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开国皇帝自从兴兵灭了南汉诸国以后,就将其他诸国的国主视为臣虏,每逢宴会大典的时候,总要空出几张位子给他们留着,其用意不外乎是告诫臣属们,现在天下还不太平,外面尚有强敌环伺,你们还不到肆无忌惮的时候,不过,这也是建功立业加官进爵的大好时机呢!
中原尚未被大宋吞并的十国中,就剩下依附于契丹的北汉,以及远在南海的吴越王钱俶,不过听京中传言,似乎吴越王已经有纳土称臣的意思了,大宋南方,再无牵掣之处,北汉的刘氏人口稀微,物资匮乏,虽然外结强援,内有悍将,但也仅仅是苟延残喘而已,迟早是宋室的囊中之物。
“陛下,吴越王钱俶,平海军节度使陈洪进,殿外候旨。”众人正在饮乐之时,殿前都承旨李廷刚快步从殿外走到皇帝面前,跪下启奏道。
众臣闻言,心中都是一惊,私下交换眼神,竟然不知道吴越王已然进京了。
曹彬扭头看了一眼潘美,只见他正将眼神向自己投射过来,表情淡然,显然是心中早有了准备,不禁有些诧异,再联想到前些日子他曾经消失过一段时日,不知去向,如此说来,此事恐怕跟他脱不了干系。
“宣——”太宗皇帝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李煜表情复杂地看着一步步小心翼翼走进大殿的吴越王钱俶与平海军节度使陈洪进,心中情绪翻腾,不能自抑。
陈洪进原本是南唐清源军节度使留从效的牙将,留从效死后,他窃取了清源军军政大权,并上书南唐骗取了李煜的信任,被任命为清源军节度使,俨然是一个自立的小朝廷。后来因宋太祖平泽、潞,下扬州,取荆、湖,威震华夏,旁达海南。洪进大惧,连忙上表宋廷,自称清源军节度副使,权知泉南州军府事,暂摄节度印,恭候朝旨定夺,太祖遣使慰问,自是朝贡往来,累岁不绝。
乾德二年,诏改清源军为平海军,即以洪进为节度使,赐号推诚顺化功臣。开宝八年,江南平定,洪进心益不安,遣子文灏入贡。太祖因诏令入朝,洪进不得已起行,途中闻太祖驾崩,乃回镇发丧。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或许我大唐不会败亡得那么快吧?”李煜恨恨地看着伏在下面的陈洪进,心中怨尤难平。
“臣吴越王钱俶,叩见皇帝陛下。”钱俶率先贺道。
“臣平海军节度使陈洪进,叩见皇帝陛下,愿吾皇兽与天齐,万岁万万岁。”陈洪进随后紧跟其后,山呼万岁,不忘了拍一下新主子的马屁,惹得早先一步说话的钱俶心中暗骂他无耻。
“爱卿平身,赐座——”太宗皇帝和颜悦色地站起身来,走到丹墀下面,亲手将二人扶起,拉到位于第二层的两张空席上落座。
“谢陛下厚恩,臣等有本要奏,恳请陛下御览。”两人没有想到太宗皇帝居然如此礼遇,心中都感到此行或许是件好事,于是揉揉眼睛,勉强挤出两滴眼泪来,跪伏在皇帝的面前,呜咽涕零地双手呈上表章。
王继恩接过两人手中的表章,转奉给太宗皇帝。
赵光义接过表章,打开浏览了一遍,命王继恩将表章交给担任宰相的太子太师王溥宣读。
王溥接过表章后,上下浏览了一遍,方才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宣读起来“臣俶庆遇承平之运,远修肆觐之仪,宸眷弥隆,宠章皆极。斗筲之量,实觉满盈,丹赤之诚,辄兹披露。臣伏念祖宗以来,亲提义旅,尊戴中京,略有两浙之土,讨平一方之逆,此际盖隔朝天之路,莫谐请吏之心。然而禀号令于阙廷,保封疆于边徼,家世承袭,已及百年。”
念到这里后,王溥停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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