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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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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让我追求你好吗?”征询只是基本礼仪,追不追在于他。

    “少啰嗦,吻我。”

    嫌他话多,常若薇抓起他的头往下压,四瓣相接。

    他在心里笑开了,原来她喜欢他拙劣的吻技,他有了一项致沈敬之用心的吻着她,一场产生化学变化的男女战争以吻收场,四周响起欢欣鼓舞的掌声,笑意连天。

    一旁怕沈敬之被揍死而来支援的交通警察都掉了下巴,目瞪口呆地望着世纪大惊奇,久久无法回神地僵如路边的大石公。

    这这这真是他们以暴力闻名全警界的常队长吗?

    真是他x的叉烧包,她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在大庭广众下亲吻一只青蛙

    呃,好吧!他是一只很有型、很有男子气概的青蛙,接起吻来有根吸力超强的青蛙舌,卷来卷去卷得她春心荡漾,像中了鸦片毒似地反被动为主动,像个疯女般巴上他,不给他说不的机会。

    她现在终于知道当年的鸦片战争为何开打,林则徐的禁烟运动值得推崇,大刀阔斧一把火烧了,省得大伙一口接一口有如丧心病狂一般,不吸都难。

    是他耶!她青梅竹马揍到大的小男生,他身上累积的拳数足以破金氏世界纪录,可他居然敢主动吻她,还放话要追求她。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她脑子烧坏了,两人之中铁定有一人中暑,都怪台北的天气太闷热。

    意犹未尽是她此刻的感觉,吻上瘾地想再找他试验人体最柔软的部位是否如记忆中好吃,为什么他会喜欢上她呢?她还是搞不懂他大脑的构造是哪里出错,还是dna少了一组?

    整天浑浑噩噩的常若薇提不起劲,趴在坐位上像一尾失水的虹鱼,大张的双臂直接贴在凌乱的桌面上,要死不活地盯着向日葵造型的笔筒,猜不适有了花为啥还画上叶子,一点一点像鼻屎似的花心叫人看了恶心。

    最近的少年暴力事件怎么一下子少了很多,害她空有一身梢力却找不到发泄管道,胡思乱想地只容得下一个名字。

    沈敬之。

    “啊——烦呐!”突来的一声大叫,全体少年队的队员吓得差点起立立正,有人打翻茶水,有人不小心捏断笔心,有人在写笔录字写歪了,更惨的是某人被开水烫伤了手,手中的的碗面全喂给了饮水机。

    十数双眼睛如行最敬礼地转向同一位置,心里头毛毛的,担心一向健康如石敢当的队长是不是得了时下最流行的肠病毒,还是什么怪病,好些天没人挨她拳头,感觉怪不舒服的。

    像是便秘没通,身上没个东痛西痛就活得很痛苦,想吃一颗泻葯拉个痛快。

    说他们犯贱吧!被打上了瘾当是健身,时日一久变得耐打耐磨,出任务不怕和匪徒周旋、朋友的拳头打在身上不痛不痒,因为他们的身体己习惯了要命的重拳,再来些花拳绣腿只当在搔痒罢了,觉得不够力地当捶背。

    人的习惯很可怕,像此时的冷清着实骇人,宛如调味料不够,乏善可陈。

    可是没人有胆子敢上前询问队长的心情指数,谁晓得肋骨会不会再断一次,剑俊报他们都用到护士翻白眼的地步,f卡该换新的了。

    当然,好事者还是不少,而且胆敢在虎口前舞红巾,大吐口水。

    “死女人,听说你公然妨害风化造成十字路口交通恶化,你老实说来那人死了没?”她好去颁一张勇气奖。

    常若薇没力气地斜斜一睨。

    “张督察今天没轮休呀?上回警员喝花酒的事没让媒体追着你跑吗?”

    “少给我五四三,瞧你一副死样子,快从实招来,坦白无罪。”

    不安好心的张艳艳是存着私心,期望她早点销掉少阻碍她的姻缘路。

    “干嘛,逼供逼到少年队,你近来生理期不顺,到了周期性的癫痫发作。”

    拷问罪犯是她的拿手戏,她越俎代庖了。

    “常若薇,你说是不说,小心我联合古月娥断你伙食。”

    怕了吧!饿死你这个馋鬼。

    老套,真当她没手没脚呀!嘴上一喝多得是奴才。

    “太闲就去扫扫地,墙角有一堆蟑螂屎。”

    “名字就好,给我受害者名单。”

    电脑一查好去上香,顺便送点慰问金给家属以表歉意。

    公关组的职责是扭转警察的负面形象,不良警察的表现不代表全体,她得去粉饰太平。

    “沈敬之。”

    还受害者呢!真要列表她看到明年春天都不一定印得完。

    “谁问你沈敬之的事,我是指你你染指了沈敬之?”造孽哦!她摧残人家十几年还不放过他。

    “请注意你的形象,口水收一收。”

    恶心透了,滴到她的公文上。

    张艳艳吸了一口气顺顺惊吓。

    “你就不能多积一点阴德吗?造孽太深会有业障。”

    “抱歉,是他先吻我,本队长才还以颜色。”

    礼尚往来,互不亏欠。

    “他吻呃,没重伤吧?我得买鲜花素果去悼祭。”

    缩了一下,她不敢想像重拳下的支离破碎。

    就算没死也去了半条命,躺在医院奄奄一息,送花圈也许比较实际。

    “等你瞧见晚间新闻有无沈敬之的大名再来致哀伤之意。”

