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把她交给一个疼爱她、欣赏她,也可以包容她的男人。小滟这一段时间并不是很快乐,虽然她不愿意提,也刻意对我们隐瞒,但我们都知道。因此,真的爱她的人,我们才可以放心。”
王令鹃恳切的态度,就是一个关爱女儿的母亲在面对女儿交托未来时,依依不舍与殷切期盼女儿幸福。
袁勋麒收起玩笑的心态,诚恳回答她。“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爱她。而一直到现在为止,我也努力的让她了解我。我很爱她,非常认真的爱她。不知道这够不够算得上保证?”
王令鹃浅浅微笑。“我要的也不过就是你对小滟的真心诚意。你对她好,我想是我该谢谢你。”
“大嫂客气了,这小子本来就应该做承诺。”宋广家很欣慰袁勋麒的一番话,但总也忍不住要糗糗他。
王令鹃回头望向宋广家,也是浅浅一笑,但带着幽默与恶作剧的笑意。
“那么你呢?你又该对我的好弟妹做什么承诺?可以给我一个日期吗?让我去订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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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滟在晨光希微里走出露水中弥漫花香的庭院,但在大门外徘徊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下山,或许到公司窝几天吧!
激动之下对母亲和婶婶大吼大叫,在出口时她已经很后悔,但场面太尴尬,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发脾气混过大家侦察一样的视线和问题。
但是她也在问自己,从昨晚到今天凌晨,她到底想些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纵容自己?难道她真的心动?
她摇摇头,暗斥自己想这么无聊的问题。做事有时候看心情,不一定有理由的!她哼了一声,大步往下走。
“嗨!美女。搭不搭便车?”
皇甫滟急于逃避的声音从背后随着车于的引擎声传过来,她加快脚步。但车子追得也很快,一下于,逃避的脸孔也从她侧边伸过来。
“太阳公公还没起床,小姐这么早出门,是早起运动吗?”袁勋麒牛步开车,陪她散步。
“我不想看见你。”
“但我想陪陪你。你妈妈跟婶婶很担心你,我自告奋勇作护花使者。”
“我不需要一只技着羊皮的黄鼠狼保护。”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方面心虚逃避,一方面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袁勋麒顿了顿车子,微光中她纤长窈窕的背影像是个漫步精灵,美得仿佛而飘扬,跟她现在生气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但他一样喜欢。他远远地欣赏一会,才又开车跟上。
“原来你生的是我的气!那我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为了我,与母亲呕气,担心了好久。其实你妈妈开开玩笑,你以为她这么简单就会把你嫁我吗?”
“臭美!就算妈妈被你一时误导,想劝我跟你结婚,我也不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你,跟相依为命的妈妈生气。”话是这么说,但她的确有点放心,同时,好像也有点莫名的失落。
“上来吧!我送你去你公司。”袁勋麒在慢速行驶中将车门打开。
“我不去公司。”她很惊讶。怎么他连这个都猜得到?
“去哪里都好。这里是郊区,走到市区,依你的速率还要两个小时,你一定要折磨你漂亮的腿吗?”
皇甫滟叹口气,他说得有理。她没道理虐待自己,而且,她也真的很累。
皇甫滟板着脸坐上前座,一上车就把脸偏向窗外,闭上眼假装睡着。袁勋麒也不去闹她,直到寰宇公司的大楼到了,才轻推她。在她没道谢就下车前,他拉回她一把,当然得到一个大白眼。
“别瞪我,我只是说一句真心话,听完就放人。对于你妈妈的提议,我是认真的考虑,而且诚心希望能得到你的同意。虽然我们之间老是斗嘴,但你不觉得这就是我们的默契和我的爱意吗?我很想跟你一起生活,只要我们在一起,生活一定很精彩。考虑看看好吗?”
袁勋麒难得正经八百,目光凝重,看得皇甫滟不得不收回犀利的白眼,严肃以对。
“我暂时不会考虑结婚和恋爱的事,我很抱歉,你找别人吧!”她说得心里有些失落,脸上难免黯然。
“喔!没问题。”袁勋麒突然轻轻一笑,拍拍她脸颊,放手让她下车。
“原来这件事已经放在你脑里了。好好想喔!也不要太伤神了。”
“你这个”
来不及骂人,袁勋麒早开着车子逃之夭夭.她只能对着冷冷的清晨空气干瞪眼。
“臭老外。”
她缓慢抚上被他轻拍的脸颊,想板起脸,却忍不住对着清冷的街道浅浅微笑。
皇甫滟现在想起来,几乎每次都被袁勋麒一闹,先是生气和无奈,但总会心里一阵轻松温暖,先前的懊恼、忿忿,瞬间化去。他似乎在每个时刻,总能轻易卸下她沉重的心情,让她感到轻松。
这就是他的体贴,他的爱情吗?
