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抬头看着他,一边暗骂自己多心,一边抱歉说道:“对不起,我”
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像他这样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
一丝莫名的悲哀掠过心头,她难堪的低下头。
见状,商中逸淡淡地说:“我是看你在地上睡得不舒服,才抱你上床睡的。”
“谢谢。”喃喃道谢后,她依然垂著眼睑。“我想起床了.”
“嗯?”商中逸不解的挑挑眉,不明白她没头没脑地说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再度开口:“你有什么事吗?”
耸了耸肩,商中逸没有回答。
其实,他也不晓得自己回房来干什么,在他回过神来时,人就已经站在房门口了,并且恰好看到一个赏心悦目的画面,忆及她慵懒的睡姿,商中逸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他的怒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更何况,和她之间的斗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既然已经决定妥协,他当然得尽快熟悉一下他的“娘子”啰!
“怎么?没事不能进来看看你吗?”
闻言,孟欢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她吓得赶紧下床。
看她?看她做什么?
孟欢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颊,她怔忡地看着他。瞧他一派优闲的模样,实在说不上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他不是应该恨透她了吗?怎么才一个晚上,他的态度就有极大的改变?昨晚他苛刻的话还在她脑海里打转著呢!
瞧她一脸困惑的模样,再加上甫睡醒的迷糊状,微微噘起的小子邬,令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被他突然接近的脸给吓了一跳,孟欢猛然回神,往后缩了缩。
“你、你”他的转变实在是太奇怪了。
瞧她腰弯得辛苦,商中逸主动地伸出手,非常乐意扶住她柔软的腰肢。“这样舒服些了吧?”
“谢谢。”
不对呀,她跟他道谢干什么?要不是他突然靠近,她怎会吓得往后仰?更何况,他这一抱,两人之间又更加贴近了,给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会以为他们俩多相亲相爱呢!
她不自觉地伸出双手抵住他强壮的胸膛,但是手心传来的热度却让她羞红了脸,又慌张地收了回来。
为了避免她摔倒,这一推一收反而使得商中逸抱得更紧,惹得她又急又羞。
“你快放开我呀!”她焦急地低声叫著。
勉强他娶了自己已经够委屈他了,这一幕可千万不能被人看见,否则就会更加理不清了!
“为什么?”头一回听到怀中的女人叫他放手,商中逸十分感兴趣的问道。
“因、因为”孟欢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她顿了一下才回答道:“你知道娘她”
哎呀,这话要她怎么说出口?好似摆明要霸住商家少夫人的位置一般。
“反正,你放开我就是了。”
“如果我不要呢?”
听到他近乎无赖的回答,孟欢愣住了。
他刚刚说不,一定是她听错了!
她还在错愕中,突然又听到他的声音。
“这是什么?”他手中拿了个精致的小香囊,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香囊另一端的红丝线正牢牢地系在她腰间。
就是这个味道没错,昨晚伴他入眠的香气。
“嗯?”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锦囊,孟欢想伸手去解下。“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里头是我自己调配的香花精油。”
“不准拿下。”
“呃?”
“我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擅自拿下这个锦囊,听到没?”
对于她有些迟钝的反应,商中逸难得的心平气和,仅是霸道地吩咐著,待看到她点了点头,才放开环抱著她的双手。
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不必急在一时吓坏她。
“快换衣服,我到大厅等你。”
一说完,商中逸便走了出去,留下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孟欢,怔怔地站在原地发呆。
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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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大厅,孟欢便和商中逸撞个正著,四目相对,竟有一瞬间交缠。
这不是她第一次和他这么接近,却是第一次仔细地看他。
他有一对浪墨般的剑眉,为他俊逸的脸增添男子汉的英气;一双如星般的大眼,闪著神秘的光芒,除了他自己,恐怕没人可解诳其中的秘密;高挺的鼻梁、略厚的嘴唇,使他拥有迷惑人的本钱,这样的男人不可能迄今都没有任何红粉知己的。
孟欢怔怔地看着他,她的思绪逐渐飘远,眼中除了他以外,其他事物皆人不了她的眼。
相较于她的失神,商中逸就显得冷静多了。
他扶著她的身子,焦急地询问:“撞疼哪儿没有?”
