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这一点,并不能说他就是魔门妖道。苏夜也是因为早知他的身份,才敢在信中威胁他的。
他们第一天见面,荣凤祥见势不妙,扔下边不负逃了。第二次她找上门,荣凤祥避无可避,只得出来与她见面。两人谈了没几句,苏夜借机动手,正面击败他,然后向他索要老君观的典籍。
荣凤祥为人颇有商贾无利不起早的特色,四方逢迎,既和阴癸派保持长期合作关系,又与石之轩之徒杨虚彦走的很近,同时亲近塞外大明尊教,并不誓死效忠任何一方。但他被苏夜逼问派中秘籍时,仍然忍不住问了和左游仙相同的问题。
那就是——她是否有意尽集魔门典籍,重新撰写失落已久的十卷《天魔策》,然后一统魔门。
苏夜威吓他道:“我现在还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想见识玄门正宗之外的武功心法,但是,倘若你们再拿这个问题来烦我……”
不知是否是这句话生了效,自此之后,荣凤祥果然没再烦她。他取出老君观的三套典籍,无可奈何地交给她,看着她当面抄写一份副本,又将原本交还给他,自始至终,保持着一头雾水的表情。
他内心深知,她确实不是贪图魔门武功。倘若是祝玉妍掌有的《天魔诀》,或者还有抢夺的必要,但老君观、真传道之类的武学,即便他们主动赠送给她,她也不会费心去练。因此,他和左游仙一样,悄悄认定她有一统魔门的计划,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肯明说而已。
魔门八大高手中,除了人在突厥的赵德言,和行踪不定的尤鸟倦、石之轩外,其余五人都有和她相遇的机会。安隆常年居住巴蜀,祝玉妍设老巢于长安自不必说,剩下一位灭情道的“天君”席应,也将从西域返乡,参与隋末乱世的斗争。
更何况,和氏璧在洛阳出现,祝玉妍的法驾必定由长安转移到洛阳。她之所以问及撑腰之事,就是想问荣凤祥有没有向祝玉妍举报她。
荣凤祥撇开名义上的女儿荣姣姣,独自一人来见这个煞星,结果还没开口,就被她呛了一句,不由沉下脸,冷淡道:“小姐要对付的乃是晁公错、尤楚红之辈,与我圣门何干?”
苏夜微笑道:“说的也是,不过阴癸派因我和……扬州双龙之故,未能取得竟陵,被飞马牧场和独霸山庄连成一气,恐怕特别讨厌我吧?”
荣凤祥听到双龙之名,脸上顿时泛出不以为然的冷笑,同时道:“小姐真能说笑。”
苏夜道:“你们不要着急,早晚有一天,正道也会特别讨厌我。我拜托你调查晁公错的下落,以及董淑妮的动向,有没有新的消息?”
王世充过去就曾承担瓦岗军的全部压力,又听说南海派急着将势力扩张至北方,所以应李密之请,由元老级人物晁公错亲自面见尤楚红,不由十分心急,急于在河北、关中地区寻求盟军。他选中了人才济济的李阀,并准备把艳冠洛阳的侄女董淑妮嫁给李渊,结两家之好。
苏夜心知李密和尤楚红都深深憎恨她,必定要求晁公错出手,所以想先发制人,让南海派灰头土脸地滚出洛阳。毕竟晁公错是宁道奇同时代的武林前辈,倘若被她当众击败,只怕也没脸面在中原耀武扬威了。
至于李阀,向来和宋阀并称她的心腹大患。她将尽可能阻止他方势力与这两大门阀缔盟,为日后的寇仲等人减轻一点压力,才有针对董淑妮的举动。反正这只是举手之劳,并不会花费她多大功夫。
荣凤祥脸容如石头般毫无表情,走到主人位上坐下,安然凝视着她道:“晁公错近日才抵达洛阳,同行者中,还有海南派掌门与派中高手。李密替他们安排下洛阳的精致住所,可能两三日间,就会上门拜访独孤阀了。至于姓董的小妮子,她人不在洛阳,但王世充已派人把她接来,准备将她送给李阀那老色鬼。”
苏夜叹了口气道:“到了就好,虽然到了也是无用。”
荣凤祥听着她的话,心中没来由一颤,竟替晁公错担心起来。其实他也是心怀鬼胎,因为李密通过曲折途径,向杨虚彦提出极高报酬,请他刺杀苏夜。杨虚彦的反应极其奇怪,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反倒找上了他,打听关于苏夜的情报。
他将这几件事联系起来,仍无法产生安心的感觉,冷冷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苏夜笑道:“没了,大老板你剩下的事,就是坐看李密遣人刺杀我,还可以趁机吃个点心。哦……对不住,我有另一件需要你帮忙的事。”
荣凤祥道:“请讲。”
苏夜道:“魔门喜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种做派非常对我的胃口,因为我也喜欢。请你帮我给洛阳帮主上官龙带个口信,就说……我知道寇仲、徐子陵的兄弟在他手中,也知道他有祝后作为后台。我不想强求他放人,因为那不是我的兄弟,但寇仲两人帮了飞马牧场大忙,而飞马牧场对我有恩。”
荣凤祥右手一按座椅扶手,似是激动的要站起身来,又强行坐下,冷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夜笑道:“没什么,只是俘虏死一个,上官帮主身上就要多一条刀口。他有本事,就把阴后拴在裤带上,须臾不离地保护他,否则在我离开洛阳前,一定先取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