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小声点,这话可不能被人听见!”突然间,小顺子大惊失色地拉住他嚷著。
韩劭刚挑挑眉,等著向来直肠子藏不住话的小顺子自动托出内情。
“其实小姐今年已经二十啦,寻常姑娘家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咱们小姐却还是小泵独处,无人闻问。”
“莫非是小姐有什么问题?”韩劭刚心头一紧。
“当然不是,问题全出在大少奶奶跟二少奶奶身上。”
“怎么说?”一提起二少奶奶,他仿佛又嗅到那股呛人的浓香。
“早在小姐刚满十五时,就有不少大户人家托媒人上门求亲,偏偏大少奶奶不允,说是小姐年纪小,舍不得让她出阁。其实,她是觊觎老夫人给小姐当嫁妆的一批价值连城珠宝。”
顿了下,小顺子如数家珍继续往下说。
“过了两年,二少奶奶紧跟著进门,大少奶奶跟二少奶奶臭味相投,简直是一丘之貉,两人联合起来三天两头找小姐麻烦,就是想逼她交出珠宝。”
“真有此事?”韩劭刚眉头揪了起来。
“这事府里上上下下全知道,连小姐自己也清楚大少奶奶的私心,可小姐善良,不爱与人争,终身大事就这样耽误下来。”
点点头,韩劭刚总算亲眼见识古时大户人家,彼此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丑陋面目。
知道她至今双十年华却仍未出阁的始末,那种心疼又庆幸的感受很复杂,莫非冥冥中早已注定他要来这一遭,而她也同样等待著自己。
“阿刚,别再奢想了!就算小姐如何钟情于你,你们也不可能有结果的,别忘了,你只是个身分卑微的下人啊!”小顺子一番话,再度将他拉入更深的谷底。
“我没有”他闪躲什么似的别过头。
“别瞒我,你那种眼神,简直跟小姐的一模一样。”小顺子为自己的观察人微沾沾自喜。
苞依人一模一样?
心弦又被重重撩拨,混杂著紊乱思绪,在他心底剧烈翻腾著。
“我把柴火送到灶房去。”他心绪大乱地快速扛起两大篓柴,迈步准备离去。
“阿刚,你不歇一歇?难道你不累吗?”
“我不累。”
他简短回了句,随即快步朝灶房而去。
送完了柴火,他轻松担著两只空竹篓而回,但心上担的却是更沉重的心情。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浑然不觉有个娇娆身影倏然出现,直到一股呛人的胭脂味将他狠狠呛出一个大喷嚏。
一抬头,只见一个斗大娇媚的笑容直冲他而来。
“二少奶奶!”韩劭刚恭敬弯身喊著。
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二少奶奶有著娇媚艳丽的绝世姿色,以及足以让所有男人痴慕的美好身段,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更是无时无刻不散发著强烈吸引力,教人看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她轻移莲步、姿态佣懒的朝他走来。
梁嫣红贴近韩劭刚,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马上袭来,让她顿时全身泛起一股奇妙的酥软。
尤其是这么靠近他,才发现他超乎寻常的高大健壮,浑身充满男人的阳刚与力量,他简直是女人的梦想。
这小伙子是货真价实的男人,简直让人血脉债张!
“你就是阿刚吧?”梁嫣红唇边的媚笑加深,饥渴的目光迅速扫过他紧绷在布料下的结实身躯
“是的。”他不卑不亢的姿态更教梁嫣红痴迷,脑中不断想像他强壮身子征服她的情景。
“你认得我?”梁嫣红惊得连嗓子都哑了。
“小的见过您一次。”
“喔?”她佯装一脸疑惑,随即虚伪的娇喊。“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上回那个英勇挺身而出、护著春香丫头的长工吗?”
