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满惊人的,他左眼下方有颗豆大的雀斑,看得好清楚哦!
“你说我是畜生!”表情冷厉的战醒风攫住她的下颚狠视。
“人和禽兽有何分别,你干么急著承认。”要对号入座有谁拦得住。
“芎儿,你要我封住你刁钻的小口吗?”这些年恶语听多了早已麻木,江湖人的评判更加不堪,她的一句讽刺伤不了他,只是听来刺耳。
主人,古人有咬舌自尽以保贞操,你大可一试。白墨嘲护地给予建议。
“你讲什么咬舌唔!好痛。”死猫、臭猫、混蛋猫,害她真的咬到舌头。
命只有一条,何必为了一片薄薄的膜想不开,活著最重要。
“怎么了?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瞧瞧。”八成话多咬到舌了。
痛到有点昏头的沙芎芎粉舌一吐,继而想到不对劲赶紧要收回,可惜慢了一步,充满男性气味的唇已然覆下,含吮住她挣扎不已的丁香舌。
自知有愧的白墨连忙抬起前足掩住双眼。它的主人被侵犯了,它该是忠心护主还是视若无睹?
算了,忠诚是狗的天性,猫儿只要负责耍性子、装高雅,让主人服侍就好,它身上的伤够多了,拚命的事不归宠猫管。
耳朵煽一煽,白墨缩向椅座底趴伏成睡姿,装聋作哑地半眯著眼,观赏人类男女的口沫相濡。
“堡主,鬼战堡呃,到了。”两眼大张的手下有片刻的惊讶。
这是他们冰冷似夜鬼的堡主?
战醒风放开口中的甜蜜,轻点她的檀中穴。“通知所有人先进堡。”
“是。”那手下训练有素的退下,原本讶然的神色已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
“卑鄙小人,你让我的舌头更肿痛了。”面色泛著红潮,沙芎芎只想变出剪刀剪了他的舌。
脏死了,满是口水。
“欢迎来到鬼战堡,鬼门开。”他勾起唇,刚冷的脸庞蒙上一层阴暗。
他的地狱。
“嗄!好重的冤气和死息。”
堡垒由高耸的砖墙围成,鲜红的砖色活似人的鲜血,剥落的暗红如同陈年乾涸的血渍,丝丝幽诉多年的悲苦。
厚重的朱漆铜门有五丈高,生了铁锈的链子垂吊在铜环上,即使长年不闭门,亦无人敢闯越大敞的门户自寻死路。
墙边蔓草丛生地爬满半壁,隐约有股难闻的气味溢出,像腐尸。
就外观而言,这座堡垒充满肃寒的霸气,给人一种几近窒息的压迫感,架构著生灵与死魂不灭的哀情,使得她尚未踏进堡门即可感受到无形的鬼魅之气环伺,蠢蠢欲动地等着蚕食弱者。
可惜他们挑错了对象。
具有邪佞力量的沙芎芎最喜欢阴森邪肆的环境,吸取流窜的亡魂可以增强法力,但只要对方不来敲门,她是不会主动施咒。
以她现今的巫术足够在此耀武扬威,反正练得再强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她要留点时间在明朝搞她的投机事业,说不定还能吸收信徒盖庙立碑,千秋万世永流传,成为家喻户晓的历史人物。
“你看得见冤鬼四散?”
她稍微收敛地揉揉腕骨。“谁看不见?阴气森森不就是个鬼堡,用鼻子闻也闻得出死人味。”
“你不怕?”他轻声的问,不愿惊扰四周的亡者吓著她。
“见多了就不奇怪,我还挖过坟拔死人的指甲呢!”小场面,开胃菜而已。
都是越隽和夕梦说要练阴间大法,高价聘请她去挖一座百年古坟,棺中女尸死而不化地僵枯硬挺,她拔了好久才扯下七片指甲。
后来死尸“痛”得张开眼,于是两人商量了三分钟,她难得好心地留下三片指甲陪葬,覆土一盖说句莎哟娜啦,因为她挖的是日本神社的女祭师坟。
死人不可怕,活人擅使心机才叫人防不胜防呢!
“你是盗墓者!”看来不像,她的手指圆润光泽,未生硬茧。
“盗盗墓”好大的帽子要扣死她呀“我是去借来一用。”
不还而已。
“贼。”战醒风直接下定论。
沙芎芎不满地鼓起腮帮子“你的行为才叫土匪,把我放下来。”
“不。”
“姓战的,你是强盗还是流寇?强抢民女罪大滔天,你喝水会噎死,吐气会梗死,吞食会卡死,放屁会臭死,拿面线上吊会摔死”
天地不仁我不义。
“骂够了吧!要不要喝口水?”骂人都不用换气,真有她的。
沙芎芎看了他一眼“我不要你的口水,我要喝茶。”
脑筋急转弯。她反应太过敏感地引起一阵低低的闷笑声。
“来人,奉茶。”
“是。”
一名婢女略带笑意地走向后堂。
“我怎么会在这里?”不是才在大门口徘徊,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来到看看这摆饰应该是偏厅。
“轻功。”她懵懂的表情很有趣。
她又有话要说了。“你做人真小气,待客礼仪有待加强,好歹让我见识见识鬼堡的雄伟建筑,我是你强掳来的贵宾耶!”
