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没有。”失去伏魔神珠,爷爷并没有责怪她,而大伯和破煞哥他们根据易铭的形容,想找寻当初取走神珠的人,却根本就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也因此她更加相信胡莱一定没有死,那个人必然有办法救活胡莱,他身上那不寻常的气息令她如此确信。
初春的寒风将前厅隐隐的騒动飘送过来,谈破邪侧耳谛听。
见状,易铭也留神倾听,发现到那騒动似乎愈来愈烈了“不会是有人上门踢馆吧?”
“我们过去看看。”
“我身上是有妖气那又怎样?死老头,我奉劝你马上识相的给我住手哦,否则我扁得你趴下,到时场面就难看了。”
“你这只妖怪恁地顽劣!看我让你魂归地府,重新投胎。”
“死老头,牛皮吹得也太大了,看你一把年纪了,会先去见阎罗的人怎么样也是你!”
“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谈家陈设简单的客厅此刻一老一少正大打出手,一个连番使出术法想擒拿擅闯的妖孽,一个被惹得发毛,不客气的使出绝传的武术应战,屋内的摆设在谈瑜那只手杖一扫之下,纷纷应声破裂,掉落一地。
桌翻椅倒十分凌乱。
大战正酣,没有人能制止得了这两个人。
已届七十之龄的谈瑜性情耿烈,一向遇妖收妖、遇魔伏魔,在他的眼底,世上所有的妖晓鬼怪都是恶的,是存心来扰乱人世,一旦让他遇到绝不错放。
斑深的道行在胡莱一进到谈家时就发现到他身上的那丝妖气,还斥问不到两句,脾气也不小的胡莱就和他杠上了。
于是开启了这场争端。
谈谦是识得胡莱的,却碍于父亲的缘故,不方便出手干预,而后面被叫来的谈破煞一见到那气焰高涨的胡莱,先是一愕,继而一喜。
“他果然没死!”
“就是呀,不过你看待会我们要怎么收拾残局?”以父亲高深的道行,竟然还没办法收服胡莱,他不由得惊异于胡莱的能力。
谈破煞也很明白爷爷刚烈的性格,沉吟须臾道:“我看还是让破邪过来一趟吧,胡莱应该是来找她的,而爷爷一向最疼的就是破邪了,看在破邪份上,说不定会肯罢手。”
“也好,你让破邪来一趟好了咦,她过来了,那正好,破邪,你”谈谦眸光望向侄女,发觉她凝立不动,脸上倏忽变幻着各种不同的情绪,又是惊喜又是不敢置信,接着还流下眼泪,掩面啜泣起来。
案子两人对望一眼,皆没有出声打搅她,倒是跟在她身后而来的易铭一看见客厅里的情状,惊诧的叫了起来--
“是胡莱!他竟然没死,破邪,是胡莱!他真的没死,天哪,我真不敢相信,那天他明明断了气,怎么会”
与谈瑜斗得正酣的人,闻言瞥到了那抹他牵念半年多的倩影,忽地一掠来到她面前。
不知情的谈瑜以为他要对孙女不利,马上挥杖打来,眼见情势危急,谈谦和谈破煞父子俩联手挡下他的一击。
“爸,手下留情。”
“爷爷,不要伤他,破邪会心痛死的。”
“你们在胡说什么?还不快让开!”谈瑜拧眉喝斥,正要格开儿子和孙子,瞥去一眼,就见到胡莱站在孙女面前,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到她的举动,两人的神情却是如出一辙的激动。
彷佛久未相见的情侣,再次相逢时的表情,谈瑜愕住。
“破邪,你认识这妖孽?”
“爷爷,他就是在埃及救了我一命的人。”娇容梨花带泪的回道。
“是这死小子?!”谈瑜瞪向刚才仍一派嚣张和他斗法、此刻眼中却只有孙女的家伙,他撇了撇唇,摆出长者的威严问:“你叫什么名字?”