红绿灯在她眼界闪烁,她有些许怔仲,飘荡的心情迟疑在承认与否认间。她不想去思考这令她迷惑不安的问题,但总是无意间飘进脑里,困惑她。
天渐渐亮了,她转身进大楼,又一次逃避,希望忙碌很快来临,填满她的思考,耗尽她的力气。
利用员工九点正式上班前的时段,皇甫滟强迫自己在办公室小睡片刻。一直睡到有人敲门,她快速的将自己整理整理,还上了点口红,至少恢复一半平常上班的模样。
“有事吗?”她以公事化的脸面对多年伙伴文翌昕,蓦然发现他的脸色似乎稍嫌沉重阴郁。斜眼瞄见桌上的时钟,居然还不到八点。“你怎么这么早到?是不是有紧急状况要处理?”
“我找了你一整个晚上,你的手机没通过。”文翌昕有点吞吐,似乎考虑着该怎么说。
“我昨天找朋友喝酒了,当然不接手机。有事今天上班谈一样。找我有事吗?”
她皱了下眉头,不喜欢文翌昕带审问意味的指责。她不喜欢被人限制或者干涉的感觉。她不由想到,袁勋麒基本上很懂得她的死穴,想探她口风时总是绕了很多弯,不让她有被探查的感觉。这方面,他的确比所有人都了解她,就像她妈妈那么清楚她。为什么呢?他怎么知道的?
“我担心你。”
文翌昕黯然低头,递给她一张影印照片的传单。上面竟然是她与袁勋麒跌跌撞撞进饭店的照片,照片旁还有一些指控她与客户上床抢夺生意的言论。她冷冷一笑,猜想可能雇人偷拍影印散发的人选。也许是那群被她赶出公司的叔叔伯伯呢!
“坦白说,我很难过。阿pan,我一直相信你知道我的心意。你很喜欢袁先生吗?”
“这是我的事。”她面如寒冰。
“但你早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却给了他?”
“我当你是朋友。是朋友,能当朋友,就不要问我这种问题。你知道我的个性,我请你当我的合作伙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皇甫滟轻叹一口气,柔缓注视他。“你生我的气吗?但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如果因为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让你讨厌我,或者无法留在公司,不得不离开,我很遗憾,但还是很感谢你。你帮了我很多,我也一直很信任你,但我不能因为感谢你,而接受你。”
文翌昕沉默地望着她,忿忿的神情逐渐缓和。是呀!如果她不是这么分明的个性,这么清楚自己的思虑,他又怎么会爱上她呢?这正是他喜欢的她呀!
他终于说服了自己,对她伸出手,一如往常温柔微笑。
黄昏之时,皇甫滟脚步沉重的踏出办公大楼,走向地下停车库。边走边想着勋麒对自己的深情,一时甜蜜涌上心头。却没想此时竟有个黑影窜出,皇甫滟的随即被一块沾有哥罗仿的手帕捂住,晕了过去
头好痛!这是皇甫滟醒过来的第一反映。
“这是什么地方?”皇甫滟看了一下四周,破旧的摆设,还有浓烈的发霉的味道弥漫在整间屋子。还不待她考虑自己身处何方,手机响了起来。吓了皇甫滟好大一跳。但旋即就兴奋起来,按了通话键。
“喂,是小滟吗?”
“是我,昕,快救我,快来救我,我被绑架了,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什么?!被绑架了?!小滟,等我,我去叫警察!”文翌昕听后大为紧张。
“翌昕,你听我说,帮我去找一个人,他叫袁勋麒,一定要找到他!”皇甫滟此时脑子里想的全是袁勋麒,她现在好想见到他!
此时,门“怦”的一声被踢开“臭婊子,赶打电话求救!”
皇甫滟惊慌的抬头一看,却讶然的看到是纪允伦!
“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皇甫滟万万想不到会是他。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误导我,让我放出假消息,我会被你那些老股东逼的走投无路?”纪允伦眼神狂乱。“我早该想到的,寰宇在你的带领下,能走的这么强大,不光光是你的狐媚所能办的到的,你很聪明,骗了所有的人,也欺骗了我!”纪允伦伸手抓住皇甫滟的领口,硬是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我该那你怎么办呢?恩,我在想,你跟那个姓袁的搞在一块,一定很开心吧,我是比不过他,今天也让我尝尝你的味道,一定不错吧!”说着,纪允伦两手一撕,白衬衫很快被撕成了两半,露出矫好的身材,看的纪允伦色欲大起。
“不要!纪允伦,你住手,你碰了我,你就不怕招惹了袁勋麒?”皇甫滟此时只能放手一博。
“我纪允伦怕他?笑话!老子我今天就是要上了你,看他还会说什么?还敢反抗!”纪允伦随手打了皇甫滟两巴掌,力道之大,让皇甫滟顿时眼冒金星,只觉得纪允伦那肮脏的嘴巴在自己脸上强吻着,双手在身上游移着,她不断祈祷,勋麒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住手!”那是勋麒的声音,皇甫滟猛地从昏迷中抬起眸子,看向门外,真的是勋麒!他真的来救自己了!
