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随即把房门关上,同时上锁,这下子没办法再吵她了吧。
走回床边,她无力的跌坐在床上,到底发生什么事?她怎么会让情况失去控制呢?难道,她应该舍弃最适合当老公的楚维伦吗?
抱着头,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爆炸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比较好。
这是她第一次喝咖啡不加糖也不加奶精,她想透过原味的咖啡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越来越混乱。
“对不起,临时接了一通电话,所以来晚了。”君芍葯喘着气的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回过神来,楼海芋摇头道:“没关系。”
“你怎么突然约我出来喝咖啡?”
“我出来买东西,逛累了刚好看到咖啡厅,突然好想坐下来喝杯咖啡,我就想试试看你是不是方便陪我喝杯咖啡,我有没有打搅到你?”
“我今天下午唯一的行程是巡视百货商场,时间上比较弹性。”
“你想喝什么?我去帮你点餐。”
“不用了,我在办公室已经喝很多了。”打量她一下,君芍葯已经注意到她不太对劲“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我看起来像是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吗?”
“你看起来像被感情所困的样子。”
“我才没有。”她急忙的否认。
一笑,君芍葯戏谑的道:“你好像忘了我是过来人。”
“我真的没有嘛。”真是的,她干嘛一副很心虚的样子?
君芍葯无奈的耸耸肩“你不想说,我当然不能勉强你,可是,为什么不学着坦白一点?坦白之后,什么事情都会变得很简单。”
抿了抿嘴,她终于缓缓道出心里的困惑“从小到大,我一直告诉自己,长大之后一定要嫁给维伦哥哥,因为他是最佳老公,可是,为什么十几年来的信念会产生动摇呢?这两天我不断的问自己,我真的想嫁给维伦哥哥吗?我不会后悔吗?好奇怪哦,我找不到答案。”
略一沉吟,君芍葯说出自己的想法“维伦哥哥也许是最佳老公,但不见得是你的最佳老公。”
“这是什么意思?”
“两个门当户对,在各方面条件都相当的男女,也许是众人眼中相配的一对,可是,他们下见得是对方可以相知相守的伴侣。”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苦恼的道:“大姐,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男人会是我未来的一部份,他看起来就是那种一辈子跟女人牵扯不清的男人。”
“因为他太有女人缘了,你就拒绝他进入你的生命,你不觉得这对他太不公平了吗?”
“我不相信有至死不渝的爱情,但是我相信人会为自己的信念坚持到底。”
君芍葯终于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你不相信有至死不渝的爱情,虽然对他动了心,就是不容许自己对他投降,你还真是别扭得令人伤脑筋。”
“大姐,我不是别扭,我是不希望自己将来后悔。”
“你不是很相信老妈的算命,你只要明年嫁人就不会后悔了。”
“你真的以为我相信那种算命吗?我只是认为既然有目标,而且明年嫁人又可以让老妈开心,那何乐而不为?”
明白的点了点头,君芍葯换一个角度道:“就算你不相信老妈的算命,你就那么相信嫁给维伦哥哥不会后悔吗?”
“为什么我会后悔?”
“也许他并不是你所认知的楚维伦。”
“你是说,维伦哥哥说不定不是什么温柔细心、体贴的绅士?”
“我不是这个意思,每个人都有很多个面貌,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我们表现出来的往往是最美的一面,如果哪天发现那些暗藏在背后的面貌,你遗是会不改初衷的深信原来的信念吗?”
无言以对,如果原来的认知被破坏了,她又怎么可能坚持原来的信念?
“面对爱情的时候,你应该忠于精打细算的理智,还是应该忠于自己的心,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哪个选择才是上上之策,但是我知道违背自己的心,将来有一天你会后悔。”
这都是她的错,她是个笨蛋,她怎么会对雷昱希动心呢?明知道这个男人是女人最不应该招惹的男人,她竟然还让他有机会动摇她的信念她真的要放弃原来的坚持吗?
一步一步走向雷昱希的办公室,楼海芋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真是的,她干嘛跔来这里?这都是因为昨天大姐那席话一直在她的脑子打转,无形中似乎有一股力量一直把她往这里带来她想怎么样?难道她想问雷昱希,他值得她放弃维伦哥哥吗?
这个可恶的家伙,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终于,她看到客房经理指示她的总经理办公室,礼貌上,她应该请秘书透过内线电话告知雷昱希,可是秘书的座位此刻无人,她要在这里等到秘书回来,还是直接进去找人?
靠近门边,她隐隐约约听见办公室里面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她知道偷窥是不道德的事,可是她没有办法阻止急速攀升的好奇心,她瞧一眼就好了。
轻轻的,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办公室的门,只有一个人的缝隙,她可不想惊动办公室里面的人,接着她慢慢的把头探进去,正好看见拥吻中的男女,她惊愕的往后一退,办公室的门因为她的松手悄悄阖上。
那一刻,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接下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离开饭店。
雷昱希完全不知道发生在办公室外面的事情,当他结束手边的工作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走向沙发,凯瑟琳突然冲过来抱住他,然后用热情的吻想征服他,他只能冷冷的动也不动,这种方式更能表明他的态度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不管多么努力,她都得不到回应,凯瑟琳终于不甘愿的放开他。
“你真狠心,我都主动来找你了,你就不能表现得热情一点吗?你难道都不想我吗?”凯瑟琳故作轻松的抱怨。
“对不起,我已经不习惯这种热情的招呼方式。”他的语气很轻柔,可是却有一种客套的距离感。
“我也不例外吗?”