其实刚交手之际他便知道这臭小子是人,只不过身上透着一丝来路不明的诡异妖氛,如果这小子知礼识趣,知道什么叫敬老尊贤的话,他也不至于愈打愈恼火,但是却也不得不暗赞这小子身手还满了得的。
“我叫胡莱。”是她爷爷?怪不得两人如出一辙,一见他就当他是妖怪,喊打喊杀的。
“胡来,还真是人如其名。”谈瑜冷哼。
知道爷爷误会了,谈破邪赶紧解释“爷爷,他的莱是篷莱仙岛的莱,不是来去自如的来。”
“还不都一样,简直是胡乱来,一点都不知什么叫礼貌。”
“死老头,你自己又多有礼貌了,一见面就喊人妖怪,是哪门子的待客之道。”胡莱毫不吃亏的反唇相稽。
“你这臭小子”
谈瑜正想再发作,谈谦连忙拦住他道:“爸,别跟胡莱一般见识了,现在的年轻人呀都不太懂事,阿正昨天送来了今年的新茶,不如我们到后面茶室去喝喝热茶,暖暖身子吧,尝尝今年春茶的味道如何。”
心知让这脾气都不算好的一老一少再吵下去,恐怕会没完没了,破邪和胡莱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说,他有意支走父亲让这小俩口独处。
睨了儿子一眼,他那点心思他怎会不知道,用鼻子哼了一声,往后面走去,如果不是看在这小子救了他宝贝孙女一命,他可没这么容易善了。
谈破煞也驱走一干前来看热闹的谈家小辈。“走走走,没戏看了,都回去做自己的事。”
“破煞哥,那个人就是让破邪姐爱得要死的人呀,跟易大哥形容的完全不一样嘛!”疑惑的声音渐行渐远。
在一干人等退下后,胡莱抬手爱怜的轻拭谈破邪脸上的泪痕。
“哭什么哭,我又没死。”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她喜极而泣的热泪再度滚落。
“那你想不想我?”其实和胡峣到埃及时,他已从宋薇薇那里得知她留在那里等了他半年的事,她的心意他都从宋薇薇的口中知道了。
谈破邪抬手抚向他的脸,徐徐的轻点螓首。“想,很想。”
“那你还有什么话想告诉我?”快说她爱惨了他,为了他是怎样的夜不成眠、食不下咽,只要是醒着,脑袋里想的就只有他。
这样他就会告诉她,比起巧克力来,他发觉她对他更重要,他可以爱巧克力一辈子,应该也能爱她一生一世。
“我知道你身上的那丝妖气是什么了。”她低语。
“是什么?”干么把话题扯到这里?他们可是历经生死久别重逢的恋人耶,该说的是如何的思念对方的话,突然提到这个做什么?
她抓起他的手在他的手上写下两个字--狐精“对吗?”所以才能如此的妖惑众生。
“你怎么知道?”他诧讶她竟然答对了。
“我是从那天带走你的那个人身上推测出来的。”
“你是说他的身上有狐騒味?”那变态校长老是爱卖騒,让人给闻出味道了吧。
她失笑“不是,我是就易铭形容他的外表,再加上你们同样令人迷恋的本能,推敲得知的。”只有传说中的那种生物,才拥有这样天生魅惑的天性。手滑到他的唇瓣和下颚,她微讶“不是尖的嘛。”
“什么意思?”胡莱抓下她在他唇上挑逗的柔荑。
她笑逐颜开“有人说你长得尖嘴猴腮一脸猥亵”
“一定是那只死猴子!”想也知道是谁会这么诋毁他。
“喂,小狼狗,你赢了,破邪就拜托你了。”一直杵在客厅里的人开了口,这两人之间没有第三者介入的空间,他明白,他为两人有圆满的结局衷心感到开心,潇洒的扬了扬手退场。
“哼,还用得着你拜托吗?她本来就是我的。”敢说他尖嘴猴腮一脸猥亵!“金丝猴,如果你想找对象,应该去找母猴才对,那才是最配你的。”胡莱尖刻的凉语飘过去。
走出大门的易铭忍住额上暴跳的青筋,算了,他风度好,不要跟这种幼稚的人种计较。
谈破邪破涕而笑,另一只没有被他握住的手又滑上他的脸,她想好好的“看看”他的长相。
“走吧,要去你房间,还是我们到饭店里去?”胡莱突然道,
“干么?”她一头雾水,不知道话题为何转到那里去。
“你好像很急。”
“我急什么?”她莫名的问。
“你一直在挑逗我不是吗?”