    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不值,没揍上一拳。

    真是晕了头,人就站在她面前直挺挺的,多方便拳头的栖息,她居然只顾着上天堂的滋味,未能乘机狠扁一顿平白错失良机。

    难怪这几天拳头老显得无力,原来是没扁到他的缘故,失魂落魄地想听到砰地肉击声。

    可恶的沈敬之,寡廉鲜耻的沈敬之,挖粪填墒的沈敬之,下次一定要扁到他,否则常若薇三个字就倒着写。

    “你很没良心耶!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何必出手那么重,物价涨得厉害很难订到好棺木,飞机失事率又高得离谱,回不到美国就连死两次”挖挖耳屎,常若薇快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

    “谁说我揍他来着?”尚未付诸行动。

    “做人要有公德心,资源回收好给别人用,好歹我等等,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一则天方夜谭?”帮她去耳科挂急诊。

    “张艳艳,门在左手边,请自便。”

    没见她懒洋洋只想装死呀!她怀疑的眼神直瞟。

    “你当真没揍他?你几时反性了?”

    “没空。”

    她说得令人想入非非。

    “嫉妒你,他的技巧具有那么好,好到让你晕头转向?”叫人想流口水,羡慕呀!为什么活了二十七年半,如此的好运降临不到她头上,和拜的神不同有关吗?她家的恩主公也满灵的,不比耶稣差。

    “去找你的陈督察长试试,他会让你满头星星转。”

    丢脸的事还一再提起,好想扁她。

    张艳艳做了个杀了我的表情。

    “我宁可去吻只无尾熊,那个抓耙仔只适合待在爪哇人墓穴等死。”

    “真的吗?”阴恻侧的冷风由背后灌人,害她打了个哆嗦。

    “你干嘛装死气沉沉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老陈’被割喉之狼强暴的呻吟声。”

    好不凄凉。

    “老陈”的脸色铁青,直瞪她的后脑勺。

    “割喉之狼不奸屁眼。”

    “啧!真租俗,我怀疑‘老陈’有屁眼,他是阴阳同体,所以阴阳怪气老爱找人麻烦。”

    最好拍下他的裸照威胁他不能再神出鬼没的抓人把柄。

    “是吗?”奇怪,声音好近。

    “常若薇,你的办公室里装了回音器吗?”常若薇送上万千的同情。

    “正在考虑中,你希望收到什么奠仪?”

    “奠仪”你咒我短命呀!你和陈某某一样都是黑心肝族,挤不出一滴人血。”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

    警察的禁忌呀!高度危险群呐!

    “谁是陈某某?”近到可闻的呼吸声很难叫人忽略。

    “你别给我装白痴,就是陈呃,陈督察长好久不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的胃炎治好了?”真是三分钟如地狱一年。

    相见不如不见。

    “张督察,你对我颇有怨言,不妨来督察室申诉。”

    他不过请了一天假治疗胃炎。

    谁理你。

    张艳艳表面装得服从。

    “何必麻烦,我自己写张表交上去就好,反正我也在督察室消磨时间。”

    “我等你的报告。”

    一说完,他面如阎王不苟言笑的走出去。

    “同学一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棺材脸在我后面好歹打个暗号作作手势,他一向最卑鄙了。”

    卑鄙、无耻、下流兼贱人一个。

    “我是卑鄙的棺材脸?”去而复返的陈督察长拎了个莱鸟警员进来。

    “吓!你是鬼呀!来无影去无踪”她的声音逐渐变虚。

    “很好,张督察,马上回督察室报到,别让我等超过三秒钟。”

    他扬起腕表计时。

    脸色变得想杀人的张艳艳冷瞪一眼。”

    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中,否则我连一秒都不给你。”

    “三。”

    “你”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怒气冲冲的她扭头走回督察室,口里嘀嘀咕咕地要某人好看,碎尸万段在所不惜。

    “学长,喜欢就去追,干嘛每回灌她一桶火葯,炸得我的少年队一片血肉模糊。”

    她的地盘是第二战场。

    主战扬不遑多想,自然是督察室。

    一抹红晕染上他耳根。

    “常若薇,管好你的拳头,小心你今年的考绩是丁。”

    “公报私仇就没意思了,艳艳小姐快三十岁咯!再不嫁人就只好去相亲。”

    居安要思危呀!“你在指你自己吗?老、学、妹。”

    交情够老,警校认识至今刚好满十年。

    常若薇压压手腕关节。

    “学长,伤好了吧?咱们再来较量。”

    陈督察长退了好几步保持安全距离。

    “张督察还在督察室等着,我不奉陪了。”

    不等她回应,他冷硬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风一般的迅速离开。

    “三八五四,你有什么事?”喝!居然双腿发抖,警界的素质越来越差了。

    二十二、三岁出头的大块头肩一缩,呐呐的报告。

    “局长请您上去一趟。”

    用“您”呐!可见他多敬重暴力警官。

    “知道了,你先下去。”

    不会吧!又来训话。

    “是。”

    他如死刑犯获释般的松了一口气。

    “等等。”

    “嗄!”他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看到你的笑脸让我的心情非常低落,好像不扁你过意不去”

    “不——”划破空气的长哀声持续了两秒,随即淹没在无声世界里,请为三八五四默哀三分钟。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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