了她怕是再没有人敢追着他言“喜欢”二字了吧,他今日唐突了别的女子,也毫不还手地让那女子报复回来,她知道了应该会怒目圆睁半天不理他吧。
“程御,别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本少爷对你没兴趣。”话落将手中的半个苹果扔到了窗外,却不想换来了一声怒吼,“小混蛋,你敢砸我!”
沐天赐僵硬地转过了头,干笑了两声。
“小混蛋,你又在…”饶是沐荀经历过大风大浪,亦是被房内的状况给吓着了,眼光不断地在沐天赐和程御两人之间流转,然后苦口婆心地说道:“天赐,爷爷知道这些年苦着你了,但是你也得考虑考虑沐家不是吗?”
“爷爷,不是你想的那样。”沐天赐忍不住抚了抚额头。
“天赐,这些年是爷爷忽略了你的成长需要,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沐家严格把关挑选出来的大祭司是终身不能言嫁娶之事的,今日之事爷爷便权当未曾见到,这男子你赶紧处理了吧。”话落沐荀皱着眉头甩袖离开,但他的背影却尽显沧桑,若是能逃离沐家世世代代这份责任,他又何尝想苛求自家的子孙。
“爷爷,我…”沐天赐翻窗而出,追着沐荀而去。
本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程御缓缓地睁开了双眸,眸光中精光闪过,这里竟是南巫沐家府邸,那岂不是丫头的族人宗亲所在的地方么,那沐天赐应和丫头是同辈的沐家人,难怪他会觉得她们的眼眸如此相似。突然,书房的顶部传来了细微的声响,程御眸光一凜镇静地闭上眼。
“主子!”略带惊喜的声音从房顶传来。
“是不是这些年太安逸了,你们来的比本王想得还要迟!”榻上人冷冷地说道,而那双眸却是依旧未睁开。
青衡扫视了整个书房,见未有其他人在,一个翻身跃下由窗而入,半跪在榻前垂首说道:“属下来迟,还请主子喜怒!青衡这就为主子松绑。”
“不必,计划有变,你和青影在府外守着便是,本王在这沐府中还有些事。”程御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那宫中是否还需要属下和青影过去?”话落青衡在脖子处比了一个杀的手势。
“不必,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先走吧,切不要被沐府的人发现。”程御略带疲惫地开口,为何原清鸿竟是成了南巫送去东楚的和亲公主,为何上天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和他开玩笑。
待青衡走后,程御,也便是乔装而来的楚钰城,双手仍是保持着被绑缚的原状,缓缓地坐起身走到了书案处,目光落在那些奇形怪状的玉石上,嘴角勾出了淡淡的笑意,这些玉石的质地倒是和墨儿的小老虎血玉有些相似,但却是要比墨儿的血玉丑上许多,应是出自刚刚那恶女之手吧,果然是什么样的玉佩配什么样的人,还是他的墨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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