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泊在白芦坡岸的小船里,他对她说过,倘若非他知心爱侣,只图男女间的肉欲欢愉,那有什么意思?殷落霞幽幽记起,心口陡炽,她体会着,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遭一下子好静,只闻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裴兴武受不了了,咬咬牙,闷着声问:“你当真不要我?要我走得远远的,从此便作陌路人?”
殷落霞抿着唇,眸光如泓,她不答,却低哑反问:“若是,你会掉头就走,永不再见吗?”
他死瞪着她,一会儿才道:“反正你不要我,我的人是我的,我的命也是我的,既是如此,我想追求心仪的姑娘,你也没权力阻止了,是不?”他深呼吸,语气强硬,连名带姓地唤她。“殷落霞,我要追求你,我哪儿也不去!听见没有?我哪儿也不去!”
难得见他暴躁,又听他悍然且势在必得的话语,她全身发热,再也难以自持。
忽地,她扑进他怀中,双袖紧紧环住他的腰,和泪轻嚷:“你还能怎么追求我?你、你你傻瓜大傻瓜,你已经得到我了呀!”
“落霞?你唔唔唔!”他心乱,思绪未朗,下意识拥住飞扑而来的软身,正待问个清楚明白,这嚣张姑娘却又故技重施,秀脸凑上,硬是强行吻住了他。
头晕目眩,身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裴兴武认了、没辙了、投降了。唉她要吻他,那就任由着她吧。
合上眼,他将她抱得更紧,两颗心相互激荡,他尝到她的泪,微涩,却有着她深藏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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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天空飘落初冬的第一场雪,雪势不大,雪花轻灵灵的,淡覆在衡阳城里家家户户的红灰瓦上。
今儿个正是“刀家五虎门”过来“南岳天龙堂”下聘的大好日子,再加上江湖各大小帮派亦先行遣门下弟子过来送礼祝贺,说是“天龙堂”与“五虎门”大喜之日,必定再前去祝庆。
人气一兴,便把所有寒意逼退了,虽落着小雪“天龙堂”里倒是暖呼呼的一片,此时虽已入夜,各院落回廊仍挂着大大小小的红灯笼,在冬夜里流泄着喜气的红光。
裴兴武拎着一只小怀炉,由前院大厅而来,静步绕进左翼的石雕花园。
园中好静,各种姿态的石头雕像在月光与细雪下仿佛被镶上一层润泽,他目光一扬,在小池边的石亭里寻到殷落霞的清影儿。
她瞧见了他,淡淡一笑,却不言语。
他步进亭中,将小怀炉塞进她手里,又帮她将那件男子款式的黑披风拉紧。
“我帮你准备了暖裘,为什么不穿?”
殷落霞菱唇轻抿。“这件披风很暖,有它就足够了。”
清俊面容陡现柔色,裴兴武温掌抚着她的霜颊。
她叹息。“你不去忙吗?”
五日前,她与他一同回到“天龙堂”拜见了他的师父、师娘,也见过他几位师兄,而杜击玉知道她与裴兴武将会待在这儿,直到婚嫁过后,那张美脸儿更添丽姿,欢快得小手硬拉着她不放。
只是这些天“天龙堂”里的访客络绎不绝,裴兴武与众位师兄皆得出面帮忙接待,加上小师妹的婚事和寻常一些琐事,自是无比忙碌。
闻言,裴兴武一笑。“现下不忙,若有事,三师哥和五师哥会帮忙处理。我同他们说了,我来寻你。”
“寻我做什么?”她的颊被他抚热了,透着轻红,男装亦显秀丽。
“问你要不要随我去一个地方?”
殷落霞秀眉淡挑,颔首便答:“好,我跟你去。”
他深瞅了她一眼,有种心思相系的感觉,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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