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半月型的阳台不大,四个女人围着一个圆型茶几更显拥挤,不过,这完全没有影响她们愉悦惬意的心情,若非炎炎夏日热浪袭人,就是摆上电扇助兴也无法驱走暑气,她们喜欢将聚会的地点安排在花园的凉伞下。
“我看大姐结婚最大的受益者恐怕是外公,家庭聚会多了外孙女婿陪他下棋泡茶,他大概天天数着日子期待周末到来。”楼海芋的笑容像初春的微风,轻柔之中透着些许冬末未褪的寒意。
爱恋的侧首看了正在客厅跟外公对弈厮杀的祁阎风一眼,君芍葯充满贵气的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一份小女人的娇媚“现在外公看起来更年轻有朝气了。”
点了点头,文心兰最开心了“外公也不像以前那么唠叨了。”
“拿到毕业证书了吧,你预计什么时候出国?”君芍葯把目光转向楼海芋。
“出国?”楼海芋一脸困惑的眨了眨眼睛“我什么时候计划出国?”
“你不是要出国读书吗?”君芍葯记得自己升上大四那年就开始为出国读书做准备,当她一拿到大学毕业证书就马上起程飞往美国,没办法,外公就她母亲这个独生女,可是独生女只擅长设计服装,严家的事业当然是寄望在外孙女的身上了。
对看一眼,严静梅和楼海芋同声作答“她(我)不出国读书。”
“为什么?”文心兰是三个姐妹当中最不爱念书的那一个,不过,她也知道自己难逃出国进修的命运。
“二丫头最适合结婚的时间是二十三岁,也就是明年,如果出国读书就没办法专心找对象嫁人。”严静悔已经如愿解决掉老大的问题,接着全心锁定老二。
“海芋,你真的打算明年嫁人吗?”君芍葯担心的蹙着眉。
“我觉得明年嫁人很好啊。”
“你很有读书的天份,放弃继续攻读硕士学位太可惜了。”
“嫁了老公之后,我会准备报考台湾的研究所。”
“结了婚之后就很难分心读书了。”
“我跟大姐不同,我不会下了班回到家就跟老公黏在一起。”
娇羞得满面飞红,君芍葯不服气的说:“哪天你被爱神的箭射中了,我保证你再也说不出这种大话。”
“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夫妻还是要保有一点私人的空间比较不会生厌。”
闻言,君芍葯不禁忧心的微蹙着眉,她真担心这个丫头会为了结婚而结婚。
“妈,你说过我最适合结婚的时间是二十二岁那年,所以,我也可以像二姐一样不用出国读书吗?”得到这么好的讯息,文心兰简直是两眼发亮,她第一次觉得算命说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我本来就没期望你出国读书,你这匹野马还是留在家里管教比较适合。”
“是是是,我也有同感。”嘿嘿嘿,文心兰笑得阖下拢嘴。
“妈,我想你还是从现在开始着手帮小妹物色对象,否则以她的性子,她想在二十二岁那年把自己推销出去的机率恐怕不到万分之一。”楼海芋对自己的妹妹毫无信心,如果有哪个男人愿意把这个丫头娶回家,他少说也要有两个胆子。
“时候到了,我未来的三女婿就会自然现身。”
咦?楼海芋已经嗅出话中的玄机“妈的口气好像已经有人来提过亲了?”
“没有,这是妈的第六感。”
“我看小妹实在没有本钱让妈有这种第六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观,千里马就是要遇到伯乐才有它的价值。”
“可惜,小妹不是千里马。”
虽然她不想为自己辩护,因为她不在意有没有人懂得欣赏,可是再不回应,这好像不符合她文心兰的行事风格“二姐,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担心,现在是你的事情比较重要。”
“我会很顺利的在明年的一月一日完成终身大事。”
“一月一日不到半年的时间,你有对象了吗?”
笑而不语,楼海芋拿起前面的瓷杯品尝茉莉茶香,从小,她这颗擅于算计的脑子就寻觅到“最佳老公”接下来,就等着她对他采取行动了。
“二姐,他是谁?我认识吗?”
右手食指优雅的摆在嘴巴中央,她缓缓的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漏。”
“你这个人真小气。”
“谢谢指教,我会改进。”瞧她说得多谦虚,可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吐了吐舌头,文心兰撇嘴道:“算了,反正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海芋,你下要为了算命的话就草草率率走进婚姻,爱情和婚姻绝对不是两回事,爱情和婚姻是紧紧相扣的两个环。”君芍葯对她实在很不放心。
“爱情和婚姻的观点,我自信看得比大姐还透彻。”
“我的二丫头最聪明了,她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从来不需要人家操心。”严静梅对老二最有信心了。
不管多聪明,人总是有失误的时候,而她很确信海芋一定会在这件事情上面栽了一个大跟斗不过,君芍葯终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我肚子好饿哦!”文心兰突然大叫“我去看看午餐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就赶紧过来通知我们,不要躲在那里偷吃。”严静梅笑着提醒。
“是的,遵命!”不过,文心兰一边往饭厅走去一边忍不住嘀咕“真是的,不过是偷吃一点,又不是全部吃光光,有什么关系?”
