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阳天身上的伤口已开始愈合,但仍是十分怵目惊心。
“天哪!这洋人的火枪真是太可怕了,竟炸出这么深的伤口。”凝绿清理着他胸膛上的伤口,眉宇间净是担忧之色。
迎向那泛着轻愁的双眸,阳天心中一阵激荡,想不到他二十一年来狂野不羁的心,竟在此刻起了变化。
他默默地任由凝绿为他的伤口重新上药,再细心的包扎好。
见到她专注而迷人的模样,阳天不自觉地将她柔软的身子纳入怀中。
凝绿微微挣扎了一下,随即温驯的伏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感受他身上传来的热度。
半晌,阳天轻声问:“一般姑娘家看见血就吓坏了,你怎么还敢为我疗伤止血?”
“以前我外婆在世时体弱多病,我特地去跟药铺里的大夫学些简单的救治方法,以备不时之需,想不到这次真的让我派上用场。其实我也没把握能救活你,没把你医坏,算你运气好。”她轻吐舌尖,模样俏皮极了。
“你做得很好。”他露齿一笑,双眸闪闪发亮,已不似先前的虚弱,显然是他的药方发挥了效果。
“我是懂得一点医理,但开的药方就不若你的有效,我想你的医术一定很高明。”她慧黠的眸子眨呀眨的,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我外公是位大夫,也许是耳濡目染的关系,我从小就对医术有兴趣,于是便缠着他老人家学医,想不到后来竟成为瑞远堂的大夫。”
闻言,凝绿突然静默下来。
“怎么了?”看她一副失落的样子,阳天关心地问道。
“其实我也很想学医,可是没有机会学,你可不可以教我?”她眼中满是期盼。
“既然你这么想学,我就教你。”他的语气不觉多了分宠溺。
“太好了!”凝绿高兴的欢呼起来“我一定会努力的学,将来成为一名女神医。”
“你”阳天十分诧异她有这种想法。
凝绿羞赧地浅笑道:“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而已,世人都认为女人只能主内,不能主外,其实那是因为女人没有机会。”
他赞同地道:“你说得对极了,女人若有机会上进,和男人一样有用,说不定下次我受伤了还要靠你医治呢!”
凝绿心头一颤,一脸的担忧。
阳天看出她的忧虑,连忙安抚她“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以后我会更小心的。”
凝绿仰头迎向他炽热的眸子“那你是答应我,以后不再做危险的事了?”
“嗯!我答应你。”他承诺道。但是,他有选择的余地吗?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她美眸中闪现的光芒摄去了他的心魂,知道有人在为自己担忧,这一?x那的感动足以教他珍惜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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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寿诞,家家户户门前张灯结彩,而义亲王府也不落人后地大肆庆祝一番,以表明对朝廷的效忠。
此时府内锣鼓喧天,热闹的声音直达绣阁,可凝绿却感受不到任何喜悦的气氛。
这已是阳天离开义亲王府的第十二天了,自从他不告而别后,她便无时无刻不想着他,想着他的伤势是否好多了?想着他是否安全?想着他
唉!反正这些天她的脑海里都是阳天的影子,连织绣也无法专心。
“凝绿!”墨芳探头进来,兴高采烈地拿了一件衣裳摊在桌上。“你看,这是福晋赏给我的,好不好看?”她替自己倒了杯茶。
凝绿点点头表示赞同,叉继续织绣。
“哎呀!你就别绣了,听说外头热闹得很,咱们去逛逛。”
“你不用伺侯福晋了吗?”凝绿终于放下针线。
墨芳一把拉起凝绿“就因为福晋特别准我出去,我才会来找你出去逛街呀!快嘛!看你近来都无精打采的,成天窝在绣阁里,不闷坏才怪。”
“好吧!那你也得先让我收拾好再走。”凝绿心想,出去散散心也许心情会好一些。
两人走出东门,来到紫禁城外的运河,看见一片绚烂的景致,整排的花灯及宫灯把河畔照耀得有如白昼。
“凝绿,你瞧,河上的画舫真是美极了。”墨芳指着河上的画舫赞叹不已。
画舫里传来阵阵乐声、青楼女子的娇笑声,以及行酒令的吆喝声。
当凝绿回过头想叫墨芳,却发现人潮把她俩给冲散了,她只好边走边找墨芳,却在人群的推挤之下,脚下一个踉跄便要往后倒,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强健的手臂揽住她的腰。
她回眸一看,那名男子正以犀利的眼神盯着她。
那男子容貌俊美、气度非凡,再加上一身华服锦袍,很容易引起旁人的目光。
一些轻薄男子见状,还发出讪笑声。
当众被人取笑,凝绿赶忙挣脱男子的怀抱想要离开,谁知他竟挡住她的去路,硬是不让她走。
“你想怎样?”她一张俏脸涨红,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
“还没请教姑娘芳名?”他露齿一笑。
“大庭广众之下,你竟敢公然调戏女子?”凝绿斥责道。
那男人不怒反笑“调戏?我只记得我刚才救了你,让你免于受伤,而你却连名字都吝于告知,这未免太不通情理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反倒像是凝绿不识抬举似的,令一旁围观的群众鼓噪起来。
“你我素昧平生,而你却刻意挡住我的去路,我看是你不通情理吧?”凝绿不服气地道。
“姑娘长得花容月貌、气质出众,我想以诗词赞美一番。”男子镇定地瞄了凝绿一眼,再看向众人,像是有意卖弄似地道:“云一?,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对不起,我没有这种雅兴。”她板起粉脸要排开人群,怎知却没有一个人肯让路,反而迭声叫好,存心要看戏。
“姑娘脸上散发诱人的神采,身上穿的丝罗衫更衬托出玲珑的身段,娇弱的模样教人看了又爱又怜呀!”他说完,立即赢得满堂采。
有人大喊道:“才于配佳人,今夜又添一桩韵事啦!”
凝绿又气又急,可那男子却又说道:“各位让一让,别为难我的意中人了。”
那男子为她开出一条路。
凝绿微微一愣,而后急急离去。
可是,那男子却紧跟在她身后,她只好停下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苦笑地摇摇头“我刚才捡到一样东西,好心要拿来送还给你,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说完,他手一扬。
见到他手中拿着她的手绢,凝绿上前欲夺回“还我手绢。”
“除非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他退后一步摊开手绢,慢条斯理地道:“唔,这手绢上的绣工很精致,是你自个儿绣的吗?”
“要你管,快把手绢还给我!”她急着想抢回手绢,不料他一个闪身,害她直直往前扑倒--
他不慌不忙的扣住凝绿的肩“小心点,今晚你已经摔了两次了,而我也救了你两次。”他一脸的眉飞色舞。
凝绿气愤地道:“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大喊非礼了。”
“放开她!”
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令凝绿心中惊喜不已,还来不及挣脱男子的手,便急着回头察看。
那不正是她日夜挂念的阳天吗?
正当凝绿要出声求救时,却有人叫道:“奴婢叩见贝勒爷金安。”
贝勒爷?凝绿看着跪在地上的墨芳,怔怔地盯着那男人及阳天,心中闪过一丝惊疑。
阳天暗忖,眼前这名翩翩佳公子不正是那夜用火枪射伤他的奕裴?然而真正令他心生不快的,是奕裴对凝绿的纠缠。
墨芳扯了扯凝绿的衣袖“凝绿,这是咱们王府的贝勒爷呀!还不快下跪!”
当奕裴精锐的目光在阳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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