“我们的文化毕竟不一样,如果让别人瞧见了可能会产生误会,我想还是避免比较好。”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
“我已经不是冲动的小伙子了,如果还是我行我素完全不考虑别人的眼光和观感,那我这些年的磨练不就白费工夫了。”
是啊,随着年岁的增长和历练,年轻时的气焰也会收敛许久,可是她有一种感觉,这是他搪塞她的借口。“你对我们的过去真的没有留恋了吗?”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我希望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聊聊彼此的近况,我们还是朋友。”
“可是我忘不了过去的一切,”不想放弃的凯瑟琳态度转为哀求“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皱着眉,他始终认为她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凯瑟琳,你是怎么了?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不是那种会回头的人。”
“分开的这几年,我终于认清自己不能没有你,当初我应该追着你来到台湾,我想守在你身边。”
没办法了,他还是直接把话挑明好了“我很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
怔了一下,凯瑟琳摇摇头“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身边都没有固定的女伴。”
“因为我一直在等她,很快,我身边就会有固定的女伴。”
“她是谁?”凯瑟琳对他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凯瑟琳,我认为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
眉一挑,她语带嘲讽的道:“你怕我去找她吗?”
一笑,他摇了摇头“你怎么可能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是啊。”此刻,她只能故作潇洒的微笑,可是事实上,如果真的有这号人物存在,她非要弄清楚对方的底细。
“走吧,我请你喝咖啡。”
“不了,晚上有人请我吃饭,我得花点时间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好吧,改天有空再请你喝咖啡好了,”
笑盈盈的点点头,这会儿凯瑟琳完全是个朋友“ok。”
虽然她有点贫血,走在烈日底下很容易中暑,但是感冒发烧这种事情很少发生在她身上,没想到选离饭店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了好几个小时,她竟然病倒了,而且烧到四十度,经过母亲一天一夜的看顾之后,她终于有力气说话了。
“妈,我已经好很多了,你去休息,用不着再盯着我。”楼海芋看得出来母亲累坏了,她真的很气自己干嘛这么没出息?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还要母亲跟着她受罪,她真是笨的可以。
“你每次感冒都来势汹汹,我被你吓掉半条命了。”严静梅还是放心不下。
“对不起啦,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感冒发烧。”
“妈又没有怪你,你当然不是自己想感冒发烧,”
这时,房门上传来轻轻的敲响声,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夫人,楚小姐来探望二小姐。”
“凯叔,你请楚小姐来这里。”
“是,夫人。”
“二丫头,妈去帮你们准备热茶和点心。”严静梅起身走出房间。
坐起身,楼海芋把枕头竖直,方便她的后背有个舒服的靠垫,这个时候楚维琳走了进来。
“我听说你得了重感冒,怎么会这样子呢?”楚维琳担心得眉头都打结了。
“坐吧。”等到好友在床边的小椅子坐下,她轻柔的一笑“我想大概是吹到风吧,你怎么知道我得了重感冒?”
“你一直没有接手机,我就打电话来这里,凯伯说你感冒发高烧。”
“我的体质就是这个样子,感冒总是会发高烧,你干嘛特地跑来这里看我?”
“我不来看你会觉得很不安心。”
“你真好笑,我又不是病得快要爬不起来了。”
“呸呸呸!你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你干嘛那么认真?”
“话不可以随便乱说。”
这时严静梅送来了热茶和点心,东西一放下来,她又转身离开。
喝了一杯热茶,楚维琳忍下住道:“海芋,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那个金发美女不是我大哥的旧情人,她是昱希哥哥以前的女朋友。”
略微一顿,她故作淡漠的道:“你怎么知道?”
“我下小心偷听到他们说话,听说那个金发美女是专程来台湾找昱希哥哥,她大概是想跟昱希哥哥复合吧。”
“喔。”
完全没有意识到好友的异状,楚维琳抿了抿嘴很小心的说:“我在想,你要不要另外换个方式向我哥表白?你已经没有情敌了,用不着采取这么激烈的方式。”
“这跟我有没有情敌无关,我觉得这个方式简单明了。”她再也不要为了雷昱希犹豫不决,他想跟谁在一起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别妄想再进入她的生命。
张开嘴巴又闭上,楚维琳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真奇怪,你干嘛那么紧张?你担心维伦哥哥会当众拒绝我吗?”
“呃,不是。”说不定情况会更严重。
“如果维伦哥哥拒绝我,那他就太笨了,你不用替我担心。”
苦笑的点点头,楚维琳真的心余力绌了,如果她没有在老哥的半拐半骗之下道出好友要送情人对戒的事,她也不会急于弥补自己捅出来的楼于,老哥要她想办法阻止好友送出情人对戒,如果办不到,他们就必须在当天把礼物调包,而身为他的妹妹,她必须站在他那一边,因为这不但关系着他,也关系着好友一辈子的幸福。
不管了,老哥向她保证好友会体谅她的立场,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