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电话后,摄影棚内刚巧也悠悠地响起钢琴与小提琴的协奏,温婉绵甜的旋律,正是那首[爱的礼赞]。
他微闭眸,全神聆赏这首听过无数遍的曲子。
她的头好痛。
夏海音捧着昏沉的脑袋,手指按揉抽痛的太阳穴。
或许是这阵子行程太赶,昨天又没在家好好休息,到游乐园玩了一天,晚上又站在窗前,吹了整夜的风,她好像发烧了。
早上就觉得喉咙焦渴,不太舒服,勉强撑着身子上节目,录完整场,情况更严重了,脑门热热地发疼,连钢琴王子约她吃晚餐,她也懒懒地回绝。
“改天吧。今天我身体状况不太好。”她致歉。
“那快点回家休息吧!”他关怀地催促。
“嗯。”她与他道别,坐上车,这回她选择坐在后座,跟小香在一起。
小香吱吱喳喳地报告未来几天的行程,又说她跟钢琴王子的音乐会门票热销,超卖座,香港跟上海都来提出邀约,希望他们明年也能前往登台表演。
她闭着眸,听小香叨念,其实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想好好睡一觉。
朱在宇几次从后视镜瞥视她疲倦的容颜,暗暗皱眉。
“vanesa,还有啊,经纪人想问你vanesa,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小香提高嗓门。
她勉力扬眸。“嗯,我在听。”
“经纪人说啊”一路上,都是小香喋喋不休的声音,夏海音却不阻止。有人说话总比沉寂好,经过昨夜,她害怕跟朱在宇单独在一起,更害怕他相处的时候,气氛太安静。
终于,车子来到她住在大厦楼下,她先下车,小香也跟着下来。
“对了,vanesa,还有件事”
她忽地往前一倒,颓然晕去。
小香惊叫出声,而朱在宇瞥见她卧倒在地的身影,神智悚然冻凝。
“你受伤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才会害你骨折,如果不是我硬要跟来,你也不用为了保护我而受伤。”
“我这伤,只是小意思,你姨丈的枪伤,才真是大事。都怪我没尽到我的责任。”
“怎么能怪你?你救了我!姨丈他也不怪你,他说谢谢你啊!”“在宇,你是不是在生气?因为我害你搞砸了任务?”
“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关?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因为我吃醋,因为前几天表姐陪姨丈去扫街拜票,我看见你一直护着她,靠她好近,我我不要你一直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专心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我有多心动?我不要你看着别的女人,我只要你看着我,眼里只有我!”
“那是工作,海音,是你姨丈要我负责保护你表姐。”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可理喻,可是我就是嫉妒嘛。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她作了恶梦吗?为何一直在梦中呢喃的道歉?
朱在宇坐在床前,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夏海音,数个小时前,她就那么在路上毫无预警地晕倒,吓坏了他。
探她额头,才知道她发烧了,他气自己没注意到她身体不适,匆匆抱她上楼。
小香奔去药房买了退烧药,在一旁担忧地碎碎念,他要她帮忙取消夏海音这两天的行程,然后让她回去休息,由他来照料病人。
他喂夏海音喝水,替她冰敷,每隔一小时量一次体温,监控温度变化,确定病情未加重,这才稍稍安心。
只是她虽然烧得不严重,睡梦中不安的容颜却令他忧心,就算在梦里,她也忧郁地颦着眉。
“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翻来覆去地说着这三个字,说得他的心都疼了。
“怎么了?海音。”他怜惜地抚摸她苍白的脸。“到底梦见什么了?”
她没有回答,却彷佛感受到他的抚触,睫毛震颤地扬起,露出一双水雾氤氲的瞳眸。
“醒啦?”他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口渴吗?要喝点水吗?”
她不说话,怔怔地瞅着他。
还没清醒吗?他用手指温柔地抚过她干燥的唇。“喝点水吧。”
说着,他正欲起身,她忽地幽幽扬嗓。
“你看着我呢?”
“什么?”他愣了愣,低头望她。
她依然用那迷蒙的眼眸睇着他。“如果我没找你来当我的保镳,你再也不会看我一眼,对吧?”
她在说什么?朱在宇心弦一紧,忘了要起身,震惊地凝在原地。
“之前,你不是问过我吗?为什么一定要成为大明星?”她低语,恍惚地神态像在梦里对他说话。“因为我想,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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