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吻,撩拨起蛰伏在心底最深层的感情,她仿佛听见心底传出一道声音——
童唯心,承认吧,这些年你没有忘记于开齐并非因为他是泱泱的爸爸,而是你还爱着他!在恨着他的同时,你心底也悄悄在想念着他!
在伦敦念书的那几年,她的身边不乏追求者,但她不曾给过任何男人机会,她一直以为自己没有能力再爱人,原来是因为她在心里悄悄地为于开齐留了个位置,所以拒绝爱情的靠近。
他的吻宛若咒语,解除了记忆的封印。
她不禁回想起二十一岁那年暑假的事
那时,她独自回来台湾为父亲扫墓,借住在经营学生宿舍的阿姨家里。
她在那栋学生公寓里,遇见了刚从建筑系毕业的于开齐,他热情地充当她的导游,骑着摩托车带她到处去冒险。
他载着她到深坑吃臭豆腐;去九份吃芋圆;上阳明山看夜景;到到东北角的海岸边,一起并肩听着浪涛声;窝在“漫画王”吹冷气,合看同一本漫画,慢慢地消磨时光
然后,她爱上了这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谈了一场甜蜜又快乐的夏日恋情。
暑假接近尾声,母亲在电话那头催她回学校注册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正当不知所措时,于开齐向她求婚了,于是她做出生平第一次的叛逆行为——和于开齐私奔结婚!
当时的她,以为真爱无敌,爱情能克服一切的困境,漫长的等待和无止尽的孤单,都只是试炼的一部分,只是没想到,结局竟是那般难堪伤人。
刚离婚的那一年,她一直不懂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真心托付换来的却是一场伤心?
执着地像在这段感情里找到答案,后来只能说服自己,也许他只是单纯的不爱她了
所以他背叛她、抛弃她,全然不顾她的处境,要她回英国去。
但方才的那一吻,却令她十分困惑,仿佛爱情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还是热恋时渴望着彼此的那个人。
车窗外刺耳的喇叭声将她拉回现实,亮晃晃的车灯闪照在她的脸上,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摸到了一张迷惘又爬满泪水的脸庞。
她这才恍然发觉,原来“过去”一直没有过去,她的心始终停留在两人的故事里
晚上八点,周怡茜坐在泱泱的床畔,凝看着他纯真又无辜地睡颜,贴心地替他拉好被子,把墙上的小夜灯调暗后,带上房门离开。
她踅回客厅,取出一团毛线,双手拿着棒针,熟练地编织着,嘴角晕开一抹甜蜜的笑。
原本她只是泱泱安亲班里的辅导老师,一次在电梯内巧遇刚购物回家的于氏父子,闲聊后才晓得原来他们都住在同一栋大楼,于是于开齐便委托她找个兼职的保姆,以便在他加班晚归时能照顾泱泱。
当时周怡茜一心想多攒点钱,一圆出国留学的梦想,便自告奋勇地接下这个职务,但长期相处下来,她不只喜欢上活泼可爱的泱泱,也偷偷爱上了这个高大帅气的单亲爸爸。
喀啦——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来,于开齐拎着公事包,拖着疲惫的步伐进屋。
下午他和唯心不欢而散,她不顾他的追赶,坐上计程车离去,他独自走回工地收起设计图,回到工作室后,又抽了好一会儿的闷烟才回家。
“于大哥,你回来啦!”周怡茜放下手边的毛线,立即迎上前,瞧见他湿淋淋的模样,立即担忧地说:“怎么淋雨了?忘记带伞吗?”
“嗯。”他敷衍地轻应一声。
“我拿条毛巾给你擦,免得感冒了。”她急着要走进浴室里。
“怡茜,不用麻烦了。”于开齐唤住周怡茜,抬眸问道:“泱泱呢?在睡了吗?”
“大概是中午在安亲班没有午睡,所以写完功课没多久就上床去睡了。”周怡茜看着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在衬衫上,忍不住柔声说道:“于大哥,我看你衣服都湿透了,要不要先去洗个澡?要不然若是感冒传染给泱泱就不好了。”
“那我先去冲个澡,如果你要回去,直接把铁门关起来就行了。”于开齐瞥了周怡茜一眼。
“反正时间还早,不如我帮你把晚上煮的金针排骨汤热一下,你洗完澡出来就可以吃晚餐了。”周怡茜微微一笑,迳自走进厨房,勤快地把瓦斯炉打开,将锅子里的汤加热。
于开齐瞥了她忙碌的身影一眼,疲惫地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走到卧室,拿出换洗衣物,进浴室冲了个澡。
二十分钟后,他换上干净的休闲服,也把湿淋淋的头发吹干,走到客厅,在半开放式的厨房前,看见周怡茜证动作娴熟地捞起一盘子的水饺。
“于大哥,我替你下了二十颗水饺,应该够你吃吧?”周怡茜笑吟吟地说着,不忘拿出碗筷,盛了一碗热汤放在桌上,体贴的举止俨然就像个温柔又贤慧的妻子。
原本于开齐只要她负责采买泱泱的晚餐,不要让他吃太多高热量又没有营养的食物,但基于对他的爱恋,她主动替父子俩张罗起晚餐。
“谢谢。”于开齐走入厨房,洗了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她也跟着坐了下来,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大部分的话题都围绕在泱泱身上,譬如他的学习状况、学校或安亲班的生活之类的。
“我把泱泱的家庭联络簿放在书桌上,晚点你记得要签名喔!”周怡茜叮咛道。
“好。”于开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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