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给我。”
“做梦!”
“它本来就不是你的。你戴着它也没什么好处。”
“它现在就是我的!有了它至少我还能提防着你们!”
花子祥抬起下巴“提防我们?你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吗?怎么,家里人你也要防着?”
“哼,现在连十几年的老朋友都不可靠,何况一群突然从山里冒出来的不明生物?谁能不防着点。”贺敏一甩头“能够无条件信任的只有我家弟弟而已。”
“原来如此。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们?”
“我怎么相信呀?就凭你刚才对我做的那些事?”
花子祥沉默了片刻,突然轻笑道“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呢。”
“呸!”贺敏抬起头“你别再乱来!不然我就再让你开花!”她已经掌握到了诀窍,先让“锦上添花”碰到他身上,再念真言,就能让他开花到无力,屡试不爽。
花子祥眯起眼睛“看来你懂得还真不少,我真是低估你了。你究竟是从哪学到的那句真言?还知道多少关于我们的事情?”
“契约上看到的。”她说。
花子祥的表情严肃起来“你知道契约的内容?”
“不就是那份‘快递单’吗?”贺敏轻哼“只瞄到一页而已。尽是些‘花期’、‘束缚’、‘变异’、‘禁忌’之类的字眼。”
“你没有被吓到?”
“还好。我胆子一向不太小。”
花子祥冷冷道:“哼,看来这枚‘锦上添花’还真是选对了人。”
贺敏毫不畏惧地望着他“实话跟你说,我并不在乎你们是什么,也不怕你们。这个契约虽然是个意外,但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而且,到目前为止我还很感激你们,要不是你们,我和小佳也不会有现在的生活。如果你们没有恶意,我会好好地将它履行完,到时候咱们各自得利,两不相干。而这段时间里,还请你们继续装个样子,要是真闹出事来,别怪我把你们从家里赶出去。”
下一秒她的左手就被花子祥牢牢抓住。那个男子浑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她从脊背上一阵发凉“装模作样?那不是你的特长吗?”花子祥的声音又轻又冷“装乖,装可怜,装好人,装白痴。贺敏小姐,我真是两辈子也没见过像你这么会演戏的人。”
“你懂什么?”贺敏咬着嘴唇,怒道:“那是做人的艺术!做人要懂得藏拙,要懂得识时务,要明白孰轻孰重,更要少生事端!你们神仙做太久啦,知道人间生存的辛苦吗?哼!你明明有求于我还这么凶恶,你怎么不学学子平子安哥?至少装出个温柔可靠的样子来!混蛋,我都那么为你费心了我讨厌再迁就你这种人啦!神仙也不行!”
“很好,我也讨厌你那样。”花子祥说“不过,你现在的样子总算比在学校的时候顺眼多了。你知道吗,你那副假惺惺的衰样可真恶心。”他忽略对方的震怒与挣扎,抬起另一只手,托起她的左手,替她把那枚嵌着团锦结的指环推到了中指底。
贺敏愣愣地盯着他。
“你在打什么主意?”
“先放在你这好了。小心收着。”花子祥抬头瞥了她一眼“你比较喜欢我那两个哥哥吗?不过,若是刚刚在这里的是他们,你估计早就飞了。”他放开她的手,轻轻往后一推。
啪,贺敏第三次磕上了那面倒霉的茶几,这次是后脑勺中了标。她揉着脑袋恼怒地瞪着对方“你什么意思?”
“嗯,我建议,今天晚上的事就当作我们两之间的小秘密,你没意见吧?”他微笑着站起身来“还有,不要忘了从明天开始的戏码。那是大哥布置的任务,我只好配合你一起演。你应该明白,这对咱们俩都是有好处的吧,艺术的添花大人?”
他兀自走远,快要上楼梯时轻快地挥手在空气中划了个圈。贺敏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再环视四周,她发现刚刚翻倒的茶几、杯子全部端端正正地立在原处,飘了一地的花瓣也都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她在做梦?
不是的。花子祥的脚步声依然在二楼的尽头处传来。她片刻后明白了,他一定是用了什么结界之类的法术,刚刚他们的争执、冲撞没人听到,没人见到。他将它真正保存成了一个秘密。
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连“家人”也隐瞒着的秘密。
贺敏完全忘了自己下楼来的最初目的,依旧呆呆地坐在地板上。她在思考,思考着刚刚获悉的无数新的信息。只是,花子祥残留下的兰香,分外浓郁地萦绕在这间屋里,熏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