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不秀气的打嗝声响起,带着七八分醉意。
邵仪凤蹲在电梯里,等着门上按钮亮在十五层的地方。凌晨十二点,电梯内只有她狼狈的蹲在里头。
冷冽的镜面反映出姣美容颜,眼圈底下淡淡黑影显出疲态,并无损她的美丽。
圆亮大眼闪耀着都会女性特有的自信丰采,弯弯柳眉柔顺平整,鼻梁高挺,线条优美,就连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也仿佛像晨光中刚摘下的樱桃。
有别于时下职场上的女强人,她的气质柔媚,如古画里的仕女般典雅迷人。
此刻及胸如瀑的黑发,散乱在细腻的衣料上,因酒精作用而迷蒙的双眼,透露出只有女人才有的妩媚气息,有种既冲突又混乱的美感,教她整个人看起来神秘特异,带着淡薄的疏离感。
她不是要喝那么醉的,可在手帕交怂恿之下,黄汤落肚一杯接一杯。说什么失恋就该大醉、大闹、大哭一场更何况她不只是失恋,还连带解除婚约,那只保值又闪亮的大钻戒就这么给飞了。
搞什么鬼?失恋的是她又不是她们,钻戒被要回去的人是她又不是她们,做什么在一旁瞎起哄?“唔好难过。”真是够了!按着太阳穴,她闭眼暂作休息。
可恶!为什么十五楼还没到?
明儿个她一定要去管理员那边抗议,这电梯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没有效率!
当——
被诅咒的电梯像是知道似的,很快到了十五楼,并且打开门来。“很识相。”她哼了一声,步伐不稳的踩了出去。
噢,眼睛快要睁不开了打开皮包,她视线不清地掏着里头的钥匙。
一分钟过去——
她气得蹲在地上将所有东西从皮包里倒了出来。“没有?没有!”
真的没有!邵仪凤不敢相信在这种非常时刻,她竟然找不到自家钥匙?!
老天!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邵仪凤颓丧的坐在门口,意外瞥见门外的小盆栽
哈哈哈哈!“有备无患”这句话果真是至理名言。
尉-丰看着眼前的女人,十分十分的不解!
坐在单人沙发椅上,身后是一整片透明洁亮的落地窗,八点钟的朝阳正晒得一屋子金光闪闪。而这个女人还没醒!
他走到一旁,泡杯咖啡开始思索自家门内,为何会平白无故出现一个女人?
一个浑身沾满酒味的睡美人!
搅动杯里即溶咖啡,墨黑热水中传来香浓诱人的气味,但他知道这杯咖啡的品质,并不纯粹,比不上他特地请人从瓜地马拉原产地运来的安地格亚咖啡豆还香。
他放弃和那些即溶咖啡斗争,将汤匙放入洗碗槽内后,转身离开。
坐回厅里,尉-丰将马克杯放在玻璃制的桌面,亮起一声清脆声响。
他按住眉心,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随着日光探照,而略略产生阴影,浓眉扭得如麻花卷般,深邃目光像潭深不可测的泉池,眉目间尽是洒脱气息。
尉-丰伸个懒腰大吐一气,微长黑发后梳服贴整齐,露出方正饱满的宽额。此刻俊颜正凝聚着苦恼他捏捏高突的鼻梁骨,五官中他最为满意就是这好看万分的鼻型,将人给衬得意气风发起来。
他喝口咖啡想振作精神,质地甚好的黑色衬衫上,三颗钮扣没扣起,精壮厚实的胸膛若隐若现,这幕景象很是迷人,然而
尉-丰叹了口气,或许他家这张名师设计的新沙发太好睡了!
初来乍到,这张米白沙发椅新主人都还没用过,倒是让来路不明的女人一马抢先了。好险睡美人没有口水流满地,毁了这张进驻新居不到三十六小时的新沙发。
轻浅呼吸声均匀响起,他非得竖起耳朵才能确定她在呼吸,要不他会以为上头躺了一具尸体。
但是,恐怖的尸体不会泛着殷红嫩唇,也没有饱满红润的气色,更没有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足以让一卡车男人颠了神魂。
不知道她醒来后睁开的双眼究竟漂不漂亮?嗓音是否犹如黄莺出谷般悦耳?这个问题悬在尉-丰的心头上未得到解答,反倒多了一丝玩味。
靠在沙发上,尉-丰直盯着那张清丽脱俗的容颜——
白皙无暇的脸蛋找不到破坏画面的小雀斑,白里透红的程度弹指可破,看了那么多女人他还没见过这么细嫩精致的好肤质。再稍稍往下,嗯他见到她穿了一件1/2黑色罩杯的内在美,衬得皮肤更加水透
尉-丰皱起眉——酒醉的睡美人果然狂野!那件白色衬衫解了两个扣子,丰满圆润的胸脯正在向人打招呼还好这副模样只有他看见,若是其他男人,不前仆后继扑上来,那才有鬼!
