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行业分级很简单啊,像我大哥那种毒品工作叫作低级,姐姐被驱逐出境那种算比较高级。”
东拉西扯,她只盼把两人从“情妇”话题中带开,毕竟这话题尴尬。
冰眼锁住她,原来她出生于问题家庭,难怪智商问题大,这叫后天性智障,他在书上看过。
突然间,他庆幸超她的笨,否则早被兄姐带进黑社会,从事黑色行业。吸毒的吸毒、褫夺公权的褫夺公权,他简直不想把笨猪送回她的原生猪窝。
“你父亲呢?”
“跟大海为伍啰,他老待在海边不回家。”
同意!若他生两个丧权辱国、祖上无光的烂小孩,他也会选择待在海边。
“你母亲呢?”
“我妈是闺中怨妇。”她回答。
没错,上有不肯面对现实的丈夫,下有不长进的孩子,再好的女人都会变成闺中怨妇。
立青骤下结论:“你还是当我的情妇吧。”那个家,无论如何不能再待了。
又来?她以为成功把话题引开,没想到他记忆力超乎想象的好。好吧,要谈就认真谈,总之,情妇她是不做的。
“不要,当过情妇就不能嫁人,妈妈教过我,婚姻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职业,我希望自己和大部分女人相同,有一个丈夫、两个小孩,平凡安稳过日子,我不追求刺激和爱情,我要的是平顺。”这些话,妈对她和姐姐讲过无数遍。
“闺中怨妇的话不能听,你应该听听朋友的意见。”偏偏,她妈的话,该死的正确。
“为什么要听朋友的?”黄蓉问。
“因为友直、友谅、友多闻。”他随便塞借口给她。
“你解释错了。”她纠正他。
“我解释错?”
“友值有亮有多文,是说你交到值钱的朋友前途就会有光亮能得到很多文钱,和听朋友的话没关系。”她指导他。
天啊!她的国文老师应该去撞墙。
“你是在污辱中国老祖宗的智慧,还是在污辱我的头脑?”
“我才不污辱任何人呢!你没听过粪土之墙不可污也吗?连涂大便的墙壁都不能污辱,怎么可以随便污辱人?”
仰天长叹,聪明睿智的郭立青被一只猪打败。
“总之,我不当情妇。”黄蓉补上结语。
室内出现静默,他看她,眼睛从龙眼变成火龙果,慢慢的、慢慢的茁壮硕大。
很怕ㄋㄟ,她的胆子只有老鼠大,他怎可以用眼神威吓她,心惊胆颤、魂飞魄散,黄蓉倒抽气,试着从他手心下方抽出自己的手。
他文风不动,纵使她费尽力气,也拔不回自己的五根手指头。
立青炯炯有神的黑眸望住她,一声不吭,光气势就教她抖个不停。
最后,打破尴尬沉默的,是她肠胃间传来的咕噜声。
很好,他退一步,他用对待“猪”的方式同她沟通。“我请你吃大餐,你当我的情妇。”
“可以一边吃,一边考虑吗?”她祭出缓战牌。
为表现自己的宽大,郭立青同意。
他叫进两份龙虾大餐,甚至点了瓶顶级红酒,虽然她很没品的告诉他,垦丁红茶和她家巷口卖的红茶味道不一样,他笑笑不介意。
终于,她吃饱了,他问她同样的问题,而她还是给他同样的答案。厉不厉害?他居然被猪欺骗了!
按捺住火气,大脚跨进浴室里,立青试图用冷水安定自己,他从a数到z,再从z数回a,终于,他确定自己有足够的能力面对黄蓉时,走出门。
没料到,不胜酒力的黄蓉摊在沙发间,瓶里的“红茶”全空了。
火气从鼻孔冒出,一阵接一阵,再多的菊花茶、仙草茶,都扑灭不了正在蔓延的燎原大火,他大步走向沙发,狠瞪她。
“丑!”
接在评语之后,他拔下她鼻梁上的丑眼镜--售价两万七、他亲自挑选的眼镜。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拋物线,他很败家地把眼镜扔进垃圾桶里。
脱去她的衣服,替她净身洗发,他的动作驾轻就熟。而在清洗黄蓉的时候,他的怒气也一分分减退,捏捏她柔嫩脸蛋时,他甚至溢出一声笑。
料理好两人,并肩躺在床上时,他顺手拿起黄蓉折的小猪,打开,简短的字句跃然纸上。
轻轻地,低醇嗓音读着小猪的新作品:“蓝色新衣蓝色眼镜,我是蓝蓝天空里的小白云,风一吹吹到巨人窗前,问一问你需不需要春天。”
看着她娇憨睡颜,亲亲她的额、点点她的鼻间,立青莞尔。他低头对她说:“我要你当我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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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好真实,她跟巨人躺在海滩上,暖洋洋阳光当头晒,他在亲她从额头到眼皮,从鼻梁到嘴唇,哦哦哦哦香艳刺激。
她一直大叫:“不要、不要、哦不要停。”
他的配合度是百分之两百,他不停、她眉眼瞇瞇。
直到两人身心舒畅到不行,喘口气,她偷偷睁眼--幸好,海滩上没有别人,只有漂亮的贝壳加水母,还有海马干海马?干的?!