套句娘常说的话;练武的人一身铜筋铁骨,不用动手就能让人难受了。
刚刚那一撞力道不轻,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哪受得了?看了看她的手脚,似乎没有大碍,除了泛红的鼻子外,倒没有其他红肿的地方。
幸好没撞伤这一身细皮白肉,否则,他那爱大惊小敝的娘八成会跟他拼命!
不过,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外伤,但是,瞧她呆愣愣的模样,这一撞该不会把她的脑子给撞糊涂了吧?
“你没事吧?”商中逸全然没有察觉自己语气中所流露出的关心。
“没、没”被他的声音唤回神,孟欢结结巴巴地说不清楚话。
“有没有哪儿疼?”瞧她恍惚的模样,商中逸不放心的追问。
被他这么一说,孟欢才发现鼻子如针刺般的疼痛,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紧皱秀眉。
这一撞著实不轻,想必他也撞疼了吧?
思及此,她不自地喃喃道歉:“对不起。”
随意一挥手,商中逸朗声地说:“依你的力气要撞疼我是不太可能的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商中逸将她的手拉下“我看看,要不要紧?”
孟欢摇摇头,几乎快被他的关心给逼出泪来。
奇怪,在他面前她似乎特别容易表现出脆弱的一面,一点点关心、一些些温柔,就教她热泪盈眶。
瞧见她蒙上泪气的双眼,商中逸喏了一跳。“怎么,真的撞伤你了是不是?”
“不、不是。”见他误会,孟欢急得直摇头“我只是”
只是没料到他依然关心自己呀!从昨晚到现在,她的一颗心就像是浮萍般,飘飘荡荡,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地方,一想到今后的日子,她就几近崩溃,现下他的温言软语不仅安慰了她冰冷的心兹,更让她愧疚的心舒坦了些。
这样的商中逸让她忆起他们两小无猜的时光,那是一段多快乐的日子呀!不但有爹娘的呵护,还有体贴的中逸哥哥陪她玩耍,那时对她来说,这是最大的幸福了!
孟欢感激的朝他一笑“中呃,我”
“中逸。或者,你高兴叫我相公也行。”瞧她扭扭捏捏地叫不好自己的名字,商中逸干脆替她接口。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舍不得放开。
虽然他说得顺口,一点儿都不害臊,孟欢的脸蛋儿却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相公?他可真大方呀,对一个即将下堂的妻子而言,他似乎表现得太过友善了,令她连怨都怨不得。
“中中逸,你要我到这儿做什么?”虽然拗口,她还是喊出口了。
“怎么?没事不能要你来这儿吗?或者你另有活动?”
又来了,怎么才一眨眼工夫,他又恢复成那个刻薄的商中逸。
孟欢悄然低叹,她微启朱唇:“我在这儿一向没什么活动,娘又不在,所以我才想问问”
“走吧!”
“嗯?”突然被推了一把,孟欢差点儿站不稳。“去哪儿?”
商中逸看了看她穿的衣服。
被他这么一瞧,孟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刚刚十分匆忙,她只来得及换一套轻便的服装,及腰的长发也只是随便的梳了两下,来不及盘上便急忙地到这儿来。
想必,他又要对她披头散发的模样狠狠地一番批评了吧?
孟欢垂著头等待他的批评,岂知,商中逸突然不由分说地拉住她。
“显然我们还挺有默契的,女人换衣服是最麻烦的了,还好你没穿得像唱戏的花旦一般,否则,你就只好自己待在屋子里发霉了。”
孟欢错愕地抬头看他,还来不及细想他话中的意思,便被他拉著往外走,速度之快,差点儿让她绊了一跤。
“专心走路,否则,待会儿摔伤了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