再叹口气,尉-丰开始思索是要回房拿件毯子为睡美人掩上青光?还是大脚一踹,让睡美人自个儿跌下沙发?要是上头睡个男人,他是很乐意严刑峻法的伺候,但是现在躺的是女人,他不会如此残忍。
一室香浓咖啡味,弥漫在全然灰白两色基调、装潢风格极简的客厅里。
终于,睡美人缓缓翻身
尉-丰高兴的想开口,可是下一秒,笑容被狠狠吞进肚里——
她竟然皱皱高挺的俏鼻,继续沉睡下去!
天!难道睡美人还得用一个吻才能唤醒吗?
端起马克杯,漫漫烟雾中,他见到一双由惺忪转为清醒的睡眸,发亮的与自己对望。在那一瞬间,黑咖啡特有的苦味被彻底遗忘。
“早。”他唇边扬起一抹很淡的笑容。尉-丰没有料到,她有双黑白分明的晶亮大眼,像发光的钻石吸引人,超乎他所想像。
一屋子的咖啡香味,将邵仪凤从深沉睡眠里拉回现实世界中,她记得自己从不喝咖啡的。
直至那男子斗大的轮廓出现在眼底——瞌睡虫在一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吓得她瞪圆眼,哑然无声。
一个男人?!而且还坐在米白色沙发里和气的朝她打招呼?!
尉-丰试着让她别那么僵。“要不要来杯咖啡?不加奶精、不加糖。”果然是个大美人,连吃惊讶异的表情都十分动人。
“你你是谁?”她强作镇定,沉着声问道。
“屋主。”他微笑始终挂在脸上,半分未减。
“屋主?”
“新的屋主。”更正确来说,他进驻房子的时间不满三十六个小时。
邵仪凤抬起头,很认真的朝室内环顾一圈,然后发现一件事——她、糗、了!
虽然格局很像,但装潢布置相差十万八千里,一看就知道不是她家。
“这里是十五楼五号?”
“不,这里是十五楼七号。”虽然初来贵宝地,可他没忘这块宝地是自己的新地盘,门牌号码不可忘。
“我怎么会在这里?”
尉-丰朝她努了努下巴,桌上正躺着一把钥匙,那也将她为何出现在此处的理由合理化。
“我哪来你家钥匙?”她皱起眉感到晕眩,八成是宿醉开始在脑中作怪。
“或许,你也把自家备份钥匙藏在盆栽内。”要不,怎翻得出他家钥匙?
五号在七号对面,仅有五步,可能是酒精作祟,让她调了个弯拐进他家门。尉-丰耸耸肩,看来得重新找个地方藏钥匙。
邵仪凤头痛的敲着脑袋,翻个白眼。“我记得七号是空房没住人,一定是喝太醉才会作怪梦。”话一说完,她换个姿势又要跌进那张睡得很舒服的大沙发里。
“嘿!现在七号住人了,住了个男人!”见她调头欲睡回龙觉,他赶紧开口。
一个男人!这四个字让邵仪凤陡然浑身绷紧,脑中响起警报。看着他,直到一分钟过后她才愿意相信他是真实的人,并非是场敝异的梦。
“你好,可爱的睡美人。”外加酗酒过度!
神色僵硬,邵仪凤面对这样莫名其妙的景况开始头皮发麻
“酒醒没?”他笑一笑,一团和气。
按着眉心,邵仪凤对于眼前这名笑得灿烂无比的男人突然很没好感。因为她常见到很多男人这样冲着自己笑个没完没了而笑着笑着,开始她就有面对不完的怪状况了。
“请小心保重身体,可爱的睡美人。”
皱起高挺的秀鼻,睡美人这三个字叫得她心情很不好。他会不会太恶心了点?一见面就叫个不停,她有名有姓,又不姓睡!
“老天!”她无意瞥见墙上的钟,突然大叫一声。
九点二十分!她迟到了!
尉-丰看着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佣懒睡美人换了另一种面貌,慌慌张张地大嚷起来,抓起皮包像旋风般刮出门口。
“喂!”他跟上前去,在她重重甩上门前大喊一声。“要不要来杯咖啡?不加奶精、不加糖?”
正蹲在自家门口,东翻西找备份钥匙的邵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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