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荷是不是只会说大话,就得由公子亲自评论了。”浅荷端庄而不退却,浑身充满自信。
万俟懿似乎没注意到妻子细微的反常,掠过胡东家,看向浅荷“那么就请浅荷姑娘试试看了。”
东菊篱在一旁观察万俟懿眼中货真价实的赞赏,然后想起他也一直是这么看自己的。
十天后,胡东家和浅荷再度回到金岳,前来拜访万俟懿。
那一天,她故意用有事不克前去的理由躲避出席,但是当晚回到府中,便听见许多耳语。
有人说,浅荷真实个不简单的姑娘。
有人说,浅荷绝对是个好说客。
有人说,浅荷聪明绝伦,谁娶到她谁幸运。
有人说,干脆让万俟懿纳浅荷为妾。
有人说,甚好。
有人说
听了那些话,她明白浅荷真的做到了,把她当作可笑的事做到了。
东菊篱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在她眼中就是看见了可行的途径,即使没有,她也要找出来,让所有的人刮目相看,让万俟懿刮目相看。
就是那份执着,让她小小年纪便能成大事,替自己挣了一门光耀门楣的婚事。
曾几何时,她竟失了做大事的心?只懂得踏上前人走过的安逸道路,尽使小计,贪图一劳永逸
又是曾几何时,丈夫竟也会用看自己的眼神去看别的女人?
还以为那是专属于她的
“小菊,你回来了。”正和浅荷谈笑风生的万俟懿发现站在门口、没有入内的东菊篱,扬起一如往常的笑容。
是啊!一如往常的笑容可是她都在门口站多久了,他竟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存在,可见他和浅荷聊得有多忘情。
“菊夫人,你回来了。”浅荷欲起身朝她福身。
万俟懿伸手阻止“别那么客气,以后就当自己人了。”
自己人?
东菊篱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不解,因为这三个字,脑海里一片空白。
“浅荷姑娘暂时要住在府里,小菊,你要好生招待。”万俟懿吩咐。
还来不及回答,东菊篱就听见万俟懿的母亲和几位叔伯对浅荷赞不绝口。
“懿儿,你总说没有好人选,现在浅荷这个好姑娘摆在面前,你没话说了吧!”她的婆婆甚至挑明了说。
大伯也说:“就是啊!好好的相处看看,说不定你会改变想法。”
其他几位叔伯也纷纷赞成。
东菊篱发现自己难以踏出步伐,朝他们走去。
这些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吧!摆明了要她明白自己的底限,不得有意见。纵使她做得再多、做得再好,最重要的还是万俟家的香火。
但是,怎么就没有人替自己说话?
为何连他也不说?
迎上丈夫淡漠的眼眸,东菊篱愣愣的想,双腿有如千斤重,几乎站不稳,快要跌坐在地上。
她想问,他真的打算迎浅荷入门吗?
也想问,为何她的心那么酸?
她应该担心自己会失势,可是除了那之外,又有些许难以解释的原因掺杂其中。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建议和暗示逼迫中,万俟懿轻咳几声,待所有的人安静后,他转首看向东菊篱“小菊,你说呢?”
双眸微瞠,东菊篱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为什么问她?难道他已经有所决定,如今是打算依照她的答案,来决定她的去留?
只是这么一件“小事”便能使他的心为浅荷倾倒?
东菊篱突然发现这并非不可能,因为自己也是谈成了一笔所有的人都谈不成的生意,而让万俟懿决定娶她。两相比较,现在浅荷的情况不过是重新上演罢了。
但是,她怎么能让自己因此被抛弃?
秀眸略略弯起,她抬起沉重的嘴角,强迫自己露出深明大义的表情,声音愉悦的说:“小菊认为娘和几位叔叔伯伯所言甚是,浅荷姑娘是很值得的对象,主公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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