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抚下公孙瓒,看了眼皇甫岑,有些惊奇皇甫岑的反应,这个反应就好像是知道自己下定决心要走似的,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些不靠谱的事情,解释道:“为师年初被拜九江太守,假借有疾在身,辞官归家,家居著书,这些时日,治下弟子多有你二人照顾,为师才能安心完成《尚书章名》、《仪礼解诂》、《周官礼注》、《礼记解诂》。”
“师父,因何这么说?”皇甫岑劝解道,对于卢植他心中一直是心存仰慕的。
“可是你们也知道,为师我的情况。”卢植环顾了一下茅庐草堂,唏嘘道:“家贫,无力缮写,只愿行能书生二人,共赴东观,修订誊录。重立《毛诗》、《左氏春秋》、《周礼》于学官。”
“师父,不是还有我们吗?”公孙瓒暗叹自己竟然不了解师父近况,言道。
“你们终究是有朝一日离我而去的,晚别早离都是那么一回事,更何况,为师能教的早已教完。未能传授的你们一时半刻也不能掌握,今后如果有机会,入京再授业。”
公孙瓒还想开口再劝诫,却被身旁的皇甫岑拉了一把,到嘴的话又被声声咽了下去。
“为师,唯一忧虑的仅是你们二人。”卢植这话倒是不假,除却刘备年少不说,文武之中,最有出息的两人就是面前的两个徒弟。人称“庐下双壁”,卢植焉能不重视。
“师父,徒儿愿随你老入京。”公孙瓒抱拳称道。
皇甫岑想了想自己也无处可去,朝着卢植抱拳相称,也愿随行。
“不。”卢植摇了摇头,低声道:“去洛阳的事,只有我的家眷,你同伯珪暂时最好都不要去。”卢植的语气很生硬,如命令一般无常。
“为什么?”性情豪放的公孙瓒不解的问道。
卢植看了看公孙瓒,道:“在过几年,伯珪你就到而立之年,大丈夫立于世,焉能无功无业?更何况辽西令支后继无人,嫡子一脉,尚需你回去执掌。”
听闻卢植的斥责,公孙瓒自知无趣的点点头。
“回到辽西后,要收敛你的脾气,不要恣意妄为,涿县邹家、崔家的事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卢植直指公孙瓒的命脉,公孙瓒如果能听从自己的建议,日后还能成为一代名将。
“知道了。”卢植不止几次三番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了,对此公孙瓒并不太放在心上,不过卢植在前,缺又不敢顶撞。
卢植最后把目光停留在皇甫岑的身上,略有犹豫,有些犹豫,却始终没有开口。
公孙瓒虽然豪放,但心细却是很细腻的,见卢植如此,知道卢植有些不方便的话要同皇甫岑讲,禀拳告退。
公孙瓒刚刚出去,卢植就转过身来对着皇甫岑问道:“煜儿,你已知为师为什么入京了?”
皇甫岑不敢肯定的点点头。
“哦,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么为师也不瞒你了,上一次郑玄、蔡邕他们邀我入京,就是为党人一事谋划。”
闻此,皇甫岑略有一丝意料之中又有些紧张的呢喃道:“我就知道他们来此就是为了党锢之事。”
“你说什么呢?”卢植惊问。
“哦,没有什么,此去,老师当谨慎为之,党人不可全信。”皇甫岑清楚的知道明年,党锢将第二次爆发,史上,卢植并未受到牵连,可是谁又知道眼下是非因果。
“嗯。”卢植看了眼皇甫岑,错误的理解为几月前那场夜宴,让皇甫岑心中对党人不满,有些惋惜的说道:“如果不是上次为师带你去赴宴,这趟入京为师到真想带着你。”
皇甫岑不是公孙瓒,一来年纪小,二来没有家世羁绊,提早的进京对他以后的仕途有好处,但是哪里想到一场酒宴,几乎断绝了皇甫岑再入仕途的路,总不能去投靠宦官吧?看看当今太尉段颎的下场,就知道了。
“不怨老师,都是弟子鲁莽。”皇甫岑点点头,虽然有些惋惜,但皇甫岑并不后悔那么做,如果再来一次,皇甫岑依然会选择那么做。
“嗯。难得你这么看的开,为师不让你们进京,就是想让你们远离这群士人,明年也许将会有些”话到此处,卢植摇了摇手,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明年,皇甫岑默默念叨着这两个字,心中想起党锢一事,一阵说不出来的感情。
“对了,如果你要没什么地方可去,不如跟着伯珪去辽西见识见识,日后也好建功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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