见他不说话,她心里喜不自胜,满心以为他已经被她的美貌给迷得七荤八素。
“我说你住哪儿?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哪?”雪白纤指纯熟滑上他胸口,有意无意轻划著他的胸膛。
“回二少奶奶,小的记不得了。”唯有失忆可以解释这一切。
“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梁嫣红发现了他额际的伤痕。
“是的。”韩劭刚平稳回道,不露痕迹地闪躲。“幸亏小姐好心收留。”
“可不是吗?”连她也不禁要赞许那丫头,收留了这么个好货色。“既然来了就安心在府中待下,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柳家不会亏待你的!”她有意无意的暗示道。
“谢过二少奶奶,小的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诶!等等!”
她大胆地一把勾住他脖子,整个人好像没骨头似的,软绵绵贴到他身上。
“二少奶奶,请自重!”
韩劭刚冷著脸,却怎么也甩不开她紧紧黏贴的身子。
“怕什么?反正这里也没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你不想摸摸我、尝尝我吗?”
梁嫣红甩著绢帕狐媚挑逗他,那呛人的浓烈香味让他忍不住又狠狠打了几个喷嚏,更令他想念柳依人身上淡淡的幽香。
“唉呀,阿刚,你染风寒啦?快让我来替你瞧瞧”
梁嫣红逮著机会,一双手故意往他结实胸口磨蹭,接著一路往下探去。
“二少奶奶,请注意您自己的身分。”他毫不温柔地抓住她的手,厉声警告。
“我虽然是二少奶奶,但实际上也只是个女人啊!”她无限哀怨的噘起红唇。“这个身分无法抚慰我的空虚、排解我的寂寞,你可知道这种苦闷吗?”
“二少奶奶,阿刚只是一介下人,不敢、也不会有非分之想。”
“我说,你还真是个耿直的小子,难道,我都愿意任你摆布了你还不敢?”梁嫣红娇笑着,一双手更是肆无忌惮地乱摸。
“不是不敢,是不想。”他目视前方,冷冷说道。
弄清楚原来柳家二少奶奶竟是个水性杨花、淫乱放荡的女人,韩劭刚更是打从心里鄙视她。
“不想?”怎么可能有男人抵挡得了她的魅力?“那这是什么?”她得意的摸进他的腹间,一把擒住顶住她的突出物。
以她阅人无数的经验判断,这男人肯定能带给她淋漓畅快的鱼水之欢,光想像著,她连骨头都要酥了。
他面无表情望着那张得意娇艳的脸蛋,仿佛一眼看穿这美丽皮相下的虚伪与淫荡。
梁嫣红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双情难自禁的情欲之眸,但他凛然慑人、宛如寒霜的冰冷眼神,却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但她梁嫣红是何等人物,岂会这么容易就打退堂鼓?
向来只有她不要的男人,从没有不要她的男人,就算只是区区一名下人,她也不会放过。
“如何?我的技巧是不是让你血脉贲张、把持不住了?”她得意朝他勾著销魂媚眼。
“是不是血脉贲张,二少奶奶何不自己瞧瞧!”
难得他大方邀请她观赏这“世间奇景”她可不会客气,非要亲眼目睹这难得一见的画面不可。
梁嫣红又是兴奋又是骄傲地将媚眼往下一扫,如花脸蛋霎时化为难堪的僵白。
“馒、馒头?”
只见她纤白的手里紧握的,竟是一颗白胖的馒头?!
原来,刚刚顶住她的不是而是馒头?
顿时,梁嫣红羞恼又难堪,平时引以为傲的猎男技巧,在他面前却毫无用武之地,反倒遭他羞辱。
“你、你给我记住!”
她恨恨一跺脚,将馒头往地上一丢,忿然拂袖而去。
目送她气冲冲的身影走远,韩劭刚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看来,一个无足轻重的长工,也不比他过去看似光鲜的总经理好当多少!
惋惜看着地上被糟蹋的徐大娘好意,以及手里仅剩的一颗馒头,韩劭刚轻叹。
把馒头珍惜放进怀里,他举步往后院而去。
迸语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
今天,他总算是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