她迅速从床上跳起来,看看左、看看右,幸好,是昨天的饭店,没有干海马和香艳镜头。
吁口气,拍拍不大的胸脯,黄蓉趴回床铺。
春梦耶,她居然作春梦?!爸妈老担心她长不大,会作春梦,大概是转大人的第一步,下一步,她将开始梦遗、看黄**電影、a片,买成人杂志和按摩棒,最后正式告别童年生活。
咧开嘴、捧起腹,她开心大笑,她满意自己的性幻想对象是巨人,往后她真嫁给蔡万金,要行夫妻之事时,她就可以闭着眼睛,幻想他嗯哦咦啊嘶
把手表放到鼻子正中央,十一点半。
啊,他昨天说要带她游垦丁,她得赶紧起床梳洗。东摸西摸,黄蓉四处摸索新眼镜,十分钟后,她放弃。
她很容易适应新环境,在小腿撞过五次后,她学会在房里来去,行动自如。
十二点二十三分,门打开,她瞇紧眼,努力辨认门前那团模糊,问一声:“你是巨人?”
“我不叫巨人。”
是他!他的吼叫声很亲切。
“我知道,你是郭立青嘛,昵称表示我们感情好啊,像我啊,就很喜欢听你喊我小猪。”
猪头猪脑的笨小猪,让人正大光明骂了,还开心成那样。
“巨人、小猪,小猪、巨人,听起来不错耶。”她又说。
哪里不错?她是巨人豢养的小笨猪吗?不过豢养这个词汇挺有意思。
立青没说话,盯住她,他实在看不惯她瞇眼、两道眉皱成线,拚命想看清他的丑样子。
趋前,他把新眼镜戴到她脸上,这支眼镜车马费不算,要价十六万三,是他要专人从台北搭飞机送下来的,可戴在她脸上还是丑得紧,唉,他又想把眼镜扔进垃圾桶里。
“要不要出去玩?”他问。
“我要。”
开玩笑,她等很久呢,等到半夜还梦见她和他在沙滩上,嘻嘻玩那种不要停的游戏
脸红半圈,垂涎樱桃挂在树梢,促使他的欲望攀升。
“要不要当我的情妇?”老话重提。
是选择题吗?出去玩=当情妇,不当情妇=不出去玩?
噘起红红小嘴,半低头,两只可怜兮兮的小猪眼瞧他,黄蓉软声问:“我可不可以一边玩,一边考虑?”
想再欺骗他一次?他不笨,当然不行。
但是动作违反他心意,在两只小猪眼巴巴地望住他时,立青立即点头同意。
好吧,看在猪是弱势团体,每年还要受害于口蹄疫,不对她好一点,岂非缺乏天哩。
他从不对女人心软,然而碰上黄蓉,他的“never”变成“ever”这算不算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去换衣服。”
丢过一套新装--又是特例,他从不在女人穿着上面费心。黄蓉打破他对女人的无数原则,而且速度快得惊人。
“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抓起衣服,她迅速冲入浴室里。
立青站在客厅,环顾四周,散落在桌上、沙发上的饼干包装令人发指。
骯脏!女人不都爱干净吗?哪个人像她,东西拿了四处丢、四处放?简直是垃圾制造厂。
瞠大眼,他的沙发居然有饼干屑,再不了几个钟头,将搬进一窝蚂蚁,在此处安居乐业,这女人简直是
“猪。”他大喊。
浴室门半开,小小的脑袋探出门外。
“巨人,你叫我吗?”
他闭眼,喘两喘,回头。
“以后不准在沙发上面吃饼干。”他咬牙切齿。
“胡说,饼干不在沙发吃,要在哪里吃?”她轻笑反驳。
“到厕所吃。”他随口敷衍。
“在厕所吃东西很臭耶!你真当我是笨蛋啊!”她关上浴室门,把他的恐吓当笑话看。
说错话了,他应该命令她,不准在家里吃饼干,半张嘴,才要喊出另一声“猪”时,他看见垃圾堆里的小纸鱼。
翻开鱼腹,几个字句瞬地消灭他所有怒气。
我不爱情妇,不喜欢短暂性名词。
我爱当朋友,长长久久永永远远。
二者任选,我选择当巨人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