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绿踩着疲惫的脚步走上二楼,伸手正准备扭开房门手把,手却突然被人抓住,身体在下一刻被押贴在墙上,她愕然的瞪着对她这么做的人。
“苏先生?”他怎么了?
她惊愕的注意到苏采棠似乎不太对劲,他的眼神不再温和,嘴角不再温暖,取而代之的是凌厉,近似狂怒的愠意
她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你”他靠她好近,两人的上半身几乎贴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凌乱,全身发烫
他却只是瞪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她忍不住猜测。
他发怒的目光转向她粉红色的嘴唇,神色转为幽深,贴在她身上的重量加重了。
“我做错了什么”唇突然被炽热的吻住了,所有的声音全埋在喉间发布出来,也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他,他吻她?!
她脑袋轰然的空白一片,眼睛连眨也不敢眨,他竟然会这么做?
第一时间的惊吓让她想推开他,但是他将她抵住冷墙锁在怀里,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激烈的吻着她。这个吻带着愤怒,更带着一丝她无法理解的饥渴
苏采棠放纵的在她唇上肆虐,吻得极为深入,一手紧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攫住她的下颚不让她退缩,霸道的打定主意要将她品尝个彻底。
因为,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苏先生,你们”玛丽娜惊愕的站在长廊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他霎时如遭电击般顿住,也清楚感受到怀里人儿的震惊与僵硬,一窒后,他阖上眼。
“有什么事吗?”他将乔小绿的头埋进自己胸膛里,没让她见到玛丽娜那教人尴尬的神情。
“我对不起,我是见你提早离开晚宴时脸色不佳,担心你是不是不舒服,这是阿斯匹灵”玛丽娜拿着葯,难堪得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我想,你大概不需要了。对不起,打搅了!”她脸色发青的匆匆离去。
玛丽娜离开后,苏采棠低下头看着怀里全身僵直的人儿,火焰般的深眸逐渐敛去,冷静的又回复那淡漠自持的模样。
“对不起。”尽管心情平复,但他的声音依然偣哑。
“没关系。”她竞不敢看他,吻她的人是他,但她却像是自己犯了错一般火红了双颊,不断的想着他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
“绿绿,听我说,今晚”
“我累了,我先进去休息了,有话改天再说。”乔小绿心跳两百的推开他冲进房里,上锁后,抚着自己被吻红的唇滑坐地上。
作梦都不可能发生的事,竟然发生了?他吻她
门外的男人笑容惨淡,那股想将一切想法告诉她的勇气,再一次消失无踪。
他的害怕、他的情绪、他的渴望与冲动,全又缩回他的内心深处。
握起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想伸手敲她的房门,举起又放下,最后终究颓然的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苏先生他人呢?与玛丽娜先走了吗?”乔小绿问着管家。
她一夜无眠,挣扎了好久才踏出房门,班还是要上,她不想让他以为她受到影响。
但是一出房门并没有看到他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里等着她一道上班,就连玛丽娜也不在了。
“苏先生他今天请假,玛丽娜小姐早上有会议,所以司机先送她出门了。”管家说。
“你说苏先生请假?”他的工作繁重,全年无休,几乎从不曾请假的,为什么突然会请假?
“他病了,无法下床,已经打电话通知李秘书取消苏先生今天所有的行程。”
“病了?”她更讶异了。
“嗯,今天早上他突然发起高烧,现在已经烧到快四十度,待会家庭医生就会过来,他看起来状况不太好,早上我连叫也叫不起他。”管家担忧的说。
“啊?”她心惊不已。
他真的病了?难怪昨天的体温不正常的熨烫。
原来他昨天就发高烧了,而且还烧得神智不清,才会对她
原来如此,她苦思了一个晚上的事终于有答案了。她苦笑得有些落寞。
“小姐今天是不是也要请假留在家里照顾先生?”管家询问。
“我不用了,苏先生有你们照顾不会有事的,我还是去上班好了。”终究没有勇气面对他,她选择逃避。
“好的。”管家虽然不太认同,但还是应了声。
唉,老板要的可不是他们,他最希望的恐怕是她的陪伴吧?
憋了一整天,终于下班了,回到家里,乔小绿流连在他的房门外,就是没有勇气敲门进去。但是她真的很担心他的状况,听管家说,他的烧并没有退,神智还是不太清楚,他很少生病,这次的病似乎来势汹汹。
站了半个钟头,她咬牙还是鼓不起勇气敲门,她挫败的想回自己的房间,才转身就听见他房里传出东西落地的声音,她一急,连门也没敲就冲了进去,一进门看见他竟整个人跌落在地上,旁边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水杯,她快速跑到他身边。
“你怎么了?”
