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更讨厌这样奇怪的自己!
“我不要跟你说了,反正就是这样,我要回去做我的事了,你没事就快点回去啦。”转身,她急忙要走,因为他让她觉得烦躁,所以真的不想再面对他了。
“慢着。”探手,他压住她左肩,制止她离去。
“干嘛?”她无奈地回头,语气很不耐烦。
“你是说完了,可我还没耶。”不同于她的阴暗,他笑得颇为阳光。
“什么啦?”很烦耶!没见她已经心烦气躁了吗?
“第一、我说了要交往,不论你答应与否,最终结局仍会是我所想的:第二、既然结局会是我所想,那么男朋友这个名词迟早也会冠上,因此,先听习惯也无妨。”绅士风度,他还是有的,但不代表他不具侵略及掠夺性。
“你你”听完他的话,安妮一口气险提不上来。
“好了,不吵你了,你去做事吧,bye。”轻拍她脸颊,郇胤笑着道别离,安妮却是气愤积满心。
啊啊啊--她想尖叫、她想咬人,她想她想打他啦!
一个跺脚,两手握拳,恨恨地咬牙,实在很想对那背影狂吼猛吠,但残存的理智却告诉她,这样做不妥,因为极有可能会吵醒方圆百里内的街坊邻居。
所以,肩一垂,脸一垮,她还是乖乖转回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可心情却是愈来愈混乱,也愈来愈烦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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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集团总部--
郇胤率性的倚坐在办公椅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钢笔,黑眸直定在桌案上的资料。
早餐店的工作时数是四小时,时薪为八十五元;百货公司的工作时数是十二小时,月薪为二万五千元。从早到晚,合计共十六小时,平均月所得竟只有三万五千元?
答答答--笔头在纸上敲着,发出平稳而单调的声响,过快的节奏却透露出他的明显不悦。
这些天来,将她的资料看过一遍又一遍,他对她过往的一切已全盘了解。当然,也包括了她的所有作息。而,那正是最令他不快且纳闷的地方。
他真的不懂,这般不符合投资报酬率的事,她怎能做得这般自然又勤快?不能责怪他市侩,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怎么钱多事少的工作她不去做,偏要做这些累死人,却又赚没多少钱的事?
难道,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他微拧眉,黑眸定在资料上,看向学历那一栏,猜想着最有可能的答案。
斑职学历,在这个年代来说,的确是低微了些,先别说大公司不引用,甚至连小一点的公司行号都会考虑再三。社会终究是现实的,若满街都是学士、硕士,又有谁会想用学、资历都不够的她?
所以,应该是这样吧?也难怪,她所从事过的工作,全是些不计较学、资历,只要肯付出体力的工作。
他一思及此,脑中自然涌起想帮助她的念头,只是唉,该如何帮,却是一项难题。
她有一副傲骨、她有一套自我的处世原则,她更将“无功不受禄”奉为人生圭臬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轻易接受帮助?
他愈来愈了解她,而愈了解就愈深受吸引,跟着就是愈来愈喜欢这样的她,因为她是他所见过最特别的女性。
外表柔弱,内心却坚强;坚持到近乎固执,却让人觉得可爱:思想单纯而简单,却非愚蠢到不解世事她的性子,其实有着矛盾,却让他倾心不已。
喜欢她吗?这当然毋庸置疑。
但,他爱上了她吗?抱歉,他无法立即答复,因为说爱还太早,那样的情感毕竟需要时间培养,而他跟她才刚要开始而已。
只是,要跨出第一步总是困难。至少,想敲碎她固执的脑袋,就会是一项艰难的工程。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改善现况?她太有骨气,贸然替她安排工作,要她改变所有的生活,肯定只会得到负面效应。
虽然,他还是可以这么做,因为强迫她接受安排,也不是第一回,但这一次,他就是不想这么做。
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在乎吧。
他是真的在乎她的感受,所以才不想再强迫她,他想让她感受到的是--他的用心,而不是粗鄙又野蛮的掌控欲。
所以,该怎么做呢?
唉,没想到,精明聪颖如他,如今却是坐困愁城,这让他不免觉得好笑,因为他从不曾被任何人事物给困住。
他想,对她的喜欢绝对不只一点点,要不也不会为她如此费心神了。
从来,他只为家人、好友费神,其余不是在这个范围内的,他不曾也不会挂在心上。
或许,他总面带笑容,看来也的确够“亲切和善”但事实上,却不见得就是如此,因为他其实是“面善心恶”的人。否则,他如何能在商场上奋战,又如何能够稳稳地打下这片山河?
但,这样优秀的他,却还是被困住了,被那名叫安妮的固执女人给困住。
“钦--”忍不住地,一声长叹逸出,他还在认真思忖。
然,想得太过专注,结果就是忽略了其他人
“喂,我都进来三分钟了,也叫了你好几声,你现在到底是要不要回魂?”不用怀疑,这不耐烦的声音主人就是郈武。
“嗯?”郇胤听见噪音,不禁拧眉,等看清来者后才释出坦然。“有事?”
“没事我还来干嘛?看你要白痴啊?”赏了记白眼,郈武回得很呛。
“有事快说。”懒得同他争吵,因为他今天没心情。
“哟--”竟然没回嘴?!忍不住好奇,郈武认真地打量着他,然后露出了很暧昧又诡异的笑。“今天很不对劲哦,怎么?遇上麻烦事了?”
“到底什么事?”不想回答,郇胤拉回主题。
“那不重要了,说吧,你在想什么?”绕过大办公桌,走到郇胤那头,郈武倚着桌缘,与他面对面相看。
“呵,呵呵--”扯唇,皮笑肉不笑的郇胤,回得好冷。“想什么都不关你的事。”
那意思,简单明了,就是--别来烦我。当然,郈武明白,却不代表他会乖乖照做,所以--
“咱们可是伙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当然有知道的必要。”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
“说得好听,你当我今天才认识你?”挑挑眉,郇胤不以为然。
“说啦!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好吧,软的不行,那就用激的吧!
“是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只是不想跟你说。”再扯唇,还是皮笑肉不笑。
“啧!”撇唇,郈武没耐心了。“你很龟耶!说一下是会死哦?”“是不会死,但就是不想跟你说。”若让郈武知晓他是为一个女人烦心,不被狠狠耻笑一番才有鬼。
“你!哼,哼哼,了不起哦?不说就不说,你当老子很希罕听啊!”探不到八卦,郈武恼羞成怒,旋身就往外大步走。
见郈武这般幼稚的行为,郇胤忍不住笑了,不再是那种冷笑,而是由衷的发出笑声,然后在郈武打开门时,出了声:“你忘了自己是有事才来找我的?”
“呃?”郈武顿住,抬起的脚停在半空中。
对哦,来找这家伙,就是因为有公事要商量,结果他竟然一气就给忘了!可恶,混帐郇胤,迟早有天他要把他狠狠给揍一顿,看能不能修正一下,他那该死的讨人厌性子!
哼!重重一个哼气,收回顿在半空的脚,然后--用力甩上门,用力踏步走回,他决定要公私分明,所以就算再气郇胤,他还是要回头把正事办妥,怎样?他够伟大吧?