“鬼战堡。”鬼堡太耸动。
“男人的话不要太多,简称你懂不懂?爱计较的男人容易老,你瞧你的抬头纹有多深。”哎呀!我的撒旦,是性感纹!
没办法,这是她小小的缺点,欣赏有智慧纹的男人。
抬头纹?“战家堡也成”
“姓战的,你干么一直质疑我的说法?打断别人未竟的言语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她口气不逊的一阵抢白。
气喘吁吁的白墨四肢大张地趴在门槛上喘息,追了老半天才追上人。依它看,主子才是打断别人话的坏女孩。
“芎芎,你忘了教训吗?”刷地语气一冷,战醒风肃然地瞅著她。
对喔!她是“阶下囚”“今天群鬼乱舞,风云变色,你是不是该去休息了?”
“你的体贴真叫人惊心,我要不要提防背后多出一把刀?”别以为他看不出她的曲意迎和是为了摸清堡内地形好开溜。
“精明的男人通常不讨人喜欢,我能让你变笨一点。”沙芎芎气愤的推推他的胸欲跃下。
战醒风圈紧她的腰坐在躺椅上,让她倒向他怀中。“挑战男人的力量是件愚昧的事。”
此时,刚才退下的婢女端来两杯清茶。
“人家想脚踏实地嘛!让你抱来抱去多羞人。”她像高傲的猫伸手接过婢女的茶啜饮。
“芎儿,你会写羞字吧?”瞧她顺手一取的姿态多像一堡之王。
“头上两点横三笔,中间撇条线加个丑字。”她装傻地闪闪长睫毛。
她会笨得承认自个儿不知羞吗?别驴了!
“嗯哼!转得真硬,羊丑两字不就是个羞了。”战醒风取笑她佯丑不认羞。
干么,考她的八斗才,五车学问呀!“先放我下来啦!搂搂抱抱会叫人笑话。”
“有我在,没人敢笑你。”他眼一扫,侧厅的十数名下人一举退下。
“风,人家人家尿急嘛!”她娇媚的一嗲,欲酥化他的心。
“真的!”虽有八成不相信,但他还是轻轻放开她的腰。
迫不及待离开他怀抱的沙芎芎脚一落地就软了,像面团一样。“我的腿好麻。”
“要我拉你一把吗?”战醒风似笑非笑地抚弄她头上的乌丝。
“你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是不是?”她不求人,只是把手递给他。
“自食恶果。”他忍笑地把她抱回怀中轻搂著,表情佯装不耐烦。
“讨厌鬼,你欺负我。”什么怪衣服嘛!又长又累赘,她想穿迷你短裤啦!
好哀怨的女巫,古人真他x的不好当,这也不能露,那也不许露,包得像回教妇女般的密不透风,让她好怀念以前悠哉的生活。
好在他本就离经叛道,不限制她的三千烦恼丝得顺应时尚,让她随意编个几条小辫留些发,看起来年轻了五、六岁,不像“高龄”二十六岁的老女人。
至少在明朝她算是老一辈的“婶”娘了,虽然她未曾婚嫁过。
“血脉闭塞过久会有些使不上劲,顺顺血就没事。”他抬起她的小腿轻轻揉捏。
“唔!好舒服,你的掌心怎么有股热气?”类似暖气机的通风口。
“内功。”
“你说话一向都这么简洁吗?”她想起冰山夕梦,两人同一个调调。
不过,他更深沉内敛,真正的软硬不吃,害她无从发挥耍赖的刁功。
“某人嫌我话多。”战醒风瞅著她瞧,意思明白地指著她是“某人”
隔著亵裙抚揉,一双长腿柔软无骨的引人遐思,手心的热力似乎也传至自个儿小腹,藉著一收一放的巧劲,暗藏邪念的指头爬向她的大腿。
水嫩的玉颊微泛桃色,星眸半闭地沉醉在他按捏的享受下,轻逸的嘤咛声叫人想入非非。
他是人人口中杀人如麻的恶鬼,那么掠夺应该是他的本性吧!
红如玫瑰花瓣的香唇闪著光彩,散发著诱人的魔魅,迷惑著他摇摆不定的理智,他真想当场占有她的身子,恣意的欢愉终宵。
轻声叹息,他顺应心意吻上她甘如琼液的檀口,细细描绘舔吮,玩弄她不守规矩的小粉舌。
油然的满足感充塞心窝,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奇迹,美丽的惊叹号,冰天雪地中冒生的小绿芽,带来春天。
他舍不得放开手了,他的小火炉。
“堡主,客房已经准备好了。”
低咒出声的战醒风斜睨门边那抹黑影“不用了,她住引鬼涛。”
“嗄!她受得了吗?”黑侍卫面露忧虑的问。
“几时轮到你当家做主?”他不豫地沉下脸。
“是,属下僭越了。”他的视线移到战醒风的手,倏地尴尬的一咳。
沙芎芎发现黑侍卫的异样顺势一看,立即尖叫地反手一挥跳下战醒风的大腿。“好色鬼!”
战醒风不怒反笑地瞧着自己的手。它可真会挑好地方,抚著女性最阴柔之处,值得嘉奖。
看在黑侍卫的眼中顿觉惊恐不已。堡主是不是疯了,他他居然在笑!
鬼有第二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