苏采棠艰涩的撑开眼皮。“绿绿,你下班了啊?”看见是她,尽管生病得意识不甚清楚,他的唇还是勾出一道柔和的弧度。
“嗯,我扶你上床。”
她抱住他的腰要将他扶回床上,他这时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为了起床倒水喝而跌落床下。
“好,麻烦你了。”他任由她抱住身体往床上拉,他想自己使力帮忙,但却欲振乏力。
只能看着娇小的她使力抱着一百八十五公分高的自己,满身大汗的拼命用力,但似乎不怎么行啊!
“请管家上来好了。”他建议。
“不用,我可以的。”她产生一种任性的坚持。他生病了,她有能力照顾他的。
她想一个人照顾他。
他低笑,由着她了,虽然让她这么又抱又拉的极为不舒服,他甚至有些想吐,但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是在昏眩中一个劲的盯着她白皙的肌肤因为使力渐渐泛出红润的光泽,随着她加重的呼吸起伏,不住大口喘着气。
他忍不住想轻笑出声。
专心的移动他,没发现他发噱的表情,终于在一阵努力后把他送上床,但她也喘得累趴在他身边了。
迳自闭目喘息,等她再次张眼时,发现他的脸离得她好近,那双随时都温柔醉人的眼眸正灼灼盯着她看,一瞬也不瞬。
乔小绿惊得立即坐起身,痹篇他压迫性十足的眼神。
“你想喝水是吗?我、我倒给你。”她火速的跳下床,重新拿了个水杯,倒了杯温开水给他。
苏采棠没有接过水杯,只是定睛望着她。
她感到一阵的口干舌燥。“你还是没力气?要我喂你吗?”为了掩饰尴尬,她拿起水杯凑往他嘴边。
他勉强喝了几口水,莫名炙热起来的气氛让她很无措。“呃,你大概想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搅,先回房了。”她起身想离开,才站起来手就被拉住了。
“别急着走,我们聊聊。”他忽然说。
“聊聊?”看着他恳求的目光,她迷惑了,他怎么看起来好脆弱、好无助还有,焦急?
他真的想要她留下来吗?
无法拒绝,她又坐下来了。“你想聊什么?”她不断告诫自己,他生病了意识不清,所以才会一再让她看见奇怪的神情,生病的人行径总是特别让人无法理解。
看见她选择在离他较远的位于坐下,苏采棠暗叹,也略感无奈,但至少她留下来了。“今天上班还好吧?”他选择最安全的话题。
“嗯,一直都没什么事,上午使用了健身器材小小锻链了一下身体,中午小梅来找我吃午饭,下午李秘书陪我去看了一场服装秀,接近下班时我被‘邀请’进了会议室,听了半个钟头的业务简报,然后就下班回家了。”
“这样啊,很无聊吗?”
“不会,在家也是做这些事。”
“是吗?”他的笑纹浅浅的,表情认真听着她说话,也努力的抵抗着病魔对他意志力的侵袭。
“等我病好了,开始上班,我会多交付你其他事,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
“好啊,你看起来好累,想睡了吗?”
“我可以忍一会再睡。”
“为什么要忍?”
“因为我想跟你多说些话”
这话让她的心蹦跳了一下。
生病真使人变得软弱依赖
“你吃葯了没有?”看见他床头上的葯丸,她问。
“吃葯?大概有也大概没有,我不记得了。”他病得迷迷糊糊,记得管家一天中喂了他几次葯,现在又到吃葯时间吗?他不确定。
“我去问一不管家好了。”乔小绿起身,她还是想逃。
他又拉住她。“不用问了,等你回来我就睡着了。”他摇着头的看着她。
他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盯着他紧抓住自己的手,一时间她竟然莫名的哽咽想哭。这男人从没有软弱过,现在他几乎在求她了。“好,我不去问了。”
低着头不敢与他的眼神交会,就怕再次看见他赤裸的眼神后她会出洋相的抱住他,再次吵着要他爱她、接受她。
头低得够久了,他始终没再出声,她忍不住偷眼觑他。嗄,睡着了?
苏采棠终于支持不住睡着了,她苦笑,不用多想,她可以离开了。但才轻轻一动,发现他的手始终没松开,就算是睡着了,他的手还是紧紧抓着她不放。
她怔怔的望着他熟睡的脸庞,柔和的灯光洒落在他五官分明又优稚的脸庞上,晕染出柔美的光泽。
如果如果醒来时,他也是这么需要自己,那该有多好?
如果如果醒来时,所有的一切能够倒转回到十三岁她没受伤前的时光,那该有多好?
如果所有的如果可以成真,那该有多好?
一滴眼泪怔仲间落下,抹完又落,抑制不住的,她一手捂着嘴闷声痛哭。
没有如果,一切都是事实,她的世界没有幸运的如果。
半夜里,苏采棠醒来了,目光极柔的盯着躺在他身旁的人儿,他的手仍然紧抓着她,让她走不了只好睡在他身边。
注意到她眼角还有着泪痕,他的心有些吃紧。
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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