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丽儿起床的第一件事,就问女仆:“那个艾力克常常‘发作’吗?”
女仆端来洗脸水,边服侍丽儿洗脸边说:“是啊,三天两头就这样,所以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丽儿挺想知道的。
女仆望向房门,没有人进来,她才放胆地说;“是为了一个日本的风尘女,克莱门特先生反对他们的婚事。”
“原来如此!”丽儿扬起眉,话锋一转,状若不经心地问女仆:“有没有钓鱼线?”
“小姐,你要钓鱼线做什么?”女仆歪着头,不解地问。
这怎么能告诉旁人,一说不就破功了?“我都是拿钓鱼线当牙线用的。”丽儿随便搪塞,晶莹的眼波流露出顽皮的光芒。
女仆有些愕然,悄然瞄向小姐的“尊口”想看看小姐的牙缝是否需要用到钓鱼线?但她左看右看,丽儿始终闭着唇,只好乖乖地去帮丽儿找钓鱼线了。
女仆一出房门,丽儿忍不住爆笑,捶着床,眼泪都飙出来了!有谁会用钓鱼线来剔牙?她竟然会相信!
不一会儿,女仆踅了回来,把剔牙用的钓鱼线交给了丽儿,丽儿赶紧收起笑,把线球放在枕头底下,唬弄她说:“有空我再使用。。
女仆憨憨地笑了。
丽儿心情开朗的让女仆服侍她梳洗,换上公主装;用餐后还让她扶着,缓步下楼,到屋外的院子活动。
户外晴空万里,蓝蓝的天空下,丽儿费力地扶着喷泉的外围走动,可是没走几步却已气喘如牛。
不过她暗自庆幸双脚已能使劲,走起路来也不再那么痛,她乐观地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健步如飞。
此时一辆雪白的劳斯莱斯轿车从车道开向别墅大门口,丽儿好奇地引颈顾盼,看见克莱门特西装笔挺的走出来,手里提着公事包,像正要出门上班,阳光照在他闪亮的金发上,恍若戴着金色的光环。
他走下台阶,朝她看过来,向她挥手,丽儿莫名地脸红了,瞅着他走向自己,他高大得像座山,站在她前面连阳光都被遮蔽了。
“复健的情况不错呵!”他淡笑,迷人的俊脸深深蛊惑着她。
“托你的福啊!”丽儿爱理不理地说,可没忘了昨晚他跟那红发女子的事。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得上你的,随时打给我。”克莱门特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只银色的名片夹,取出一张名片交给她。
名片上余留着他的体温,令丽儿恍若触电般浑身一颤。她瞧着名片上的头衔,原来他还颇有来头,是世界知名的gt银行总裁;和他相形之下,她忽然感到自己在他面前变得微不足道且渺小。她们帅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她却没有任何职衔,只会吃喝玩乐,勉强可自称生活玩家吧!但这算是头衔吗?
“随时吗?”丽儿不怀好意地问。
“当然。”克莱门特淡笑,看了一眼手表,对她说:“再见。”
丽儿执拗地不肯说,但克莱门特并不以为意,倒是又绅士地倾身在她额上烙下一记轻吻。
呃!丽儿懊恼地胀红脸。他竟又吻了她,太可恶了!可是她怎会迟钝得忘了拒绝呢?
下次她可要记得别开脸,让他的亲吻落空。
她瞪着他走向座车的背影,他才坐进车里,那个红发美女又出现了。阳光下她美艳的脸显得更亮眼,她飞奔下台阶,奔向座车;而克莱门特摇下车窗,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女子还把脸凑向车窗里,亲密地吻了克莱门特。
丽儿心底轰然一响,又打翻醋坛子了,直到克莱门特的座车离去,她仍仇视地盯着那个红头发的女人;而那个女人也看到了丽儿,眼色很高傲像是不屑一顾,旋即步上台阶,进了别墅里。
丽儿心底好呕,醋酸的滋味在她胃里翻搅。她问贴身女仆:“她是谁?”
“她叫荣莉,是大少爷客户的女儿,从澳洲来作客的。”女仆说。
“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吗?”丽儿旁敲侧击。
“嗯听说那个客户很想把女儿嫁给大少爷。”女仆想了一想才回答。
这怎么可以!丽儿私心作祟,眼中绽出熊熊妒火。“她住哪一楼?”
“就住你楼上,同一式的厢房。”女仆回话。
竟敢把她踩在脚下,还那副嘴脸,她很快就要红发女尝尝牙线的滋味!丽儿满腹整人的欲望,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坐到池畔,心底盘算着计谋;心不在焉下竟“倒头栽。”整个人扑通一声落到水池里。“救命啊——”
克莱门特才要关上车窗,听到丽儿求救,回头去看,见到在水中挣扎的她和慌乱的女仆;他马上命令司机:“快掉头!”