其他三个都很有默契的同时摇了摇头,这个丫头真是一点女孩子的样子也没有,她的终身大事还真教人有一种前途暗淡无光的感觉。
为了迟来的毕业旅行五天四夜的垦丁之旅,楼海芋提前一天晚上拖着行李箱来到楚家,说是为了明天一早把习惯赖床的青梅竹马好友楚维琳,准时送到火车站跟其他几位同学会合,事实上奇怪,怎么到处都没有看见她的维伦哥哥呢?
“你找什么?”为免过于兴奋而一夜无眠,楚维琳特地泡了三亚熏衣草茶。
“维伦哥哥怎么连礼拜天都不在家呢?”严家和楚家是世交,两家的男主人因为情如手足,他们满心期待儿女可以配成一对,可是儿女们偏偏喜欢另外发展,这难免心生遗憾,不过他们的往来却更加亲密,毕竟还有孙子辈可以成全他们的心愿。
“我哥出差快一个礼拜了。”
“你怎么不早说呢?”
眼睛一眯,楚维琳的声音变得阴阳怪气“你不是专程来当我的闹钟吗?”
轻轻拉了一下好友的衣袖,她像个善良纯真的小天使“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你,可是如果有机会跟维伦哥哥培养感情,那是最好不过,你应该多体谅我。”
“你就这么想当我的嫂子吗?”
“我当你的嫂子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这种事又不是我作得了主。”
“我想维伦哥哥对我应该很满意吧。”
“这不是满意与否的问题,而是两个人是否来电的问题。”
“你太俗气了,姻缘不在于是否来电,而是取决于对未来伴侣的愿景。”
深思的皱着眉,半晌,楚维琳摇了摇头“不懂。”
“不懂没关系,反正明年你就会改口喊我一声大嫂,我会疼爱你这个小泵。”
略微一顿,楚维琳语带不安的说:“我曾经采过我老哥的口风,可是他一点表示也没有。”
“我们两家关系太亲密了,他当然不能随意表示啊。”
“也对,可是,他明明知道爷爷很希望我们两家可以结为亲家,如果他有那么点意思,为什么他要要求爷爷不要插手他的终身大事?”
“一直到现在,我妈还不知道我的目标是维伦哥哥,我不希望两个人的事情变成两家人的事情,维伦哥哥是我自己挑选的最佳老公,可不是我外公或我妈挑选的对象,我相信维伦哥哥跟我的想法一样。”
“这么说好像有道理,可是”楚维琳伤脑筋的搔了搔头,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
嘴一撇,她像是撒娇的抱怨道:“你对我好像很没有信心哦。”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要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说不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未来嫂子的位置就要拱手让给别人。”
“维伦哥哥身边有没有经常往来的女性朋友?”
想了想,楚维琳摇了摇头“除了昱希哥哥,我连他有什么朋友都不清楚。”
提到雷昱希那个家伙,她就忍不住皱眉“维伦哥哥为什么老爱跟那个家伙混在一起呢?”
“他们两个特别有缘,不管走到哪里,两个人都会碰在一起,最后就变成结拜兄弟了,有时候,他们的感情好到连我都会嫉妒。”
“那个家伙看起来就是个坏胚子,维伦哥哥跟他在一起多少会受他影响。”
“你不觉得昱希哥哥坏得很有味道吗?”
“坏就是坏,你可千万别去招惹他。”
“我有自知之明,我可没有本事招惹他。”
“很好,我肯定栽在他手上的女人,百分之百不得善终。”
抿了抿嘴,楚维琳决定说句公道话“我觉得昱希哥哥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我看人的眼光不会输给你。”
“奇怪,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昱希哥哥?”
“我,他看起来就是一副很讨人厌的样子。”每次在楚家遇见他,他那双邪魅之中透着深沉的目光总是嘲弄似的绕着她打转,仿佛在告诉她,不管她多么会装模作样,他都已经把她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
是吗?无所谓的耸耸肩,楚维琳匆匆的把剩下的熏衣草茶灌进嘴里“明天四点就要起来了,我们还是早一点上楼睡觉吧。”
“我还没有跟你爷爷奶奶和你爸妈打招呼。”
“他们今天晚上都有餐会,我看回到家恐怕十一、二点了。”
no,她是那种十点就准备上床的人,若非特殊状况,她是不会牺牲养颜美容的时间“算了,遇到他们再打招呼好了。”
先搭火车到高雄,再转搭客运到垦丁,一行人到了饭店还有足够的时间在晚餐前睡上一觉,行李一送进房间,楼海芋便丢下瘫在床上的楚维琳独自到处闲逛,饭店不但拥有绝佳的景观,而且各项室内外休闲设施齐全,莫怪这一趟毕业旅行价格不菲,所以她们只凑了六个人。
远远的看见荡漾在椰影之下的游泳池,她就有一种心旷神恰的感觉,这间饭店真的很不错,就算一整天待在这里也可以玩得很开心对了,也许她可以在晚餐之前游个几圈。
转身准备回房,她正好撞上迎面而来的人,她马上被震得连退了好几步,眼看屁股就要跟大地来个热吻,一双强壮的手臂勾住她。
“我真的很开心在这里见到你,可是,”雷昱希那张邪魅的面孔此刻笑得无比灿烂“你就不能换个方式跟我相遇吗?”
全身倏然一僵,她抬起头来正眼望向天啊,她在作恶梦吗?
嘴一噘,他的口气带了那么点委屈“你好像不太高兴看见老朋友哦!”站直身子,她以最快的速度拉开两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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