再后来的事,皇甫滟恍惚间看到袁勋麒正揍着纪允伦,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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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抱出黑暗的房间,皇甫滟才知道原来她被抓到一座不知道哪个山区度假小屋。亏袁勋麒居然真的找得到她,她十分佩服。沿路他们碰到许多警员,还有袁勋麒那一群死党,但没人跟他们打招呼,因为袁勋麒的脸真的很臭,而她的脸肿得挤不出表情。
袁勋麒抱她到自己车上,一位警员帮他们送来一个医药箱和一袋冰块。袁勋麒以层层纱布里上冰块,非常轻柔的帮她的脸消肿。
“我想应该跟你说谢谢。”经过大难,好容易安全面平静,看着他专注而温柔的动作,她真有想哭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别说话。”他依然非常紧绷,看得出来,怒气还是非常鼎盛。
偏偏他愈正经,她却立场互换,不顾脸伤,有了逗他的心情。
“你怎么找到我的?”
“没有我找不到的人。记者的嘴巴不牢靠,那群老头骨头又都很脆弱,三两下就招了。你可不可以像你平常那么安静一下?我在帮你治疗。”他的口气还是非常差。
而皇甫滟觉得很有趣。
“是可以!但很可惜,难得我这么感动,想答应你一些事。既然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袁勋麒很懂得看爱人的脸色,马上将深邃的目光对上她笑意莹亮的眼神。
“亲爱的,不管你想说什么,我永远都是非常专注的注意着。”
“没有原则。”忍不住酸他,吊他胃口。
“啧!啧!你真是不明白。在情人面前是没有原则的,我们只讲法则。”
“什么法则?”明知他胡诌,她还是忍不住要问。
“当女人要对男人求婚时,男人只能说好,绝对不能说不。”他调皮一笑“好。我答应你。”
“谁跟你求婚?”又被将了一军!戏弄不成反被戏弄,皇甫滟很没有风度的捶他肩膀。
“不管喔!我已说了‘好’,你不可以又反悔。”
他虽然很要赖,但替她治伤的手依然很温柔,很小心仔细。虽然斗嘴,皇甫滟其实非常感动,眼泪再也忍不住静静地淌下带着浅浅微笑的腮边。
“很痛吗?还有哪里痛?”看见眼泪,他马上收起玩笑的表情,慎重谨慎的检查她的脸颊。
“你为什么不生气?”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以很真诚不躲藏的心面对他,然后发现自己竟如此信任他,爱他。
“对你?生什么气?”他笑得很和煦,让她温暖。
“因为我老是逃避。”
“如果你逃避我,那是我努力不够,没能够让你对我卸下防备。怎么能对你生气?那不是泄愤吗?”
“现在还来得及吗?我不会逃避自己,逃避你了。”她问得有些小心。
袁勋麒看了看她,很轻很轻的吻了她一双细嫩的眼皮。
“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里?”
皇甫滟悄悄睁开眼,调皮一笑。
“来打人的啊!你打人真狠,我以为你会把他打死,到时候就要带一束花、一篮水果到监狱去看你了。”
“你担心了?原来你真的这么爱我。”他温柔的说。
她将脸放进他大大的手掌,闭起眼睛,像躺在他怀里那么的安然,依偎他厚实安全的掌心。
“从昏迷前到醒来,我一直很害怕,但只一想到你的脸,我就安心。我给文翌昕你的电话的时候,也在问自己,为什么把你的电话交给他,让他通知你?是不是我的直觉比我的理智清楚,我已经全心信任你,甚至爱上你?然后,在昏迷之前,我又看见你的脸。我承认了,我承认我很想依赖你,很想在你身边放轻松,不要逼自己对你板着脸。找理由斗嘴。”
“我知道。那小子打手机通知我,我就了解。不过想想,你怎么能抗拒我深情的攻势。不要说我潇洒的外型,睿智敏感的判断力,连我的手指头都长得比那些potato。好看。怎么样?躺下来舒服吧!想想看这样躺一辈子,是多幸福的事呢?很多人想都不能想,你要好好珍惜。”
讲到正感性处,他竟然不改调皮本色,开始自我马屁起来。皇甫滟推开他,坐起来瞪他。
“很多人想娶我也娶不到。怎么样?我决定待价而沽,不嫁你这个自大狂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她就推开车门跑出去。
“喂!结婚这种事,说了就算了。不能赖帐的。”袁勋麒翻白眼追上去。
“有人听见吗?你去找一个证人来作证啊?别人听见我说要嫁给你吧!”
“人证、物证有很多呀!上帝、你、我、小鸟、方向盘、仪表板、汽车椅套喂!停一下,我还没数完。”
两人就沿着山路直往山下走,一边抬杠,一边还保持着一公尺的距离,隔空喊话。而夏天圆满艳红的落日就在他们后方,喜气洋洋的微笑着。
天使,终究还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