司机急速绕回原路,克莱门特匆匆下了车。长脚一跨进到水池里,捞起差点在喷泉池里溺毙的丽儿。
丽儿吃了好多水,猛咳,又受了惊,全身不住地颤抖着。
“没事了,没事了”克莱门特将她抱出池外,拍抚她,快步走进屋里,更命令女仆:“快去请医生过来。”
丽几双手紧紧地圈着克莱门特,一脸惊恐地流着泪,她真的吓到了。
“别哭,乖。”这一声声的低哄敲进丽儿的心坎底,他给了她温暖的感受,而她无异议地接受了,甚而希求更多。
客厅里,茱莉正在修指甲,她听见克莱门特的声音,一抬眼竟看见他抱着浑身是水的瘸腿女孩,神情极不以为然。
丽儿也看见她,故意更紧密地倚偎着克莱门特,整张脸几乎埋在他的颈窝。而她这样的举动刺激了那个茱莉,一张脸绷得死紧,看得丽儿可得意了。
而克莱门特一路安稳地将丽儿抱回房里,将她放在床沿,担心地说:“你该脱了湿衣服,这样会着凉的女仆不知在蘑菇什么,打个电话要那么久吗?”他说,走向门口顾盼,女仆竟还没进来。
丽儿瞧他一副急欲帮她又帮不上忙的“绅士”样,打心底漾出笑容来。
她真不想女仆那么快回来,只想他能为她停留,除了想跟那个茱莉暗中较劲,她也想“实验”一下自己对他而言到底有没有一丁点魅力?
她没想后果,鼓足勇气,解开衣扣
克莱门特一转身,竟然看见湿漉漉的衣服从丽儿纤弱且雪白的肩头上滑落。她低垂着头,脸上坠着泪,楚楚可怜的模样竟令他喉头一紧,神情一怔,心悄悄被打动了。
丽儿心怦怦跳,小心地扶着床沿站起来,想将湿透的衣裳从腿间褪去,可是她太紧张了,而且腿伤因方才在水底的挣扎正疼得要命,她站也站不稳,更抵抗不了地心引力
“哎呀!”她惊呼,只希望自己不要跌得太难看。
但她并没有“咚地”跌跤,因为克莱门特一个箭步上前,从她身后将她拦腰抱住。
而她心急之中,双手竟紧紧地抓着他的臂膀,裸露的背紧密地贴在他的胸膛上。这样的姿势实在太暖昧,也太亲密了些,丽儿忍不住在心底尖叫,全身燥热,脸也像红蛋似的。
“小心!”克莱门特说。
丽儿不敢回眸,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先生,小姐,医生来了!”女仆声音嘹亮的禀报声从门口传来,更杀风景的是医生也来了,艾莲娜也闻风而至。
“发生了什么事?”茱莉也跟来看“风景”;一群人却全“卡”在门口,好似被点穴般的僵住了,没人敢踏进房里一步,因为画面实在太香艳火辣了。
丽儿一回头,这才知道她的“魅力”不只克莱门特看到,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看见了,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但她岂是鸵鸟?她是整人专家呀!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那她还怕什么;这等于向所有人、包括红发女茱莉宣示,克莱门特非她莫属。
莫名其妙的胜利和虚荣胀满丽儿的胸怀,她盈着水雾的眸回顾着克莱门特,很不期然地发现他脸红了,感到他的身子更是异常绷紧。他脸红的样子又帅又可爱,深深撼动着她。
克莱门特真的感到很尴尬,但他的目光须臾都无法从她受惊又羞怯的小脸移开,他发自内心的想保护她,倏地身子一侧转,以壮阔的背抵挡众人的目光,命令道:“你们先退下。”
门口无人作声,所有的人脸上全都一阵红一阵白,艾莲娜腼腆地倾身拉上房门,关上一切。
“快穿上衣服,让医生为你检查”克莱门特柔声说。
丽儿的心魂摇撼着,默默地垂下双眼,驯服地点头。他并没有放下她,然后闪人,这不只令她感动,还对他另眼相看。
“你真是我的英雄。”她凝视着他的脸,一阵“精挑细选”后,颤抖地靠向他的唇,在他的唇上印下若有似无的一吻;而她颤抖的原因可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太兴奋了!
克莱门特紧瞅着她羞怯的双眼,心墙震动,这只是平常的一吻,却令他浑身火热!
他是怎么了?
但他更想知道她是怎么了?昨晚直到方才掉进水池前,她都还一副拗模样,现在却甜美得像颗糖。
坦白说,他很在意她的心绪,而他的心情竟因能成为她的英雄,而感到万分满足!该不会是对她动心了吧?可是他连她是谁都弄不清楚,这真是糟糕。
他小心地将她扶到床沿,让她坐下,还亲自到衣柜取来她的衣服,低哑地说:“快穿上。”
“谢谢你。”丽儿接在手中,欲言又止地说:“你还是快走吧,我怕坏了你的清白。”
“嘘!别这么说,我等你。”克莱门特不以为意,走向落地窗,背对着她。
“好。”丽儿深受感动,穿上他取来的衣服。他真的很君子,从小到大没有人对她这么特别,而他对她的好却是那么自然流露,教她心窝好暖。
克莱门特无预期地从玻璃的倒影中看见她着衣的诱人模样,胸口有股热气在窜升,他知道自己不该看的,却不由自主地被她深深吸引。
“我穿好了。”丽儿轻声说。
克莱门特吁了口气,转过身来,没有再接近她,低声说:“乖乖在床上躺好,等医生进来,别再出什么状况了,那我会于心不安的。”
丽儿点头,她怎忍心让他不安?她真心且乖巧听话地躺了下来。
“我先去公司了,晚上见。”克莱门特说。
“晚上见。”丽儿给他一个可爱的笑脸,心底甜蜜蜜的,没留心克莱门特的背脊好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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