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把信交给瞿南的时候神色不太自然,不过她还是勉强地笑了笑,装作不太在意地问:“明天想吃什么?……这信,你同学寄的?”
美国来的信。
方静有高中文化,所以对英文还是认得的,现在这么问,明显是在试探。
瞿南也不在意,他拿过信封,回答:“不是。”
末了又道,“妈,明天放假,饭我来做就好。”
“喔……喔。”方静应了两声,没有再问。瞿南长大了,不会事事告诉她,这很正常,可是看着瞿南平稳地拿着信封走进房间,没有和她多讲,也不免地感到了一丝沮丧。
瞿南难得地没有察觉到方静这点低落的情绪。他走得并不快,但是心跳却仍要比往常急了一些。拉开椅子坐下,瞿南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的心理素质还是不过关了,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想到这里,他将心跳缓缓控制下来,细长有力的手指在桌面上叩击了两下,不再犹豫,一点点地拆开了信的封口。
信的抬头是一行被加粗加大的英文——
【dukeuniversity(杜克大学)】
瞿南心中一动,往下看去。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你所喜欢的学校……】(英文)
这个开头让他的心徒然一沉。瞿南的英文在前世是拿了六级证书的,所以这么小半页的英文对他来说并不算难,可是,就这么短短一封信,他却看了足足半个小时。
直到整封信都快能背下来了,他才移开了目光。
然而他依旧微微有点失神,瞿南不是神,面对这封婉拒信,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这依旧不免让他感到沮丧和打击。
面无表情地看着被自己无意识地抓得皱巴巴的信纸,把它慢慢摊平,他没有再去看上面的文字,而是直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了想,又把废纸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折好,从书架上找出一本书,把信纸夹在了最厚的一本书里,随手放在了一边。
把信封外壳丢掉,瞿南仰天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他的计划一直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只是,这封来自杜克大学的婉拒信显然给了他不轻的一击——现实,往往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瞿南好好梳理着心情,原本能让他快速从打击中回复过来的是篮球,但不巧的是,肩膀的伤让他今天无法按时夜训,于是这股郁闷只能一直憋在心里。一边休息一边思考,不知不觉居然也慢慢睡着了。
“叮铃~叮铃~”
瞿南是被电话声吵醒的,他眯了下眼,就听方静在客厅喊他:“小南,小南!燃燃的电话!”
“来了。”瞿南从床边的架子上拿过一条毛巾,沾了水擦擦脸,让自己清醒了些,这才走过去接起电话。
“喂?”
“你终于接电话了!肩膀没事吧?”
程燃蹲在电话机旁:“这么久……难道在洗澡?你伤还没好,医生说了不能沾水,要不要我来帮你?”程燃越说越有兴致,“你也不想让阿姨知道你受伤吧?你肩膀受伤肯定不能擦后背嘛!”
瞿南默了一下,总觉得程燃的语气有一点点“兴奋”。
不过,洗澡也确实是个大问题,程燃说的并没有错。他套了一件外衣,这才没让方静发现他的伤,这样一来,他要自己行动似乎还真的有些不方便。
“我刚刚在睡觉,没洗澡。而且今天就算了,已经很晚了。”
程燃失望地“哦”了一声,下一秒又欢快道:“那明天吧,明天我过来帮你?”
瞿南也不矫情,应道:“好。”
于是程燃的语气更为欢快了:“那你要不要也看看我的身材?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瞿南:“……”
某人继续顺着杆子往上爬:“上面还是下面都可以!童嫂无欺!包你满意!”
瞿南果断地挂掉了电话,但是低沉又无法得到发泄的情绪却因为这一个电话而稍稍平息。
程燃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短促的“嘟嘟”声,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站起来揉了揉自己发麻的双腿,这才打了个哈欠拖着脚步,心满意足地一头扎进床上。
一觉醒来,墙上的钟显示才5点,这也是瞿南一直以来起床的时间。只是,肩膀受伤的他就算现在起来也不能去例行的晨练了,习惯了的生物钟没有办法忽然改变,瞿南索性起来在房间做起下蹲训练。
杜克大学的拒绝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冲击,可是和程燃通过电话后,现在醒来,心里的那一丝阴霾也完全散去了。大汗淋漓后,瞿南走进浴室,这才猛然意识到肩膀无法沾水的自己似乎不能**完成洗澡这项任务。
只是,瞿南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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