“我哪有在挑逗你?”她喊冤。
“你一直在摸我。”他点明事实,那只手从他的额心滑向两眉,接着来到他的眼睛、鼻子,脸颊和嘴巴,最后在他的下颚逗留片刻,再往下滑移至他的颈子、喉结,沿着他的锁骨,流连在他的胸膛上。
被泪水濡湿的俏险顿时绯红,她娇嗔“我是因为想知道你的模样,所以才会摸你,你不要想歪了。”她微恼的收回手。
“是这样吗?”胡莱语气充满怀疑。“你不是对我有淫念?”
“谁、谁会对你有淫念?你不要乱说!”他大胆直接的话加深她脸上的酡色。
他嗤笑一声“好吧,姑且就信你吧,那你摸清楚我长得什么模样了吗?再仔细摸一次吧。”
胡莱握住她的手,让她再细细的抚着自己的脸庞。
“不、不用了啦。”她羞怯的缩回手。
“好吧,反正以后让你摸的机会多得是。”不强迫她,看着她带泪的娇颜,他揩掉她眉睫间残留的泪水,轻喃般的问:“欸,大法师,你之前问了我一件事对吧?”
“什么事?”他没头没脑的突然这么说,谈破邪一脸不解。
有些别扭的看住她,他清咳了几声,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你曾问我能不能爱你一生一世此情不渝?”
“不,我不再这么要求了,是我太不知足,你能爱我多久就多久,只是等有一天如果你的爱用尽了,请你告诉我一声,那时我们就好聚好散,给彼此一个真诚的祝福。”
是她太执着了,生命无常,人心更是瞬变,如何能奢求一个人要他承诺一辈子感情不变。
懊珍惜的是这一刻所拥有的,而不是渺渺不可捉摸的未来。将来就算爱尽,挥挥手道一声珍重再见,也算是个善缘了。
凝眸睇她,他俯下唇吮住她微凉的唇瓣,深深的一吻。
“我的回答是,我从小就爱吃巧克力,至今未曾改变,而你的滋味比巧克力更加甘醇深刻后面的你应该就可以自己推敲出来了吧。”未完的话语要她自己去体会。
“呃,”谈破邪震愕住“我不太明白,你可以说得仔细一点吗?”拿她跟巧克力比,他的意思是
那种恶心的话,休想他说得出口“你都能猜测出我的来历了,这么简单的事不可能难得了你,你自己想吧。对了,我带了一样东西还你,喏。”他取出一串木色的念珠放入她的手心。“这是我们英明伟大的校长托我拿来还你的。”
“这是伏魔神珠!爷爷一定会很高兴的。”失物复得,她喜上眉梢,这样就能说服爷爷接纳他了。
“那老头跟你还真像,一见面就对我喊打喊杀的,喂,你该不会是被他带大的吧?”才会跟那老头一样的反应。
“没错,我是爷爷带大的,我的法术也是爷爷亲手传授,他一向最疼我了,”谈破邪柳眉一拧“你干么一来就跟他闹得不愉快,还大打出手?”
“是我的错吗?我才一进门,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何方妖怪竟然擅闯谈家?我不过回答,我看你才是死老妖呢,他就火大的先动手了。”
她无奈的叹息,他居然敢骂谈家最有威严的爷爷是死老妖,也难怪爷爷会那么生气了,他最讨厌不懂礼貌的年轻人了。
“走吧,被变态校长困在岛上半年多,我好久没吃到巧克力了,陪我去买巧克力吃。”
他真的好爱吃巧克力哦,谈破邪轻泄一笑,霍然明白他适才未完的话意是什么意思了。
料峭的春风虽透着沁骨的寒意,被胡莱握着的掌心却传来绵绵的温暖,煨热了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