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一片宁静。
像是沉浸在了水里,似冰似暖的洋流缓缓地抚过身体,引起一阵心慌的战栗感。
心脏,像被某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快要不能呼吸。
西岛督察会大楼司法部。
从三十六层的高度透过落地玻璃往下看,触目所及是深邃的大海,漫无边际地向远方延伸着。蔚蓝的天空在遥不可知的彼端与海相汇,浮云倒影,碧波荡漾,分不出彼此。
人像是飘浮在海面上,又像是生活在天空的城市,没有实感。
林睿涛靠在皮椅上,静静地看着窗外。从网球场回来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生硬的唇角还是泄露了他异常的紧绷。
任何人都不见,任何事都不做,对玻璃门外工作间里其他人的窃窃私语也一概视而不见。一反多年来埋首工作的常态,整个下午,他什么也没做,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只是,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却握得越来越紧。
谁也不知道,在他一贯面无表情的脸色下,内心已经快要崩溃。
神经像根紧绷的弦,就快要断了。
四年,他在没有她的世界里生活。像是曾经有一只冰冷的手,穿过他的身体,将他的心脏活生生地掏出来,让他痛不欲生;四年后,那只手又回来了,捧着他的心脏,就放在他眼前。可是,已经过了太久,久到他已不记得心脏跳动的节奏和温度。
他在自己身前造了一座又高又厚的墙,以为可以抵挡一切。可这座墙,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轰然倒塌。他清楚地听到心中墙垣倒塌的那一声巨响,崩塌损毁,什么也不剩。
宁夏。
是她吗?
那真的是她吗?
那么多个夜里,他在半夜惊醒,一摸脸上,全都是冰凉的泪水。
会不会是他的想念太深,而出现的幻觉?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如影随形的利风,一寸一寸凌迟着他的心。
玻璃门外,开放式的写字间里,干事们惊讶于他异常的举动,心惊胆战地向林睿涛工作的办公室张望,却没有人敢将质疑问出口。
直到秦怡来了,众人才仿佛松了一口似的将希冀的眼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秦怡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不似往常紧张的工作氛围,只有林睿涛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
“涛”她轻声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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