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马车停了下来。
东城上前抽了脚凳,九公子眸子斜斜一瞟谢姜,淡声道:“到了……阿姜下车罢。”
到了?自家买的庄子……他倒是比自家熟悉。。
这人前头下车,谢姜刚探出身子,外头猛然一声咋呼:“哎呦!夫人……奴婢等了好几天了哎!夫人怎么才到。”
北斗两手提了裙子角儿,一阵风似卷过来。
她这边抬手扶了谢姜下车,那边儿韩嬷嬷也到了跟前儿:“老奴急的要死,小娘子不见夫人……夜夜哭闹,幸好老夫人令人做了架摇车。”
这个絮叨……那个咋呼,几人簇拥了谢姜往前走。
过了一处菜园子,又进了座砌了青石围墙的大院,谢姜来不及细看,便又被北斗玉京并韩嬷嬷簇拥了往里去。
一群人沿了细沙道走了二三十步,韩嬷嬷便扶了谢姜往左拐,左边两面爬满藤蔓的花墙,花墙中央有个垂花月洞门儿。
映了月洞门有条石板道,石板道尽头是幢木楼。
“老夫人早盼着夫人回来。”几个人过了月洞门儿,韩嬷嬷紧走几步到了正房廊下:“这几天天阴,后头寑屋有些潮,夫人先在老夫人这儿歇歇。”
说着话,老嬷嬷上前掀了帘子,北斗寒塘便拥着她进去。
“回来了?”
老夫人瞟了眼谢姜,一眼瞟过便又低头逗弄怀里小儿,只她眼睛忙着看,嘴里“嘘嘘嘘……啾啾啾”发了怪声,脚底下又晃晃悠悠蹬了个朱漆摇车。
摇车里正有个穿了红梭锦袄的粉嫰团子,脚踢手扒“咿咿呀呀”玩儿的欢快。
“祖母。”
谢姜心里刹时软成了一滩水,只心里是心里,规矩总不能少。当下她便端端正正屈膝施礼,礼罢,起身走到榻前:“祖母操劳了,阿姜来抱孩儿罢。”
“有奶嬷有丫头,哪里累的到老身。”
老夫人扫了眼谢姜,一眼扫过,便又扭脸儿吩咐阿媛:“左边书房不是收拾妥当了么,去,再拿两个碳炉熏熏潮气儿,待会儿让九夫人住。”
看这意思,老夫人要自家与她同住。从进来谢姜就没有顾得上看院子房子,自然也就不知道这宅子里到底有几间屋几座小院儿。
既然什么都不清楚,谢姜低头垂睑,老老实实道:“是……阿姜听祖母的。”
当晚,谢姜便歇在木楼里。
此后,谢姜再没有见过九公子。
只这人好似还记得每十天让人捎一次信儿,第一次传信儿,言他去了楚;第二次传信儿……言霍廷逸占了卷地河外两郡。
西边战火不断,颖河这边却平静的诡异。村人收粮的收粮,捕鱼的捕鱼,仿佛压根儿不晓得,或是不在乎谁跟谁开战。
九公子走的时候,除了远山东城几个随侍,还带走了乌铁山及乌大几人。且这边儿老夫人天天只顾着逗重孙,压根儿不提这事儿。
谢姜想知道外头什么情形,只能用北斗。
十月底,封王暴病身亡。
封王身亡的第二天……王后那个病秧儿子在高阳峻并安世昌力保之下继位。
病怏子新王继位后第一件事儿,就是联合周边陈……齐……梁三国伐楚。
再然后……霍延逸舍楚投了陈国。
PS:胭脂到此已经接近尾声……以下还有几章番外送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