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色沉沉

    下午1:00。</p>

    白瑞生到达父母所居在的别墅区。</p>

    这一路来S市就如同遭到一场世界末日的浩劫清洗，满街乱飞的报纸，路边空弃的车辆，商店的门扇大开着，广告牌的灯箱一闪一闪。短短一夜间，繁华的S市变得空空荡荡。</p>

    小区门口没有人看守，道路上没有行人。白瑞生直接把车开到自家别墅前，下车，掏出钥匙开门。</p>

    门一打开，白瑞生就看到自己的父亲背对着他跪坐在客厅里。</p>

    “爸？”</p>

    父亲听到叫声，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两颊凹陷，沾满血污的脸。他动了动上半身，白瑞生看到他胸前被破开一个大洞，血肉横翻，深可见骨。这肯定已经不是一个活人了。</p>

    随后，父亲突然从地上跳起，挥舞着双手，张着血盆大口，朝白瑞生扑来。</p>

    在父亲站起的那一刻，白瑞生看到地上被啃食的破破烂烂的尸体，那是他的母亲。</p>

    “不，不要——”白瑞生崩溃大喊。</p>

    “快躲！”向阳一把推开白瑞生。</p>

    “不，这不是真的！”</p>

    白瑞生扶着电视柜，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可他却觉着空气越来越稀薄，脑袋钝钝地疼痛着，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白瑞生晕倒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向阳挥舞着椅子，将他的父亲打倒在地上。</p>

    白瑞生再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宫廷风的吊顶，米白色的墙纸，角落里的霉迹，无一不在宣告他躺在自己的家里。</p>

    向阳：“你醒了？要不要再睡会？”</p>

    白瑞生昏昏沉沉，扫了一眼客厅，没有变成丧尸的父亲，也没有被啃食的母亲。但角落里破碎的椅子，地上隐隐约约的血迹，都在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p>

    “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向阳问。</p>

    除了早饭，白瑞生今天还没吃过别的东西。</p>

    “不饿。”白瑞生拒绝道，声音带着久未说话的嘶哑干涩。他刚想从沙发上坐起，一股乏力感从心脏传到四肢百骸。</p>

    “你还是吃点吧。”向阳扶着他。</p>

    白瑞生沉默地接过向阳递来的面包和水，机械地吞咽着。</p>

    向阳心疼地抱着他，道：“我们要离开这里。”</p>

    向阳把白瑞生家剩下的食物打包收拾，带上几件厚衣服，又在白瑞生的指示下找到白父收藏的一架弓弩和数支弩箭。</p>

    下午4:00。</p>

    向阳和白瑞生开车离开别墅。</p>

    由于别墅建在郊区，大部分居民又已在疫情爆发时撤离，向阳和白瑞生一路上没有碰见成批的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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