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哈雷啊。”苏白白一脸花痴,然后凶巴巴的说:“你只说韩陈是申大的,怎么不说他长的这么帅啊,早知道我就去追了!”
良善汗然,把手里的书都塞在她书包里,一本正经:“苏大小姐,难道你忘了今天出来的目的吗?”
她很不好意思扭捏了下:“好啦,走!去给我家亲爱的挑礼物!”
申大附近有家万达,两人手挽着手,慢慢的逛着。
“你说,买什么款式的好呢?”苏白白皱着一张精致的小脸,苦恼的说。
“礼物不是关键,重在心意。”良善看着柜台里的男士手表,每一块都很精致。
最后挑了块运动型手表,等柜台小姐包装完,苏白白小声的说:“这一块破表顶我三个月生活费了。”
买好东西,她拉着良善去了三楼的海底捞。今天竟不用等位,两人边涮羊肉边闲聊。
“最近和易叔叔相处的怎么样?”苏白白被烫了下,喝了口酸梅汤。
良善笑的有些勉强:“你也知道,债务关系。”
“你们俩自从上次吵完架就一直没再联系?”她看着良善默认的表情,大吼一声:“不会吧!易谨安太过分了!”
苏白白说的上次吵架,不是那次奶奶病危在医院,是奶奶刚办完葬礼后的一个礼拜。
她在下葬晕倒后昏睡了两天,醒来时在村里的卫生中心,大夫说,营养不良加上过度劳累,需要多休息。
滴水未进,一直靠营养液维持,她下床时腿发软险些摔倒。卫生中心的小护士把她送回家,就急匆匆的回去给其他病人拔针。
躺在床上,无意识的流着泪。那一刻真觉得自己活在世上没有任何意义。她就一直这么躺着,浑身没有力气。直到晚上葛二婶听说她回来了,过来看她,才硬是逼她喝下半碗粥。
那几天,她像失了魂一样,什么事情都不做。躺在床上,要么流泪,要么放空,无声无息。
到第三天,她在昏暗的房间里看到易谨安走进来。拉住她的手,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
她把手抽回来,翻个身,不看他。随后闻到熟悉的烟草味,他点了支烟,坐在她的床头。好久好久,久到良善以为他走了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量硬生生的从床上拽了起来。
许久未动,加上没吃什么东西,晕的乱七八糟,眼前易谨安的身影一直在旋转。闭上眼睛,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良善,你这么折磨自己只会让关心你的人更难过!”
良善不理他,抱着膝盖,看向窗外雾蒙蒙的清晨。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父母还在世的话,看到你现在这样,他们会不会伤心?”易谨安不管她有没有听的进去,继续说。
“活人在世,只有好好活着,才是对死去的人更好的祭奠。你想想你的朋友,你的学业,难道没有让你珍惜的地方吗?”
“我不想听你说...你走...”说出这几天第一句话,声音嘶哑,像是一钟破钟,震的易谨安心里发紧。
他咬着牙,看着她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一肚子火气:“好,我走!你欠下我的学费,生活费,医疗费...”闭了闭眼睛,狠下心,继续说:“你这个样子!怎么还?”
良善心里像是被刀慢慢割开,用千万只细针扎过一般。原来自己真的一厢情愿,他牵过的手,发烫的脸,满是烟草气息的拥抱...是她把这些细腻化了,以为那是感情。
“就算我死,也会把钱一分不少的还给你!”发涩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
易谨安不再看她,转身往外走。没过多久,就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渐行渐远。
她闭上眼睛,擦干净眼泪,慢慢下床。看着镜子里脸色暗黄的自己,不觉苦笑,这条命,现在由不得自己。
把自己仔仔细细整理一番后开始打扫这座小小的院落。马上要开学,家里的鸡鸭没人看管,她都放在筐里,送给葛二婶。奶奶种的菜送给前来帮忙的乡亲们,那些花草带不走,就让它们自生自灭吧。
收拾好一切,去了南山的墓地里。阿公和阿奶,阿爸和阿妈。四座小小的坟头,四位最亲的人,长眠于此。
“他说的对,我确实欠他很多钱。”良善没了胃口,小口喝着水。
“那也是他自愿给的!那你现在怎么办?好大一笔钱呢。”苏白白发起愁来,筷子一扔,托起半边脸。
“慢慢还呀,以后工作了会还掉的。”
“真是太恶心了!真是个白眼狼!在别人伤口上撒盐,不要脸!”苏白白拿起筷子用力戳着面前的大白菜。
“小白,不要这么说。起码,他一直在帮我。”
“...”苏白白瞪着不争气的良善,心里悱恻,还是忘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