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姝不在,他自然就不方便在此多呆,便和她一起往外走。
齐毓姝有意落后了半步,白无咎也知她身体不好,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她:“我明日回江北。”
齐毓姝看他。
白无咎道:“聘礼。”
齐毓姝便不问了,随行的立夏和子画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笑意。
前面需分道,白无咎别过齐毓姝,在老太太侍女立夏的陪伴下出去了。后者在分道之处站了片刻才往大姐齐毓婉闺房走去。
若说二者之间是情爱,那必然不是,齐毓姝藏书无数,却无一篇文章能教她该怎么做。
她先前拿上巳宴作鸿门宴,可近俩月过去,白无咎却并未做什么大事,天子也再不提撤王位的话。
若真能这么简单,那该多好,可惜她的时间终究是太短,来不及相迎,现在竟有些怕来不及相送了。
走了几步,齐毓姝才收好满腹心事。
遥见沈氏正在齐毓婉闺房外,齐毓姝上前见礼道:“我来迟了。”
齐毓娇从房内出来,道:“不迟,这第一首催妆诗还没来呢。”
话音未落,只见宝哥儿并几个年纪尚小的孩童跑进来了,手里还举着着几个红封,齐毓娇忙道:“宝哥儿,叫你记的催妆诗记了没有?”
宝哥儿机敏地往沈氏身后一藏,把利是交给母亲。
众人便笑道:“端姿怕是做不成女夫子了。”
齐毓娇被调侃也不恼,只对宝哥儿道:“你果真是不靠谱的,白费我这么多口舌,今晚罚你不准吃糕点。”
其实宝哥儿未必记不住齐毓娇的话,是母亲沈氏早早就嘱咐了他今日的婚事不许闹,齐毓婉平平安安出嫁才是大事。
安阳见齐毓姝到了才放下心,和齐家姐妹一起陪着齐毓婉在屋内坐着。
待齐毓姝进来低声道:“我替你把添妆给九姐了。她明日出城,你可要送一送?”
齐毓姝偶然忆起白无咎刚才的话,鬼使神差的应下了,城外驿站只有一所,且看有无缘分。
这时齐毓娇在外面说了几句话又回来了,挑了个前面传来的趣事说:“咱们大姐夫表字长风,可你们知道他本叫什么吗?”
齐毓妙顺着意思问:“叫什么?”
齐毓娇道:“叫虎。”
“虎?”齐毓妙追问:“什么说法?”
齐毓娇笑道:“听说徐老太爷也是武将出身,就替嫡子取名为‘虎’了,只是难为了先生取表字,最后只好说‘风从龙,云从虎’,就长风吧。正所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许是刚才被调侃了“女夫子”,齐毓娇这话学得惟妙惟肖,齐毓婉也弯了唇角,口中道:“这话不许在外面说。”
齐毓娇道:“我知道,只在你们面前说呢。”说罢便坐在了安阳身侧。
当今世人取表字都慎重非常,少见这么简单、没什么典故的,安阳便也听了一耳朵。
外头又传来一句“诗来了!”
安阳和刚坐下的齐毓娇一起起身,后者牵着安阳往外去:“快说说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